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复始+番外(118)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我说。

他的笑淡了淡,欲言又止了一番,最终拉着张脸说:“我看你是翅膀硬了……你都决定了你还跟我说什么?通知我啊?随便你吧。”

他这态度令我的火一下子冒了上来,我质问他:“难道你不就是总自己做了决定然后通知我吗?你甚至都不通知我。”

“怎么又翻旧账?”他皱了皱眉头,避开我的眼睛,转过身去拿起遥控不停换台,“行了,你弄你的,有需要跟我说,好吧?”

“我不需要你。”我说。

不断跳转的电视频道一下子停在了某个台,他转头看我,疑惑地问:“又发哪门子脾气?我又哪儿惹你了?”

“你的态度。”我说。

他啧了一声,靠过来搂我:“行,我态度不好,跟你道歉,别生气了。唉,我这不是……不是发火。别的事儿,遇到点麻烦。对不起川儿,我刚语气是差了点儿。”

我问:“什么事?”

“没什么,你别操心了。”他敷衍道。

第83章 “叫爸爸,爸——爸——”

我没追问。

他就是这样, 我的事情他都要掌握,我瞒着他是大罪;但他的事情只要是他不想说的,我就都不用知道, 美其名曰不用我操心。

那他怎么就非得操|我的心呢?

我甚至没有兴趣和他为此争执。

杨复不要我管他的事也好, 我就把精力放到现有工作、查杨复和边家边西川的瓜葛纠缠以及创办事务所上。

前两者暂且不论,办事务所确实耗费我心神,占用我很多时间。

我很自信自己在本行业内绝对是优秀的,可从无到有创办一家事务所和做本职工作不一样。

其实,有唐骏铭这个经验者的帮助,说难倒不是非常难, 主要是事很杂, 而我不喜欢也不习惯杂乱的情况。

可我要克服的也正是这样的惰性思维。

我不能再按照杨复给我安排的康庄大道舒舒服服地走了,说不定哪天我就要和他分道扬镳。

甚至, 我有在反省这样的内容:是否正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是接受着杨复的安排,所以杨复不把我当成平等的人对待, 所以他要掌控我的一切却不让我掌控他的一切,所以他可以理直气壮地以各种冠冕堂皇的名义去踩我的底线,而我不能做同样的事。

毕竟从他的角度来看, 我确实是个不能自理的废物。

那我就要从现在开始修正这一切谬误。

想到这些, 我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投入事务所的创办。

我要做出成绩来向杨复证明。

可意外总是不期而至。

某天晚上, 我正在书房办公,杨复突然推门进来, 神色凝重地说常哥出事儿了, 他得马上过去一趟。

我忙问怎么了,他说两口子吵架吵得很厉害, 他得去劝劝。

我:“……”

两口子吵架固然不是一件搞笑的事, 但杨复要连夜飞过去劝架就……

当然, 我不会真笑出来,只是问他什么事情吵得这么严重,甚至需要他这么急着过去劝。

杨复叹了声气,说:“嫂子被一小白脸儿怂恿离婚,常哥气不过打了那小白脸儿,小白脸儿报警把他抓了。嫂子在气头上,不管。我过去劝架是其次,首先得把他捞出来。这事儿难听,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怕嘴不严。只能找我了。”

我:“……”

虽然但是,确实比他千里迢迢只是为了赶去调解夫妻吵架要说得过去。

“刚在电话里我也没搞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儿,反正先赶紧过去,回头再跟你细说。”他说。

我点点头。

他说:“我叫小兆给我订机票,你帮我收拾下行李,行不?随便拿几件换洗衣服就行,主要是把护照带上。”

我应了一声,合上电脑,去给他弄行李。

常哥那边和国内季节是反的,我先用手机查了下当地近几天的天气和温度,然后给他翻找因为不当季被收纳了起来的衣物。

正弄着,杨复过来,说机票定好了。

我蹲在地上,把衣服折好放进行李箱,他蹲到旁边一起弄,说:“我川儿真聪明,知道先查天气预报。”

