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喜欢我的钱(82)
这点儿常识路辞还是有的:“书呗!”
“那书是不是得用钱买?”方牧循循善诱,“说明钱能买来进步。”
路辞悟了,太有道理了,于是在本儿上写了个公式,“钱=进步”。
半小时后,路辞的本子上列出了几十个公式,一页都装不下了。
钱等于房子、车子、球鞋、衣服、游戏机、点卡,钱还等于进步、思想、德智体美劳、高尚、情操。
总结起来就是,要追到季时风,用钱就可以。
这么一梳理,路辞立即信心百倍了,给方牧竖起大拇指:“牧牧,你真是我的人生导师,你懂的真多!”
方牧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垂头揪着床单:“没钱就会受欺负的,和我一样。”
路辞赶紧爬上床,搂着他肩膀安慰:“你这不是有我了吗,别难过,坏人都被抓起来啦!”
方牧看着路辞点点头,眼睛亮闪闪的。
“不伤心了不伤心了,”路辞给方牧擦擦脸,逗他开心,“咱们看看小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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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只小狗崽被带到了城里,先放在路祖康朋友开的一家度假庄里寄养着。
路辞给庄子那边拨了个视频电话,小狗们白天去打了疫苗,回来有点儿蔫巴,正在窝里休息呢。
“它们这几天玩得可疯了,客人里有好多喜欢小动物的,也有不少想领养的,我都还没答应,先把信息登记下来,”照看小狗的阿姨说,“到时候给你来定。”
“那我可要好好选一选了,”听说几只小狗都能有好去处,路辞高兴坏了,“得挑真心喜欢小狗的,对它们好的,领走了可不能抛弃它们。”
“嗯嗯,”方牧表示赞同,“还要挑家里有钱的,不然亏待了小狗怎么办。”
“放心吧,”阿姨说,“来这儿度假的客人家里条件都好,领回去肯定吃香的喝辣的。”
“对了阿姨,”路辞嘱咐,“你把二毛留着,二毛就是最白的那只,我要自己养的。”
从东怡村回来这几天,路辞一直在医院待着,还没腾出功夫把二毛送到季时风那儿去。
“记着呢,”阿姨说,“就数你家二毛最淘气。”
二毛听见有人叫它名字,在暖洋洋的毯子上翻了个身,露出圆滚滚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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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被二毛萌得在床上直打滚,“嚓嚓嚓”截了好几张图发给季时风。
“可爱吧?”
“可爱,”季时风回复,“哪个是路毛。”
一窝狗子长得差不多,季时风愣是没认出来。
“最左边,露肚子那只,”路辞给季时风发语音,“你怎么连二毛都认不出来,这我还怎么放心把二毛交给你啊。”
“没事儿,接到家了我给它脖子上挂个小牌,写个‘路’字。”
路辞不乐意了:“你怎么不写个‘毛’字。”
季时风真是鸟人一个,讨厌死了。
“我乐意。”季时风也回了句语音。
路辞把手机贴在耳边听的,季时风的声音低低沉沉,估计是要睡了,要有点儿沙哑,听得路辞耳根发麻。
好想季时风啊,好想和季时风开视频啊。
路辞把这句语音翻来覆去听了好几遍,心脏怦怦直跳,简直是要了命了。
都这么晚了,季时风肯定要睡了吧,这时候给他拨视频,多打扰他啊。
可是不打吧又忍不住,忒想了,得想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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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这头正在纠结,另一头的季时风指尖按在“视频通话”按键上,顿了顿又挪开。
还是算了,要是主动给这小倒霉蛋打视频,他指定要嚣张坏了,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
季时风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抽出路辞的大头照,看了会儿照片又觉得不够,越看心里越想,想见见那倒霉孩子。
夜深了,季时风明早四点半就要起床,理智告诉他这会儿得赶紧把手机放一边,该睡觉了。
但自打认识这倒霉蛋以来,季时风渐渐有了个坏习惯,越是疲惫越是累,他就越想路辞。
真是见了鬼了。
大头照上,路辞笑得阳光灿烂,季时风指腹轻轻摩挲着这张脸,喉结上下滚了滚。
该怎么让倒霉蛋主动给他打视频呢?
