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喜欢我(36)
“我去,明天就考试了,还喝酒,真不怕挂科啊。”
顾淮笑骂道:“去你大爷的,我挂了,科都挂不了。行了,别贫了,给我发消息干什么?”
“没啥事,昨天不是说了一起去图书馆,一早上没见你人,就问问你,对了,你昨天跟谁去喝的酒?乔牧阳?”
“我跟他出去喝酒干什么?”
顾淮想起了什么,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支付宝收到一条转账消息,他点开一看,这下该想起来的,不该想起来的,全都想起来了,记忆跟开闸的水库似的,往大脑里面涌。
他拍了拍胀疼的脑仁,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蹑手蹑脚开了门,没想到迎面撞见了乔牧阳,他尴尬地想往后退,又觉得心虚地太明显,只好站在原地强装镇定:“怎么了?”
“怕你渴死,给你倒杯蜂蜜水。”乔牧阳说完,把手里的蜂蜜水递了过去:“头疼不疼?”
顾淮接过玻璃杯,摇了摇头,面前的乔牧阳迟迟不走,他一时不知道是该出去,还是该进去:“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等杯子。”
顾淮一口喝完杯子里的水,慌里慌张递了过去:“走吧。”
这次乔牧阳没有伸手,他靠着门框气定神闲地盯着顾淮,嘴角带着笑,单看还挺养眼,但这会儿顾淮怎么看都觉得瘆得慌。
“昨天的事你记不记得?”
顾淮像是触了电,脊背一麻,僵硬地站在原地,支支吾吾说不出开一句完整的话:“我......想先去洗澡。”
“去吧。”乔牧阳不再继续强人所难,让开位置:“没拿衣服,准备裸着出来?”
耳根发红的人,低着头重新回到卧室,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顾淮冲了个澡,淋浴的水温被调低了许多,落在皮肤上有些冷,但洗完后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乔牧阳在厨房里准备午饭,他围着围裙,半卷着袖子,小臂的肌肉线条流利,漂亮。
顾淮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问他:“那你呢,记得吗?”
他镇定地站在那儿,如果乔牧阳说不记得,那他就让他去死,然后这件事就此翻篇。
反正他吃不了亏,乔牧阳也得不到什么便宜。
乔牧阳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眸微垂,肯定地回答他:“记得。”
顾淮愣了两秒,迅速回神,他勾了勾唇,朝乔牧阳走了两步,贴近,拦上他的脖子:“来个早安吻,怎么样?”
说罢,柔软的唇贴上了乔牧阳的嘴角。
乔牧阳一只手压着顾淮后脑勺,感受着唇齿间清爽的薄荷味,他似乎并不想浅尝辄止,不停地撕咬顾淮的唇瓣,不至于见血,但却能感受到疼痛。
“以后别出去喝酒。”乔牧阳声音轻柔地说着警告的话。
“小气。”
第44章 欠儿
吃完饭,收拾完盘子碗,顾淮挪了个窝,脱了拖鞋,将整个身子陷进沙发里犯懒。
顾淮心里清楚,虽然他昨晚喝得烂醉,但压根没有喝多少,就那点酒量根本不给他宿醉头疼的机会,所以这会儿,他清醒的厉害。
学也学不进脑子,玩也不知道玩些什么,顾淮举着手机在屏幕上随便划拉,无所事事的厉害。
乔牧阳从厨房出来,顾淮移开视线从手边瞧了他一眼,觉得这人是真他娘的好看啊。
不管是校内校外,穿什么或者不穿什么,都好看,尤其是刚洗完澡,光着上半身从浴室里出来。
浑身笼罩着热腾腾的水汽,肩颈挂着的水珠沿着泛红的皮肤纹理下滑,伴着弥散在空气中的香味,有意无意撩拨着人的神经。
真骚。
顾淮盯着乔牧阳唯一露出的那截脖子,脑海里的幻想像海浪似的翻涌成一卷卷......雪白雪白的肉体。
