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不煞(51)

作者:一把锈 阅读记录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鹿开挖了一勺事先备好的烫伤膏涂抹伤处,“这几天先别碰水,等过两天结痂就好了。”

鹿开朝伤口轻轻吹气,“疼么?”

怎么问的出口?好像罪魁祸首不是他一样。

鹿开手掌覆上付语宁的眼睛,他不喜欢付语宁的眼神,“你别这样看我。”

付语宁瘦了,头发也长了一点,原本漂亮的锁骨凹陷,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像锁在精致橱窗里的玻璃美人。

光线遮挡,世界陷入黑暗,付语宁颤声:“鹿开,你杀了我吧。”

“我舍不得。”

“耗下去……有劲吗?”

“不知道。也许没意思吧,但我不想放你走。”鹿开说,“从小到大,想要什么都有人双手奉上送到我面前,讨好我的,奉承我的,有求于我的……至于那些得不到的,只要我想,我就会不择手段去得到。我学不会放手,也不懂放手。”

“我想弥补,我知道错了,但是来不及了。”鹿开能怎么选?“你恨我,总比忘了我好。”

是夜,碳火渐熄,刺骨的冷再度袭来。

付语宁缓缓睁眼,听枕边匀缓的呼吸,确认鹿开睡着后,轻轻拿开横在腰间的手。他坐起身,不过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喘得像个风箱,呼哧呼哧。

他怕惊动鹿开,死死捂住唇,把那两声咳喘压回去。他低头,看清了腿根内侧留下的烙印。

像给狗标记,昭示自己的所有物。可鹿开忘了,他是人,他不做谁的附属品,不是一个张腿等人来肏的禁脔。

火盆放得太远,付语宁够不到里面的碳,只拿到了一把铁钳。

新烙的烫伤尚未结疤,伤口嫩肉外翻,流着血水。付语宁咬着下唇,忍着二次剜肉带来的痛苦,用铁钳一头朝那伤处生生剜下了一块肉来!

顿时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铁钳落地,惊动了鹿开。他一跃坐起,看见眼前一面,惊惶无措地跪在他脚边,“付语宁,你干什么!”

付语宁疼得浑身冷汗,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手脚冰寒,冷得不像个活人该有的温度。

鹿开叫眼前这一幕骇住:“你就……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

“是。”

“不惜伤害自己?”

“是。”

“哪怕骗骗我,也不愿意吗?”鹿开也疼,心口疼,“你骗我一句,我不就放你走了吗?为什么连这都不愿意?”

“骗你吗?想听我说什么?”付语宁鬓角被冷汗浸湿,却仍是带着藐视地看着他,“我不喜欢你,不会记得你。你想我恨你?不,我也不恨你,我为什么要恨你?出了这里,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不过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罢了。”

“原来、原来你真这么恨我。”鹿开失魂道,“哪怕做了这么多,你也要忘了我,是吗?你就这么狠,这么狠吗?”

“你我二人,不死不休。”付语宁是打不屈的铁骨,“除非你死,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第60章 60

好一个不死不休。

鹿开怕什么?他为了付语宁连陈北鞍都敢伤,他想和付语宁在一起,想让付语宁看他一眼。

可付语宁哪怕就是死,也不愿说一句假话骗他。

鹿开不能带付语宁离开,那只会连累他。外面的人很快就会找到这儿来,最后两日的独处,鹿开哪里也没去,不知疲倦的,一夜夜压着付语宁做爱。

床单、被罩上皆是块块干硬的白浊,付语宁穴里灌满了稀薄的精水,身上吻痕遍布,往日皙白的腰腹掐痕累累,青紫交错触目惊心,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缠了纱布的大腿伤口渗了血,鹿开却没有停的意思。不分日夜的索取无度,硬不起来了就吃药,到后来吃一颗药也硬不起来时,就三颗、四颗地吃。

