儍道侣清醒后不要我了(44)

作者:三坛海烩藕粉 阅读记录

两守卫一指叶淳,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似乎是突发恶疾。”

“没病!我才没病!”听懂他们话的叶淳恶狠狠挣扎反驳,五官狰狞扭曲。

叶珏狼心狗肺残忍至极,他一定要揭发他的真面目!还有季雪满,这傻子竟然还喜欢叶珏,自以为藏得很好,其实他们都知道,都在偷偷笑话他。

但是,同样是被骗,凭什么季雪满就能不知情?他不能让他好过,所有人都不能好过!

叶淳狠狠咬上捂他嘴的守卫,守卫顿时放声惨叫,半边手掌鲜血横流,不得不松开手,他则趁机继续高喊。

“季雪满!几十年前你就被叶珏骗了!你比我惨哈哈哈哈!”

“你以为叶珏为什么和你亲近?我告诉你,是我们安排他去做的!他从一开始,就是别有用心接近你!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哈哈哈哈你比我惨!他骗了你几十年,只骗了我几年嘻嘻嘻……”

“滚!”杨兴忍无可忍,也不管这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大长老了,直接一脚踹过去,命人将他赶紧拖走。

他烦躁地回头看一眼关押季雪满的水牢,不满道:“就该把他毒成哑巴。”

应该是听不到吧?杨兴想,季雪满这时应该还在昏睡,又有墙隔着,不碍事。

而且就算听到又能怎样?杨兴听了一通,也没明白叶淳说的话,估计是受打击太大,犯癔症了,不用理会。

他照常往墙砖缝隙中放一颗留影石后,便招呼何算去歇息。

水牢内,淡黄色光芒在再度散开,笼罩住水池中瘦削的身影。

静默许久。

一滴清莹的泪划过苍白的脸颊。

“啪嗒”落入平静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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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傻子?季雪满是傻子。

谁是骗子?叶珏是骗子。

第26章

叶淳及其党羽被抓后,血炼门内进入空前的严格管控与混乱并存的状态。

严格是对修士门徒进行筛查,以防漏掉叶淳的爪牙。之前和叶淳走得近的,统统被刑堂带走,有几个仗着修为高欲图反抗或逃走,宋青屿和归符两个护法一来当场锤了一通后,也不得不伏罪。

一时间,和叶淳稍微有点交际的人人自危,纷纷称要闭关修炼,大门不出。

这便产生混乱。有人借此机会,故意捏造编曲事实向刑堂举报,想借助宗门力量除掉异己。真真假假的信息混入其中难以分辨,导致从昨晚到今天,刑堂内外异常火爆,进进出出全是人。

这对葛武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

倒不是他也要上赶着举报哪个看不顺眼的,而是在刑堂的人忙得连轴转,连大门口的守卫都轮流被拉去充当看管的人手时,想要混进刑堂比原先容易太多。

他准备开始实行他的计划。

季雪满不知还能活多久,想要在他死前获得他的修为必须抓紧。不然像叶淳那样,前脚被抓,后脚被废,数百年修为一夜消弭,他上哪再找这样一步登天的机会。

纪明晨那番话在他脑子里盘旋两天,已然深深种下了根,现在葛武看待季雪满就像是猎人盯上落入陷阱的猎物,势在必得。

唯一的困难就是如何进入水牢。

看守严密是其次,最大的问题是水牢建造铜墙铁壁,即便他能强行破开,也必定会弄出不小的动静引来注意。而他一个外门门徒,不可能掌控刑堂水牢的机关,想单靠他自己悄悄摸摸溜进去无异于天方夜谭。

得想个可行的法子。

葛武坐在床边,两腿岔开,手臂担在大腿上,右手摩搓着留影石,忽生一计。

谁说他一定要绕开水牢的守卫?

