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再见(77)
亓秋野和张雨纯并排走着,他对张雨纯说:“你有想到唱什么吗?”
张雨纯大概是没有想好,问:“你有吗?”
“有,”亓秋野不跟她绕弯子,说,“《月半弯》听过吗?没有别的歌的话就选这首吧。”
“情歌啊,”张雨纯笑起来,“我听过,我之前有段时间循环播放。”
亓秋野说:“反正也没规定什么类型,晚会嘛,更多人应该喜欢听这种有气氛的。”
这样正好,两人对这首歌都挺熟悉的,到了走进琴房,空间不是特别大,最多只有半个教室的大小,张雨纯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自己抽了一张之后递给亓秋野,说:“琴房不经常用,座椅和琴上会有一点灰,你倒点水擦擦吧。”
“嗯,”亓秋野把刚才张雨纯给他的水拧开,打湿纸巾,边擦着椅子边说,“我们就不用原曲的伴奏了吧?你的乐理知识应该比我好很多,我们改编一下,钢琴加吉他,等会儿我把简谱写出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张雨纯打开钢琴试了试音准,“范林说你特别厉害,你倒是挺谦虚。”
亓秋野擦完椅子,坐到了钢琴旁边,点开手机的音乐播放器开始写谱子。
“范林能把我吹到天上,别信他。”
张雨纯闷笑了一会儿,和亓秋野一起边听边把简谱写了出来。对于乐理知识非常过关的人来说,简谱并不难,甚至可以听一遍就弹奏出来,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两人已经把简谱以及大概的改编思路捋出来了,在上课铃响之前,回到了教室。
刚上课,范林就一脸神秘地向亓秋野靠近,眯了眯眼,盯他一会儿,小声问道:“你为什么接张雨纯给你的水?”
亓秋野看范林这个样子,莫名有一种出轨被抓的错觉,他说:“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事,”范林说,“关任意初的事。”
亓秋野一顿,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范林表情一变,欠欠的,说:“不关我事。”
“靠!”亓秋野笑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快说!”
范林说:“就你跟张雨纯走出去之后,任意初问我,张雨纯为什么要给你带水?”
“你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范林说,“我就告诉他,可能张雨纯钱比较多。”
“……”亓秋野无语了,被范林这句话彻底无语住了,“你的脑子结构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啊?”
范林听着皱了一下眉,思索片刻,说:“你是不是在骂我?”
亓秋野面无表情说:“没有,我在夸你。”
“不太像,”范林心知肚明,无所谓地舒了口气,说,“所以是为什么?”
亓秋野“啧”了声,说:“琴房太脏,用来擦椅子的。”
“就这样?”范林惊了。
“还能怎么样?”亓秋野瞥他一眼,补充道,“一开始没想那么多就接过来了,后来去琴房的时候她让我擦擦椅子。”
“……哦,”范林出了个声,想了会儿,还是觉得不太对,“真就这样?”
亓秋野盯他一会儿,抬手想要拍他,在空中堪堪停住,收了回来,说:“别告诉他。”
“为什么?”范林问,“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帮你去解释一下呢。”
亓秋野看了一眼任意初,正抱着小羊在暖手,他笑了笑,说:“不是你说,试试他什么反应吗?”
范林睁大眼睛,说:“都这样了还试什么?傻子都看得出来了。”
“可只有你知道啊。”
“那你还想谁知道?!”范林就是轻声说话也控制不住低吼起来。
“让他自己知道,”亓秋野抬了抬眉,“我们需要一些证据。”
范林听得愣了一下,说:“没想到,你还挺有心机的。”
亓秋野觉得还行,他低下头,拿出手机放在桌子下面翻了翻,点进一个购票界面,查看了周末的购票信息后,定了两张票。
放学的时候,亓秋野和任意初一起走出校门,临分别前,亓秋野喊住任意初,手指拨了拨他手中的羊,还是热的,被任意初抱在掌心,他说:“周末有时间吗?带你去滑雪。”
“这周末?”任意初眨了眨眼睛,随后笑意逐渐漫上来,“我以为要过一段时间。”
“过段时间就来不及了,”亓秋野说,“你生日很快就到了,我们赶在那之前,把所有想做的都做一遍。”
“好。”任意初说。
亓秋野掐了掐他的脸颊,说:“那你可以开始准备想下一件事了。”
任意初点了点头。
校门内还在不断涌出放学的学生,却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也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暗涌的情愫。
亓秋野就是喜欢动动任意初,给他拉上外套的帽子,对他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