兴许是他的眼神过于赤裸,余光里,乔牧阳低垂着眸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才反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
黄色的泡沫噼里啪啦地破裂,震得他骨膜作响,耳廓发烫,兴许是意淫眼前人,顾淮的心脏跳的有点快。
他移开面前的手机,扣在肚子上,往身后又垫了一个抱枕,挺腰看着乔牧阳:“没事就不能看看你?文物裱起来都能看,您那是什么脸这么值钱,看一眼都不让看。”
说完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您都出来了,但话里却没有丝毫客气的意思。
乔牧阳噙着笑,视线从顾淮挺巧的鼻子移到泛红的耳垂,浓密的睫毛向下垂着,鸦羽似的,掩着眸子里的情绪。
没摸出心思之前,乔牧阳总觉得顾淮喜欢盯着别人脸看的臭毛病需要改改,可如今他自己却成了双标狗,觉得如果顾淮看的人是他的话,这个毛病留着也行。
顾淮盯人的时候,眼神虽然不至于露骨到瞎子都能看出来的地步,但却异常专注,像是面对什么刁钻的几何图形,试图剖析透彻。
当然乔牧阳不认为顾淮有看穿他脾性的能力,只是单纯觉得那副眼神很吸引他,仿佛那一刻将万千世界聚集在一点,让他有种身处视野中心,沉甸甸的错觉。
乔牧阳几不可见地勾了下嘴角,平淡地回答顾淮:“神经。”
接着弯腰把顶在墙角的懒人桌拉出来,一米多长,摆在沙发前正好成了书桌。
趁乔牧阳放好资料,坐下的功夫,顾淮伸长腿去够乔牧阳,脚朝着他的大腿轻轻蹬了一下,散漫问道:“准备学习了?”
乔牧阳没看顾淮,“嗯”了一声,手利索地抓住他的脚踝,放在自己大腿上,虎口卡在小腿处,朝踝关节不轻不重捏了两下。
没有原由,就像随手逗逗窝在脚边蹭裤脚的小猫,然后放开。
窗户纸捅破之后,顾淮没了当初那股“知难而退”的精神,见乔牧阳不再搭理他,坦然地抓起身上的手机换了个方向,身体往后一仰,也不担心乔牧阳腿会不会麻,将后脑勺直接枕在他的大腿上。
换了个视角,他盯着乔牧阳看了会儿,不作声地抽了张头顶上方漏了一个白角的A4纸,虽然只是些数字和字母,但是工整,清晰,是阅卷老师喜欢的那种排版格式。
顾淮莫名其妙想起乔牧阳那张贴在某高荣誉榜上的照片,抬手,捏着他的下巴揶揄道:“学霸。”
开玩笑的口吻,却因为是仰着头说话,气管里的空气受到了阻碍,导致呼吸有些发颤,硬生生地将短短的两个字拖出了尾调,听起来黏糊发甜,却不腻。
乔牧阳眉毛一挑,低头默默看着顾淮,因为抬手的这个动作,湖蓝色的睡衣下摆朝上缩了一截,露出一部分腹肌。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下滑,睡裤松松散散卡在胯骨上,迎着光,甚至可以隐隐观察出人鱼线的脉络。
乔牧阳只觉得太阳穴一跳,忍不住放下手将顾淮的衣服下摆朝下拽了拽。
顾淮没留意他的动作,眼神仍直勾勾地盯着他,乔牧阳无奈,顿了顿,闷着嗓子说:“学霸都去清北了,我这种不算,顶多是在和学习较劲。”
换作以前,顾淮听这话高低得在心里骂一句:妈的,真装。
但由于他现在换了个身份,可以放心大胆直接大声说出来。
实在是太他妈爽了。
乔牧阳没说话,也不生气,只是垂着眼跟顾淮对视。
顾淮怂惯了,他缩了缩脖子,偏过头一脸靠过去,埋进乔牧阳的腰腹,自然地抱住面前的那段腰。
他俩洗衣服用的是同一瓶洗衣液,味道按理来说应该相同,但顾淮却总觉得乔牧阳身上的味道比他的要好闻一点。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滤镜?
顾淮想了想,只觉得头皮一麻,把自己给恶心到了。
他跟乔牧阳虽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习惯了各干各的,待在一起久了也不会无聊。
不过这会儿他身上的反骨又支棱起来了,眼看乔牧阳正在复习,他就是忍不住欠儿,老是想招惹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