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愿……”

“爸，我知道您和爷爷之前都想让哥哥接这个位置，可是哥哥因为我的原因离开了，怎么样我也是有责任的，现在哥哥国内的公司根本离不开他。”江愿笑了笑，“哪里的改革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可是我没有关系，我不会被那些流言蜚语打击到的。”

姜牧海看着努力宽慰他的小儿子，终究了咽下了那句我和你妈妈都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生活……

“其实我们不是缺方案，只是缺一个执行人。爸，我是认真的。”秋天的枫叶已经红了，姜牧海仰头看着江愿，突然发现小儿子也已经长高了，他记得江愿说过两次他是认真的，一次是他离开的时候说要去找姜祈，第二次就是刚刚。

“你哥要是知道……”

江愿蹲下身子，笑眯眯道，“哥哥会理解的，爸，现在是最好的方法，我在毕业前都会留在公司，把局面打开，等哥哥的公司上市，他可以回来接手。”他等会儿还要去公司，这会儿穿着西装，原本眉眼上存留的稚气，这会儿却都化为了自信的光芒。

“你……”想说的话都变为了叹息，他能看得出来，江愿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姜祈考量，江愿把骂名背上了，等到姜祈腾出手，再把公司交给他，恩威并施之下，再加上姜祈本身的能力，其他人对姜祈必定是心悦诚服。

“别操之过急。”

“我明白的，凡事我都跟您跟哥哥，还有爷爷多商量的。”

“以后出入多带几个保镖。”

“知道的，谢谢爸。”江愿知道，姜牧海这是已经同意了。

***

已经在这间办公室里处理了近两个月的公事，江愿下达了第一道他自己的指令。

看着秘书错愕的神色，江愿笑笑，没说话。

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把制度变得尽善尽美，而是努力把局面打开，凡事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江愿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所以他也知道能让姜氏集团发展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自己，至少不会是现在的自己，但是对于人性和人心，那是他所擅长的。

向姜祈发了一个短信，完美地开始了他今天的新工作——

“哥哥，要亲亲抱抱举高高。=3=”

***

“罗砺和姜祈合作了？”

隋明月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博古架，那些价值连城的花瓶都不见了踪影，心中了然，不答反问道：“爸，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你告诉我，罗砺是不是和姜祈合作了？”

“是。”隋明月点了点头，她把头发剪短了，堪堪及肩，她算过，在婚礼前，她的头发会长回来的。但是放在从前，她怎么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因为头发太长，打理起来浪费时间而去剪掉。

一场事故，让所有人都席卷其中，把所有的心神都调动了起来。

但是比起姜家兄弟分隔两地，隋明月已经很庆幸了，当姜祈不承认不否认的时候，她醍醐灌顶一般了悟了，为什么姜祈会说他注定无法跟他爱的人在一起，又为什么江愿的出现让姜祈改变了之前的主意，为什么江愿对她会有那么大的敌意，又为什么一个弟弟会这么关心哥哥的名声和绯闻……

所有的答案在新闻一出现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可惜她的那位未谋过面的好哥哥并不清楚，否则怎么可能这样大刺刺地把事情捅出去，反而让以为姜祈江愿只是单纯兄弟关系的隋乾在姜祈面前平白矮了一头。

如果是几个月之前，隋明月大概会告诉自己的父亲真相，但是没有如果。

“月月，你不想嫁给姜祈可以，我也可以把公司交给你，但是条件是你不能结婚。”

这些时日，他尝试着让盛明去做一些事情，却发现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可是盛明不是，还有他的儿子呀。隋乾的目光加注在了他未来的孙子上面。也开始考虑若是女儿能承诺让自己的孙子继承公司，把公司交给她管也无妨。

隋乾深谙谈判的道理，不能将自己的底牌摆在明面上，他想让隋明月跟他闹，让外界都觉得她是不懂事，他才好顺理成章地把盛明介绍给所有人。

“月月，或者你跟爸爸安排的人结婚，爸爸是为你考虑，结婚之后你依然可以管控公司。”

隋明月眼底有些湿气，“爸爸，我记得我满十八岁之后这是您第一次叫我月月。”

“爸爸，您一直都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隋映您不愿意给我是您的自由，您就算把妈留给我的股份给了别人，我也没有二话，因为您是我的父亲，您养我养到这么大，不管您今天做什么，您依然都是我的父亲，我会孝敬您的。”不过也只是孝敬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