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顿了顿,她本意是想问程小九和程东这两个角色的,但是却被江愿拐到了石早身上。不过,她收到何重恩给她的采访稿子上确实没有跟程东由关的问题。
她突然觉得她收的钱有些烫手了,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了个尖锐的问题,“那小愿,你觉得覃言和程东,他们是不是也很可怜?”
江愿一脸无辜地眨眨眼,“这个问题应该问石早吧?他是覃爷的干儿子,他才最有发言权。”
韩子封接过他的话头,“江小愿,你陷害我啊。”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江愿笑着给他举着话筒。
“在电影里,覃爷也说过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他想过金盆洗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韩子封深吸了一口气,“结局的时候覃爷去自首了。我想他的举动足以回答刚刚的问题了。”
“电影结尾时石早说的话,希望大家都能去电影院看一看,如果覃言知道他明白这个道理了,大概会很欣慰吧。”
***
灯光暗了下来,韩子封看着屏幕上的深潭两个字,眼角忍不住有些湿意。
他没有坐在前排,生怕失态的一面被别人捕捉到,当电影中的覃言伸出手对石早说,“……我知道你不想死,你愿意跟我走吗?”
——“你愿意跟我走吗?”
几乎和荧屏同步,韩子封的耳边传来了这句话。
韩子封瞪大了眼睛,猛地转过身子,他的唇角有些抖,“干…干爹。”
他是知道谭汶的出狱的日子就在最近,但是谭汶说确定了时间会告诉他,韩子封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送进去一张电影首映的邀请券。想着到时候在家里跟干爹看也是一样的。
谭汶眼角的纹路微微扬起,凑上前含住他的唇瓣,把他的哽咽堵了回去,“小疯子,别哭。”
声音很低很沉还有些烟嗓的哑,却能很轻易地撩拨起韩子封所有的情绪。
他忍了又忍,眼泪还是唰的一下就滚了下来,糊了谭汶一脸。
谭汶可没嫌弃,喉头滚了滚,“吃糖了?是甜的。”
韩子封想哭又想笑,他今天带妆了,虽然是淡妆,他用气声在谭汶耳边说,“干爹…是粉底。”
谭汶因为他的呼吸,喉头微动,挑挑眉,没说话,只是含住了他的左耳,粗糙的舌苔在他的一排耳洞处划过,燃起了一串心火,不出所料,韩子封的神色很快迷离起来,腰身一下子就软了。
谭汶伸手拍了拍他的腰,“陪干爹看场电影。”
委屈的韩子封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谭汶,电影演的什么他都没看进去,只能借着荧幕微弱的光线用眼神一点一点描摹谭汶的轮廓。
谭汶扭过头,手掌摩挲着他的头发,上面打了硬硬的发胶,但是对于谭汶来说,依旧还是这么柔软。
“喜欢吗?”
韩子封拼命地点头,声音带着点羞涩,“干爹…还是这么帅。”
“干爹老了。”谭汶看着自己仿佛能掐得出水的小孩,不得不承认道。
韩子封抿了抿唇,“我…我就喜欢老男人。”
谭汶一愣,眼角的纹路都渡上了笑意,“你不喜欢,干爹也不会放你走的。”
“小疯子。”谭汶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可眼中潜藏着的却是岁月打磨后的温柔,“跟干爹回家。”
***
“何导知道谭爷来,记者我给你挡着。”江愿的一条短信让韩子封毫无抵抗力地跟着谭汶离开了。
而此时,江愿跟姜祈站在一起,电影散场后吸引了所有的媒体的注意力。
姜祈不觉得自己见不得人,也不觉得他和江愿的关系见不得人,小愿的荧屏第一次他怎么都要来棒场的。
“请问姜总怎么看待今天早上的新闻?”
“您跟江愿真的有关系吗?”
……
姜祈挑了挑眉,对着记者直言道:“什么关系?”
被盯着的记者咽了咽口水有点怂,她不敢直接问啊。
江愿笑了笑,“谢谢大家关心,不过答案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和姜总并不是包养关系,至于其他的,那是我们的私事。”
他拉着姜祈走出人群,“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深潭》的票房,里面凝结了太多人的心血,它绝对是物超所值,意义深远的一部作品。”
姜祈清了清嗓子,“姜氏娱乐下个月揭牌剪彩,诚邀各位亲临,希望你们能把问题留到那个时候再问,一定有问必答。”
揭牌?剪彩?姜氏要揭什么牌子?
第二天一封邀请函送到了各大媒体的手中。
主编沉吟许久,看着手上一沓匿名偷拍的邀请函两位主人的照片,做出了决定,“先不刊登。”虽然能抢到头条,但是去得罪一个上市娱乐公司的老总,并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尤其是在姜祈看上去根本没有打算否认他们关系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