鹿开表现得越发神经质。温柔时,会抱着付语宁,温声细语地同他认错,祈求他的原谅,一遍遍地说喜欢,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疯起来时,也不管他受不受得住,架着腿,把人往死里操干,嘴里不断呢喃你是我的,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鹿开自己吃那伤身的猛药,也逼付语宁吃。白如纸张的脸颊透着不寻常的晕红,双唇艳丽似血。

鹿开玩弄掌中秀挺的阳物,付语宁面色潮红,眼前骤然白光乍现,微喘着弓身射在鹿开掌心。

很疼。

没有快感的高潮,被迫射精抽尽他最后一点骨血。

他躺在鹿开身下,眼神迷离地望着头顶那盏终日像渡了一层灰的白炽灯,怎么也照不亮这间阴暗的地下室。

肚子里灌满了精水,晃一晃都能听见水声。

他射过一回,鹿开又喂他再次吃药,不多时阴茎再次充血勃起。鹿开薄茧的指腹像粗糙砂纸,碾磨娇嫩敏感的柱身。

鹿开轻轻搔刮了一下渗水的马眼,付语宁疼得下意识地蜷起,鹿开压在他身上,只能被迫舒展。

付语宁小声嘤咛,“疼。”

他习惯了忍,不愿在床上表现痛楚,若非是疼极了,断不会连说两次疼。

“疼。”

鹿开咬他充血挺立的殷红乳珠,“我是谁啊,嗯?”

付语宁深陷梦魇,如何能答他的问题。

鹿开锋利的犬牙重重咬上锁骨,很快,舌尖尝到微末腥甜的血腥味儿。他松口,锁骨上赫然一个咬透的齿印。

齿印渗血,鹿开俯身舔掉了。舔净的血再次渗出,鹿开继续吮吸。

他疯得神经质,“你要记得我给你的疼。”

他太疼了,爬着要跑,被鹿开拽着铁链拉回身下。付语宁第二次在春药的作用下被迫射精,没有快感的高潮拉长了痛苦,终是体力难支,彻底昏了过去。

漫长无尽的梦。

梦境中一片茫白,什么都没有。

谁在叫他?

谁?

原来是小咸啊,可这真的是小咸吗?他累了,想对这幻象说,你能带我离开这儿吗?

他疼极了,可终究还是不敢。

封可盐能信吗?会救他吗?

鹿开的喜欢让他深陷地狱,封可盐的喜欢又是什么?他不敢赌。

他又缩回了壳里。

封可盐抱起他,“我带你走。”

“小咸。”鹿开站在身后叫住他。

封可盐怀里抱着付语宁,他停下,没有回头。

鹿开头发长了,凌乱刘海遮住了眼睛,指尖点了根烟,连抽两口却不见下文。

最终道:“你走吧。”

鹿开放他们走,虽不想把人交给封可盐,但也只能选择信任他。

封可盐带付语宁离开。天大亮,半月以来再次见到阳光,付语宁指尖点在玻璃上,触碰久不见的光影。

沿街街景陌生,封可盐驱车一路开回一所隐秘居处,“到了,下来吧。”

付语宁防范道:“你送我回去吧。”

封可盐解释:“陈北鞍在找你,在小区最近派了人,你现在回去等于自投罗网。”

付语宁动容:“我爸妈……”

“别担心,他们暂时没事。”

“我不放心,还是……”

“你要去云南,是吗?”封可盐打断他,“我和鹿开能查到,陈北鞍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我知道你想离开这儿,但前提是能走得掉。陈北鞍不会让你走的,他知道你不放心你爸妈,所以现在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就想用你父母来引出你。”封可盐说,“一起走的计划行不通,现在只能你先走,再想办法把你父母接过去。”

“这过程不能有第三人知道,总得从长计议是不是?”封可盐说,“你可以选择信任我。”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封可盐下车,越过副驾去抱他。付语宁如今身体羸弱,空有骨架,实则没什么重量,一碰就碎的玻璃美人,我见犹怜。

掏出钥匙进屋,封可盐把他放在沙发上,“我去浴室放水,等下先洗个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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