季时风正这么想着,一个红包“嗖”地跳了出来。
“季时风,给你一百块,我能和你视频吗,能的话你就收下,不能的话退我两百。”
倒霉孩子,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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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路辞拨通视频电话,看见季时风就笑弯了眼,“一百块钱能和你视频多久啊,季时风季时风!”
季时风靠在床头,懒洋洋的:“嚷嚷什么,听到了。”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圆领T恤,领口松垮,露出分明的锁骨和喉结,路辞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洗完澡啦?”路辞问。
“嗯。”季时风说。
路辞把手机靠着枕头,自己趴在床上,对了对手指,有点害羞地问:“那你怎么穿着衣服啊?”
都是一张床上睡过的人了,还这么见外,真是的。
季时风掀起眼皮:“路大富,找死呢吧?”
“不给看就不给看呗,”路辞兴致索然地撇撇嘴,“就和谁爱看似的。”
季时风问他:“什么时候送路毛过来。”
“过两天吧,它今天刚打完疫苗,让它缓缓,”路辞下巴枕在手背上,“季时风,你能给二毛换个名字吗?”
季时风说:“换什么。”
“我觉得二毛就挺好。”路辞说。
季时风哼了一声:“土。”
路辞瞪他:“路毛更土!”
季时风轻轻笑了笑:“比路大富洋气。”
“……妈的,”路辞气得挥拳头,“你怎么整天戳我伤疤呢,这是我一辈子的痛!”
季时风瞅他那傻样就乐,抬了抬下巴:“那你说说,路毛有什么不好的。”
这还用说吗,路辞撅着嘴:“我叫路辞,它叫路毛,叫它总感觉和叫我似的。”
“不一样,”季时风说,“不像你。”
路辞心中一喜,季时风这意思是他很特别,很独一无二?
“它毛多,你么,”季时风慵慵懒懒地打量了路辞一眼,沉吟道,“毛都没长齐吧。”
“靠!你骂谁呢?”路辞愤愤不平,拎过被子往身上一卷,脑袋缩进去瞅了眼,片刻后从被窝里钻出来,红着脸,“丛林巨蟒!”
季时风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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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方牧穿着睡衣推门进来:“小路哥哥,你聊天呢?”
路辞正兴奋着呢,扭过头说:“我再聊会儿,马上就睡觉。”
方牧懂事地点点头:“那我再去路易哥房里打会儿游戏,你好了叫我。”
“去吧去吧,”路辞说,“把路小富打死!”
方牧合上门走了,季时风沉声喊了一声:“路大富。”
“嗯?”路辞脸蛋红扑扑的,“干嘛呀?突然叫我全名。”
季时风冷着脸:“你和那小子一起睡?”
“对啊,”路辞还没觉察出不对劲,“牧牧还穿我内裤呢,人家比你强多了,不嫌我。”
季时风神情更冷了:“你家就没空房间了?非要和他一张床?”
“他是我小弟,我是他大哥,好兄弟就要一起睡,这咋了。”路辞瞥着季时风,哼哼道,“我俩一床被子,不像你,一起睡还非要分俩被窝。”
季时风冷哼一声:“行,他比我强,你俩睡去吧,挂了。”
路辞也不爽了,季时风这鸟人什么病啊,刚才还好好的,转眼脸就比脚底板还黑,真任性。
将来进了他老路家的门,这么无理取闹那还得了,坚决不能惯着。
“牧牧就是比你强,他晚上还给我偷冲了螺蛳粉呢,你只给我吃不酸不辣的酸辣粉,还不给我酸豆角!”路辞嚷嚷。
季时风面无表情,直接挂了。
路辞气得直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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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方牧睡着了,路辞还在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