我:“……”

他好像是真情实感地把我当傻子。

我没理这个傻逼,继续弄行李,弄好了关上盖子,刚把它竖起来,杨复凑过来把我壁咚着亲了一顿。

亲完还不放开我,黏着我,肉麻兮兮地说这趟可能十天半个月,还没走就开始想了。

我说你赶紧走吧,飞机不等人。

他说还有几个小时呢,赶得及。

杨复过去四五天,说把常哥弄出来了。

我给常哥打越洋电话问候,常哥的语气很生硬不自然,不太愿意和我说这事儿的样子。

这很正常,换我也不想跟人说这个。就现在,不止常哥尴尬,其实我也很尴尬。是杨复催着我给常哥打这个电话,说还是问候一下,人情世故。

我心想,按照人情世故来说,难道现在不应该是我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吗?对常哥好,对社恐的我也好。

但杨复一向比我懂人情世故,他这么说,我虽然纳闷,但还是照做。

如今问候过了,我和常哥双双尴尬着敷衍了对方几句,很快结束通话。我松了一口气。

过了十来分钟,杨复给我发语音消息,说他差不多调解好了,尽快回来,让我照顾好自己。

我回他语音,说我挺好的,让他专心把常哥这事儿弄好。

他说常哥和嫂子谈完决定不离婚,毕竟前头有俩孩子了,两口子从啥也没有相互扶持到现在,这么多年了,算了,前面的事儿一笔勾销,夫妻俩都收心,好好儿过日子。

我听着觉得好尴尬,说不清哪里尴尬,反正就是莫名尴尬。但我没说,只是听。

一星期后,杨复回来了。

我下班回家,见屋里亮着灯,心知是杨复,推门进去,正要叫他,很突兀地听到了小孩的哭声。

我愣了下,换了拖鞋走进去,一看,人都傻了。

俩穿着工作服的工人正在客厅组装婴儿床,杨复站在旁边,怀里抱着个好小一坨的婴儿,正满脸无奈地掂着哄着。

我在一瞬间怀疑自己开错门了,这可能是另一条世界线。

但是如果我现在退回门外去重新开门,会不会有点太中二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杨复抬眼看我:“宝贝儿,回来啦。你过来抱会儿,我怀疑她是饿了,给她冲奶粉去。快。”

婴儿一直在哭,声音很尖锐,听得我头皮发麻,只想让人赶紧别哭了,此刻听了杨复的话,我下意识地照做,过去把孩子接过来。

明明看着很小,但抱到怀里沉甸甸的像个铁秤砣。

我生怕把孩子摔着了,急忙放到一旁的沙发上,两只手虚虚护着,生怕她翻身往下滚,然后有点儿不知所措地转头去看杨复。

杨复径直去厨房,没多久,摇晃着一个奶瓶出来了。

我看着他把小孩抱起来,奶嘴塞小孩嘴里,她就不哭了,小嘴巴咕涌咕涌地吃着奶。

我:“……”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在做梦。

工人这个时候起身说话:“老板,装好了。”

“哦,好。再辛苦你们一下,抬楼上去。”杨复继续给小孩喂奶,一边冲我使眼色,说,“我口袋有烟,你拿下给师傅他们。”

外人在这儿,我照着他的话做了。

工人可能是见小孩在,没抽,随意地夹在了耳朵上。

杨复抱着婴儿,带路让人把婴儿床抬到楼上,放在了主卧旁的那间客房里。这间房是为他妈妈准备的,但由于她至今没接受我和杨复,所以一次都没来过。

工人下楼把刚刚的工作痕迹收拾好就走了,杨复低声叫我随便找个毯子垫到婴儿床,他把喝饱奶睡着的小孩放进去,然后拉我到隔壁主卧,说:“宝贝儿,这孩子咱们得养段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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