“对不起。”郁延说。

朝雾轻笑：“干嘛道歉？你在想什么？”

郁延：“……”

想……

朝雾的颜色跟别人的都不一样，像是之前被朝雾叼在嘴里鲜艳欲滴的草莓的颜色，勾得他想品尝。

郁延咬紧下唇，用疼痛打断自己有些无礼的幻想。人在面前，他怎么可以随便乱想呢。

“对不起。”郁延又说了句道歉。

朝雾纳闷道：“到底为什么跟我道歉呀？”

我不该意/淫你的。

郁延在心底小声回答，羞于启齿，只能用动作将这段给盖了过去。

卫衣很宽松，袖口不紧，郁延将袖口撑到最大，小心翼翼避开朝雾的手腕，他将脱下来衣服挂在旁边的钩子上。做完后，他又将热水瓶里的热水倒进盆中，试了下温度，拧干毛巾。

做这些事还算熟练，转身时看到朝雾裸/露的上半身时又犯了难。

他不知道该怎么上手。

这边洗澡有大浴桶，朝雾这个样子不方便进浴桶泡澡，他白天的时候才洗过澡，其实也没必要再全身洗一次。他爱干净惯了，身上出了汗就想弄干净，这次只能委屈一下，简单擦一下身体。

提出让郁延帮忙，朝雾没有想逗弄郁延的心思，他是真觉得身体痒，不擦一下，晚上睡觉都不舒服。

看见郁延傻愣愣的表情，朝雾就知道郁延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提醒道：“帮我擦背吧。”

说完他就转过身，留给郁延一个背影。

郁延没说话，他嗓子像被一块浓稠的糖浆给糊住了，发声都艰难。

朝雾的背很单薄，他不管站着或者坐着，双肩与脊背都规规矩矩地挺着，郁延肉眼就可丈量出朝雾双肩的距离，跟他的胸膛差不多长度，能被他完完全全罩在怀抱里。正面看，朝雾的脖子很长，从后看依然很美丽，蝴蝶骨自然凸起，脊背线条往下，呈现一条漂亮的弧线。

郁延擦拭的动作轻而缓慢，在朝雾看不到的时候，他的眼眶逐渐发红，眼球布满血丝，吐出的热气与盆内飘起的热气相互交织。郁延想闭上眼睛，可又控制不住用目光扫视朝雾背上的每一寸皮肤。

指腹隔着温热的毛巾滑过朝雾的蝴蝶骨，他曾咬过这块地方，不知道是朝雾嘴里甘甜的酒气影响的，他总觉得朝雾哪哪都是甜的。

艰难擦完朝雾的背，郁延已经出了一身的热汗。

该轮到正面了，郁延打湿毛巾重新拧干，在洗毛巾的时候，他一边吞咽喉咙，一边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等拧干好毛巾后，他再次转身对着朝雾。

朝雾反倒向他伸出没受伤的左手。

郁延愣住。

朝雾说：“毛巾给我吧，后背够不着，前面的我可以自己擦，不然太麻烦你了。”

郁延：“……”

怎么会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郁延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他别开目光，盯着盆里还在晃动的水，失望逐渐被耳边窸窸窣窣擦身体的声音给压制，熟悉的新一波的热意重新攀爬。

郁延同样熟悉朝雾前面的样子，朝雾很瘦，平时不频繁锻炼，腹部有薄又漂亮的一点点肌肉，看上去不至于太过干瘦，上宽下窄，是恰当好处的纤细身材。尤其是他几乎没有体毛，哪哪看上去都分外干净，一点点颜色就能将他完美的身体衬托出来。

郁延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一遍遍在脑内冒犯朝雾，在罪恶和谴责自己的同时，又控制不住脑内的旖旎情节。

终于等到朝雾擦完了身体，毛巾放入盆子里，水花溅起，也终止了郁延的天人交战。

“郁延，帮我穿下衣服吧。”朝雾拿起钩子上准备好的毛衣，说道。

郁延用点头的方式回应，他不敢看朝雾，拿过衣服后，手忙脚乱地找准毛衣领口就往朝雾头上套去。

朝雾这件毛衣的领口有点紧，郁延怕弄疼朝雾的耳朵，加上慌乱，动作更慢了。

朝雾整张脸被毛衣兜住，之前的想象给郁延减轻了负罪感，知道朝雾现在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莫名升起了一点底气，视线忍不住下移，落在朝雾的胸口。

只一眼，像是被什么蛊惑住，他拉扯毛衣的动作停止，脑袋微微垂下……

“郁延，我有点难受。”朝雾的耳朵被有些粗糙的毛衣刮到，限制在狭小的空间内，被热气蒸腾的室内本就没多少新鲜空气，朝雾在呼吸困难前，出声提醒。

朝雾的呼唤唤醒了郁延，他反应过来，忙将朝雾的脑袋从毛衣中拯救出来。

朝雾看着郁延被汗湿的通红的脸，不禁乐了：“你很热吗？”

郁延声音沙哑：“热。”

“那弄完你赶紧洗个澡吧，出了汗再吹风，会着凉的。”朝雾说着，将左手套进袖子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右手，让郁延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