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嘉——”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按摩棒？”

姚玉嘉烦躁地走上前，江黎转身要逃，却被姚玉嘉一把搂住腰往怀里带。他挣扎着想要跑，却因为太过用力，剧烈咳嗽起来。姚玉嘉连忙放开他，却看到江黎咳得越来越重，原本苍白的脸一片潮红。

“怎么回事？江黎，怎么了？”

姚玉嘉现在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强行留下了，是不是因为江黎自己没清理干净？可是昨晚自己带套了，难道是露出身子睡觉着凉了吗？看他这个憔悴的模样……等等，他说全都收拾出来洗干净熨好？

“你昨晚是不是没睡觉？”

江黎的身体一僵，没有回答他，可是姚玉嘉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他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嘴上却忍不住变得更加严厉：“你这幅样子做给谁看的，做给我看吗？”

“我……”

江黎极慢地侧过头，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姚玉嘉恶狠狠瞪着他：“你是不是觉得在这里跟我装可怜有用？”

“我没有……”

江黎想说“我没有，我只是吃了药睡不着”，但是话又因为姚玉嘉的训斥咽了下去。他看着姚玉嘉，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而姚玉嘉却已经把他按在沙发里，拿出电话拨通。

“喂，是我……哎，对，今天小江身体不舒服……对，他连轴转好几天，我带他去趟医院，明天汇报……对对，对，不好意思真的，我也是第一次做，江老师给我很多指导，我一没注意……好的，行，谢谢您……您客气，好。”

姚玉嘉放下电话，捞起江黎就要向外走。江黎顿时挣扎起来：“不要去医院，我没病！”

“谁说要送你去医院了，想得美。”姚玉嘉冷笑，“今天给你请好假了，我也请了一天假，回去吧。”

江黎还想挣扎：“我没事，你放开我……我还有工作！”

“公司没你死不了！”姚玉嘉把人捞起来，也不管是在公司，直接抱在怀里亲了一下。江黎吓得眼睛都瞪圆了，姚玉嘉把早餐硬塞进江黎手里，拎着箱子就走了出去。回头看到江黎还呆在原地，姚玉嘉深吸了一口气：“江黎，跟我走。”

江黎犹豫了一会儿，还好心地帮姚玉嘉拿了早餐一起。姚玉嘉再也不敢说一句重话，看着江黎憔悴的面容恨不得自己长出八只手拎东西再抱着他。一上午两个人什么都没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姚总要送江老师去出差，还在想江黎面色那么差怎么还要出差。而江黎一直跌跌撞撞地跟着姚玉嘉走，视野却不断缩小变得狭窄起来，感觉腹部剧痛，走到地下停车场姚玉嘉的车边时一身冷汗。把箱子放进后备箱的姚玉嘉看到他这幅模样，立刻把那两份已经冷掉的早餐拎过来，一边给江黎开后面的车门：“去躺一会儿……江黎！”

瘦弱的男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姚玉嘉的手臂一把托住他，感觉自己瞬间没了呼吸。

·

脸上有点湿……热热的，手也好湿……

昨天自己一直在机械性地重复着收拾的动作，直到确认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进箱子中时，他才抬起头，发现已经天亮，是时候该去上班了。他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来的公司，又是为什么被姚玉嘉包住。他只是听从着姚玉嘉的训斥和胁迫，然后……

江黎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天花板——而是一张漂亮精致的狗脸！

“……？！”

“汪！”

丽莎开心地在床上跳了一下，又凑过去开始狂舔江黎。江黎招架不住这样一条中型犬，刚撑起来的身体又倒了回去，头昏眼花地呻吟着：“停一下，等等……”

丽莎立刻就停了下来，棕色的眼中充满关切和喜悦，大概是因为江黎的醒来在高兴着。看着安静坐在一边的丽莎，江黎看了一会儿，觉得姚玉嘉那货真是连狗都不如。

不对，等等，姚玉嘉呢？

“你爸爸呢？”江黎试探着问丽莎。虽然丽莎只是一条狗，但他此刻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条聪明的边牧身上了。没想到丽莎听完，直接跳下床，似乎是在翻找什么东西。接着，江黎听到了两个机械音响起。

【爸爸】【买菜】

“喔……我知道了，谢谢……”

江黎实在是没力气起身，他原本身体就弱，出事之后他又遭遇了几次威胁恐吓的事件，最后不得已找了个地方疗养了一段时间才到现在的单位报到。没想到，丽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似乎还在找着什么按钮，一个一个叼到床脚下。江黎被丽莎的动作吸引，忘了烦心事，侧过身看着丽莎一个一个按钮吊出来排列好，然后看着他的眼睛，爪子一个一个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