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物理卷最后一道题做完, 抬头一看, 教室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他抬眼往外面看, 阳光洒在走廊上, 楼下操场上有些人在打球，操场旁边的一排树木早就长了新叶, 浓绿一片。

阳光真好，不出去走走可惜了, 顾念辞心里没由来地闪过这样的念头, 然后仗着教室没几个人, 直接脖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几缕头发扫过沈宁深的桌面。

沈宁深正在看书，突然某人的脑袋就占了他桌子。

沈宁深：“干嘛？”

顾念辞仰靠着把物理卷塞给他：“做完了。”

沈宁深接过卷子，却没细看，只是扫了一眼放到桌上，接着继续看着占了他桌子挡了他书页的人。

顾念辞倒看着沈宁深，懒懒地道:“我今天晚上去你家睡。”

沈宁深把离顾念辞脑袋很近的那支水笔收了起来，没什么表情地问：“为什么？”

顾念辞蹙了下眉，像是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去你家睡还要什么原因吗？”

沈宁深顿了下，淡声道：“我晚上可能会比较晚，你上完晚自习，自己直接去。”

顾念辞晃了晃脑袋以作回答，沈宁深看着他，拿手指顶了下他脑袋，偏冷调的声音音量不大地问：“你要这样仰到什么时候。”

顾念辞却道：“天气好好。”

沈宁深抿唇看了他好几秒，问道：“要出去走走吗？”

顾念辞桃花眼一弯，脑袋从沈宁深桌上离开，笑嘻嘻地勾着沈宁深肩膀往外走。

*

下午放学后，沈宁深没直接去医学组，而是在学校旁边跟顾念辞一起吃了晚饭才打车过去。

吃完晚饭后，顾念辞晃到便利店买饮料，他拿了一瓶青柠水，想了想又多拿了一瓶，怕晚上三个小时的自习时间，一瓶水能把自己渴死。

买完后他就往大教室去了，在快走到大教室门口的时候，茶水室那边的说话声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沈宁深身上有Omega的味道，我上次跑得急，跟他撞到了下，他身上那股甜味，绝对是Omega的味道！”

“靠，什么味道的信息素？”

“那我哪里知道，我又不能凑上去仔细闻，但绝对是Omega的！”

“看着那么冷，没想到啊，玩还是学神玩的溜啊。”

“什么冷，肯定都是装的，私下不知道什么样呢。我听说他家很有钱的，这种富二代哪个不是私生活很乱，要不然身上怎么会有Omega的信息素呢。”

“啧啧，能在身上留信息素，这说不定都那啥了。”

“啧啧啧，人不可貌相啊。”

“就你傻会信，我朋友跟我说，这种人表面越是冰冷禁欲，私底下玩的越开越变态。”

顾念辞黑着脸踹开了茶水间的门，哐当一声响把里面嚼舌根的几个人吓了一跳，那几人转头看到是顾念辞，当即脸色变了变，瞬间噤声。

顾念辞目光在几人脸上梭巡了下，然后手中的饮料毫不犹豫地往其中一人身上砸了过去。

“靠！”那人骂了一句，恼火地看着顾念辞。

随着他这一声「靠」，顾念辞手上另一瓶饮料又飞了出去，稳准狠地砸到那人脸上。

“我草你妈！”那人怒骂了句，想要上前，却被周围其他几个人拦住了。

那几人不住地低声劝他：“这可是顾念辞，你打不过的，再说你打了，以后就不用在班里混了，多少人等着帮他收拾你呢。”

“妈的，长得好看了不起啊！”那人表情愤愤，但脚步却没敢往前迈。

但他不上前，不代表顾念辞会就此罢休，顾念辞冷笑一声，抬脚就将人踹翻在地，雪白的球鞋踩着对方身上，漂亮的面容阴寒得吓人。

“沈宁深私下什么样，你见过？”顾念辞蹲下身，神色冰冷。

其他几人见状，有些吓到，趁着顾念辞没看他们，就想跑出去通知老师。

顾念辞冷声道：“谁敢出去试试。”

他话一出，顿时没人敢动了。

顾念辞站起身，嘲讽地看着地上那人：“我最近是不是太温柔了些，让你们觉得可以在我头上乱撒尿了？”

“我们又没说你！”地上那人怒道。

“老子告诉你，说沈宁深就是说我，你眼瞎看不出来他是我的人啊！”顾念辞白皙修长的指节卡住那人的下巴，力道之大让那人不由皱眉倒抽气起来。

那人情急之下，抓了旁边的杯子往顾念辞身上砸，杯子是塑料材质的，但那里面的水可是刚装进去没多久的滚烫的水。

冒着热气的水从杯子里飞出来，目标明确地往顾念辞的脸上去。

顾念辞眉心一沉，松开卡着那人的手，身形迅速地往旁边一移，堪堪躲开朝他泼过来的水，但还是有一些洒到了他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