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林附和他：“我两个班说不上，一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行，”杨树林招招手，见下课时间还有一两分钟，说，“你们收拾收拾，回家吧。”

杨树林前脚刚离开，教室后脚就热闹起来，范林整个人都转向后桌，一脑袋趴在亓秋野桌上，说：“我还是头一回，考前有点紧张感。”

亓秋野靠在椅背上，长腿架在课桌底下的横杠上，椅子被他摇地一晃一晃的，懒懒地说：“那你快谢谢任意初，让你有了一次不一样的体验。”

刚说完，范林就歪过脑袋喊了任意初一声：“任意初！谢谢哈！”

任意初不知在看窗外的什么东西，顿了一下才回过头，表情茫然，完全不知道范林谢什么，只看见亓秋野笑得前仰后合，然后推了一下范林的脑门，再转过来看他，解释道：“他谢谢你给他补课。”

任意初茫然的表情变了样，露出一个好看的笑，说：“没事。”

说往前窜就往前窜，月考结束后卷子在三天内就出了分数，不得不感叹一声学校老师的效率真的非常高。

名次表刚被贴在了教室的公告墙上，就听见范林喊了声：“任意初这次年级第一了！”

坐在座位上的同学们接二连三地抬头，随后纷纷向公告墙涌去，范林被人群挤了出来，只记得在最后几名里没看见自己的名字。

于是他走到任意初座位前坐了下来，无比真诚地夸赞了他一通，然后邀功似的告诉任意初，他没有在年纪倒数看见自己的名字。

任意初表示非常好，希望他继续保持，两人对话怎么看都像是在打官腔，奇奇怪怪的，看完成绩回来的陈辞觉得不行，说：“你们俩这样是不是太恭维了点？”

“哪有！”范林反驳道，“我发自内心的！”

“那你排名呢？”

“我这不是还没看见就被挤出来了吗！”

亓秋野这时候刚从外面回来，见公告墙那边人群扎堆，说：“什么？出成绩了？”

“出了，”范林站起来，有些激动地说，“我这次应该没垫底。”

“是吗？”亓秋野向公告墙走去。

还是有好多人挤在墙下，亓秋野就算个高也看不见，索性从身后随便拉来一张椅子踩了上去，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用他那视力极好的眼睛在名单上从头到尾扫了一遍，随后嘴角一扬，然后跳下椅子，擦干净鞋印，重新放了回去。

范林见亓秋野这么快就回来了，迎了上去，和陈辞一起问道：“怎么样？”

任意初也抬起头，注意力停在亓秋野身上。

亓秋野先是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任意初，还是那样的眼神，像只小鹿，就这么一眨不眨仰起脸看着他。

然后是范林，两眼冒光像他们家隔壁养的那只哈士奇，也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陈辞就还好，勉强像个人。

亓秋野拉开任意初身边的椅子坐下，抬起一只腿习惯性地架在桌子下面的横杠上，说：“我大概往前进了一个班。”

“那我呢？”范林迫不及待了。

“你也进了一个班。”

“靠！”范林惊呼一声。

陈辞说：“我就说吧，多背背还是有用的。”

任意初也跟着点头：“嗯，这次的题有几题之前还做到过。”

说到这件事，范林不得不跟上，说：“对对对，我做题的时候就觉得眼熟，我答题从没这么行云流水过。”

给三个人逗得一通乱笑。

好久没有出去玩了，范林在憋了一个月之后终于忍不住，借着这次月考考得好的机会，他问道：“今天周五，放学出去搓一顿？”

亓秋野当然没意见，他早就想玩儿了，现在范林这样一说，他立马答应下来，还顺便拉上任意初，说：“小初也来吧？为了感谢你，请你吃一顿。”

任意初反正除了学习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便答应了下来。

倒是陈辞，说家里有点事给拒绝了。

下午快放学前，杨树林把亓秋野叫去了办公室，他想了想，最近没干什么坏事，应该是去接受表扬的。

于是他阔步迈进了杨树林的办公室。

“亓秋野，”杨树林见他过来，说，“不错啊这次。”

“那当然。”

“看来找个同学帮忙还是很有成效的。”

“怎么样？”亓秋野像跟熟人聊天似的，问，“有奖励没？”

杨树林问：“要什么奖励？”

“比如，免写一次检讨之类的。”

“美得你，”杨树林拍了一下亓秋野站不直的腰杆，“行了，你爸刚才问我你的成绩，我跟你也说一声。”

亓秋野觉得实在奇怪：“我爸怎么每次消息都这么灵通？我又没告诉他月考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