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复始+番外(17)

他说:“这像什么样子。”

去洗浴城才不像样子吧。

他刚刚那反应,令我确信我的猜测。现在我的整颗心都像是被冻住了。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着那些人一起嫖。

杨复的性|欲好像是有点强,我不确定,但我确实从他总是早上洗晾内裤的行为上得出了这样的推论。

我现在也梦遗了,但没他那么频繁。

那,他是不是会……是不是已经……

我不知道。

杨复一个劲儿地催我下车,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下。

也许已经发生过了,甚至发生过很多次了,我现在阻止破坏已经晚了,但是,我只能这么做。不然呢?我不知道。

如果杨复真的……我不知道。

前几天我还在想杨复如果有了女朋友我会有多不开心,今天事就恶化成了如果杨复嫖|娼了我会是怎样的心情,我的人生真是一如既往的倒霉和糟糕啊。

杨复见我怎么都不肯下车,时间又在一分一秒地走,没法儿了,只能把车开回马路上,说等会儿他把合作方的孙总送到地儿了,我先在车里睡,他进去安排好了就出来,把我送回去。

我闭着眼睛继续装睡,没说话。

杨复把车开到一个酒店外,那孙子早就迫不及待地等在了路边,见到车来了,赶紧过来副驾座这边,准备开门,却看到了坐在上面的我。

我已经睁开了眼睛,和这个孙总对视。

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杨复下车绕过去,边开后车座的门,边对孙总解释:“不好意思孙总,这我弟,刚正好带他出来,一会儿就送回去了,您坐后面。”扭头对我说,“叫人,孙总。”

我叫了声孙总。

孙总笑着应了声,坐到后座儿。杨复把后车门关上,绕回驾驶座上。

“亲弟弟啊?”孙总笑着问。

杨复笑笑:“表弟。”

“多大了?”孙总问。

“高一呢。”杨复和他有问有答,边开着车。

孙总从后视镜里打量我一阵,说:“看着挺乖的……等会儿一起带进去呗。星期天,放松放松。这么大了,见见世面也好。”

杨复说:“那算了吧,等下他一惊一乍的,我妈知道了得打死我。”

显然杨复经常来这个洗浴城,他把车开进停车场时,保安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

他把车停进去,和孙总下车了,下车前叮嘱我:“坐这儿等我,别乱跑。有人问你你别理,有事儿就找刚才那保安,说是杨复他弟。”

我应了一声,看着他和那孙总走向电梯,低头看着他这次出差给我带回来的手表,开始计时。

十五分钟后,杨复还没有回来。

我决定再等一会儿。

五分钟后,杨复打给我:“川儿,没事儿吧?还在车上吗?”

“嗯。”我说。

杨复说:“我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出了停车场,马路边上有很多出租车。车窗你摇上去,把门关上就行,它会自动上锁。”

或许我不该这么直接,但我还是这么直接地问了:“你是要嫖|娼吗?”

杨复过了好几秒才说话:“瞎想什么呢,我就陪着孙总洗浴,按按摩。你别瞎想。不多说了,你先自己回去。带钱了吗?没带钱就跟那保安说下,让他借你点儿,我回头给他。”

我应了一声“好”,挂断电话,摇上车窗,下了车,关好车门,从电梯上去了。

我以顾客的身份进去了,但只能进一二楼的公共领域,我找了一圈,没看到杨复和那个孙总,就往三楼走,但被人拦住了,说三楼是VIP客户才能去的。

我说:“我是杨复的弟弟。”

对方显然认识杨复,犹豫了下,还是没放我上去,问:“你找他干什么?”

我说:“有事。”

他问:“你有手机吗?打给他问下?”

我说:“我手机放储物箱里了。”

他就拿了他的对讲机联系三楼的人,说了几句,然后把对讲机递给我。

“川儿?”杨复问。

“我在二楼。”我说。

他叹了声气,说:“你站着别动,我下来接你。”

杨复下来的时候穿着浴衣,脸色很难看,可能是因为我坏了他的好事吧。

他领我到旁边没人的角落,问:“怎么了?让你别上来,你怎么上来了?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我问:“洗浴城我不能来吗?”

他说:“学生洗什么浴啊,回去洗。”

我直接问了:“因为这里面挂羊头卖狗肉,是鸡窝,是吗?”

他脸色骤变,皱着眉头很凶地说:“瞎说什么呢!闭嘴!”

我看他几秒,转身就走。

他赶紧来拉我:“川儿!川儿!没,不是凶你……你跟我来。”

他把我拉到旁边一间小美容室里,让我坐在床边上,他去关了门,走过来看着我,放缓了语气:“你那话让人听见了容易惹麻烦,我不是要凶你,我是为你好。”

我移开目光,看着别处。

他叹道:“本来我是想把孙总安顿好就送你回去,但他拉着我不让走,川儿,你听话,别闹,啊。是不是没钱?我钱包搁柜里了,你跟我过去,我拿钱给你,你打车回去。要不,你在附近逛逛,吃吃喝喝,买点东西,好像不远有个什么博物馆还是展览馆……到时候我看这边能不能腾出空来,过去接你,送回去。”

我看回他脸上,问:“杨复,你嫖过娼吗?”

他很无奈地叹了口很长的气,说:“没。”

“我不信。”我说。

“你不信你问我干什么?”杨复都气笑了,嘴角往上勾着,可眉头是皱着的,看着我说,“你信不信我都是这么说,我没。我还怕得病呢,万一得了病回去传给你跟我妈。我是这种傻逼吗?”

我本来想告诉这傻逼性病基本只会通过性行为传播,但想了想,没说。就让他这么以为吧。

“你没嫖过娼,那你睡的是谁?”我问。

“我为什么非得睡个谁?”他仰起头又叹了声气,然后低头看我,“我谁也没睡过,行了吧?能不能不说这个事儿了?咱为什么要讨论这个事儿?好尴尬啊。”

我说:“擦边也算。”

杨复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我站起身,往门口走。

他赶紧又来拽我,我觉得好恶心,使劲儿挣扎。

其实我想咬他,他劲儿大,我拗不过他,唯一能用来当武器的只有牙齿了。但想到他刚在干什么,我就下不了口,太恶心了,我反胃。

我只能继续挣扎,踹了他好几脚。

“我沉默是因为我在想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来,谁教你的……不是别的意思!”杨复边拉扯我边说。

但我才不信他!

最后他没办法了,从后面把我架起来往回退,我两只脚都离地了,蹬了半天,既没蹬到地,也没蹬到他。

杨复把我架到美容床边,把我放在上面。

我屁股刚挨到床沿,就趁他这会儿松手赶紧下地,可他眼疾手快地把我摁了回去。他生怕我又有机会,跟上了床,一条腿的膝盖卡在我两腿间,手把我两条胳膊抓起来举过头顶。

我完全被他摁住了。扭了下,挣不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眉头皱得打结,脸色很黑,他从来没用这么凶的样子对过我,我甚至有点怀疑他接下来要打我了。

我挺希望他打我一顿的,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他决裂了。

我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他现在是有反应的,刚才他肯定是在嫖|娼,嫖一半被我叫下来了,所以他现在这么生气,我破坏了他的好事。

我俩这么僵持了一阵,他沉声问:“你到底发什么癫?谁教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瞪着他,不想跟他说话。

他凶道:“哭也没用!不准哭!说话!”

本来我不想哭,但他不准我哭,我就偏哭给他看,还要边哭边继续瞪他。

Your唯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