要知道,留影石就是从看守季雪满的守卫手中流传出来的,由此可见,他们并非顽固死守不知变通,反而可以说利是欲熏心,为了钱连这种一旦暴露就会引发门主动怒的事都敢做。

不如就给他们一些好处,威逼加利诱,和他们乘同一艘船,不失为最保险便利的上策。

葛武没耐心等下去了,从自己的收藏中挑了不少宝物,可以说是他所有值钱的东西,装进两个四象囊中就出了门。

他虽然是外门,但能成为一群人的领头,多少有点能耐,留影石就是他从一个在刑堂办事的熟人手上得到,然后再“赏”给他信任的小弟以示恩泽。

眼下他准备从这个人入手。

半个时辰后,葛武跑到刑堂门口,托门口守卫通报,喊了熟人出来。

他说的熟人名为胡西道,素日里和杨兴交往甚密,被通知门口有个外门门徒找他时,他刚结束一场审问,累得想歇歇,便让同僚继续,自己则借机出来松口气。

胡西道一走出刑堂大门,便见几丈之外的树下,葛武在踱步徘徊,他走过去唤道:“是你啊。找我有何事?”

“胡师兄。”葛武忙不迭迎上来,涎着脸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您这么忙还来打搅您。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有点急。”

说着,他往胡西道手里塞了个崭新的四象囊,说道:“就是您之前卖给我的留影石,我手底下几个不懂事的吵着要,可我这手里没富裕的了,想再拿一些。”

他说得像模像样,故意隐藏真实来意,怕落人把柄,又毕恭毕敬地送了点好处。

胡西道对他上道的态度很受用,再看他张口闭口就是留影石,完全就是精虫上脑,被人高高捧起的自得神情中掺杂了几分鄙夷,嗤笑道:“我当是什么,就这点小事,交给我吧。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少看点,瞧你这样,保不准哪天就被掏空了。”

葛武听懂他的嘲讽,自觉接话道:“胡师兄教训的是,武定当谨记于心,勤恳修行,不容有怠。”

“嗯。”胡西道随口应了声,没把他的屁话听进去。真要能说到做到,何至于还在外门堕落?

“行,你回去吧。”他掂了掂四象囊,转身要走。

葛武又急忙喊住他:“胡师兄稍等!是这样的,武有个不情之请,想结识一下录留影石的那位师兄。您别误会!主要是每次都麻烦您帮忙牵线搭桥,耽误您的时间,实在让我感到羞愧,而且最近您应该忙得很,得空了还是好好歇歇比较好。”

他言语真诚地处处为胡西道着想,又踩了自己几脚,看到胡西道并无恼色甚至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他的话后,进一步说道:“胡师兄别怪我痴心妄想。其实此次前来我还想当面感谢那位师兄,再怎么说没有那位师兄就没有这些好东西。嘿嘿,还望您能帮忙引荐一下。”

胡西道听到最后,眉一挑,斜眼看他:“呵,你还挺懂知恩图报。”

葛武摸不透他话里的喜怒,只能腆着脸讪笑。

“行吧,我可以帮你这个小忙。”胡西道不觉葛武想结识杨兴是对自己的背叛。杨兴于他是亲密好友,很多事情上他们是共同得益者。

“啊,太好了!”葛武立马欣喜应道。

胡西道估摸下时辰,招呼他往刑堂里进:“这会儿他应该不忙,你过来吧。”

“哎,谢谢胡师兄!”葛武感激万分。

他正大光明跟在胡西道后面进了刑堂。刑堂内冰冷庄严,匾额石砖都是深沉的青黑,里面人头窜动,往来脚步匆匆,有刑堂的人也有被抓来的人,稍不注意就会被撞到。

葛武大气不敢出,在人流中左闪右避时,听胡西道在前头念叨:“看守水牢就是好,轻松多了,不像我们,忙起来连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

葛武知道他又想听吹捧了,忙迎声道:“胡师兄辛苦了,您的付出长老们一定能看得到。”

“哼,你说了又不算数。”胡西道话虽这么说,面上疲惫却是肉眼可见地舒缓。

七拐八弯,他们走到水牢上层的一间房门口,胡西道说:“你在此稍等一会儿,我去找人。”

葛武点头应好。

胡西道消失在昏暗长廊尽头,右转下石阶到地下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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