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死你了,我的角儿!(111)

作者:两杯白 阅读记录

他刚刚说的不是给丁丁听,更像是说服自己的理由,但心痛让他觉得,他并不需要什么理由。

“我不能就这么......没开始就这么伤了他。”

“我懂了。”丁丁站到他面前,说:“他来省城的时候,我就看了出来。”

“那时并没有。”

“有,是你们不知道而已。还记得我在奶茶店给你发信息吗?人赃俱获了你都没有相信他会害你。我也想替他解释,他同样相信你不会误会他。”

丁丁把他拉了起来,心里难受却对着他笑:“橙橙,你就是心思太重、想的太多,人都是要为自己活着的。放心,爷爷会尊重你的选择,他要是知道,一点都不会难为你,他也会很开心的。”

“谢谢你丁丁。”

“谢我什么,谢我逼你说出真心话?”丁丁伸手环着他的双臂搂住他,“很欣慰,橙橙长大了。”

他没有给汪橙回抱的机会,也知道汪橙不会以这种方式回应自己。

汪橙偏头时,看到自己的手链亮了,很亮。

江野站在楼梯口,震惊的目光钉在两人身上。

“桃桃?”汪橙没敢相信,相隔几百里,他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眼花了。

丁丁电着一样,忙撒开手退了一步。

江野扭头冲回了楼梯间。

“你追呀!”丁丁冲汪橙连喊带比划。

十几层的台阶,江野想都不想跳了下去,震得脚生疼。

拉住转向台角的扶手卸去惯性,还要跳,一拳砸到栏杆上,“没出息,你他妈跑什么!”

回身两步又冲了上去。

打的几百里赶过来,你就给我看这个!

他想揪住汪橙,然后揍他,却和追出来的汪橙撞了个满怀,头也磕到了一起。

汪橙捂着额头退了一步,又很快迈了回来,“桃桃你没事吧!”他想去拉江野,被江野一把甩开。

“我没事?!我他妈事大了!”

江野被撞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发黑。他不管不顾,掐住汪橙的下巴把人怼到墙上,狠狠亲了上去。

汪橙全无防备,有一百种可能,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他垂着手,瞪圆了眼睛。

唇上隐隐作疼,大概是被江野咬破了。

江野亲得笨拙、狷狂、又愤懑。

他像在宣示主权,要对所有人说,这个人是我的。汪橙,只能我搂、我抱、我亲。不管这种表达方式是不是嚣张跋扈。

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咬。

汪橙感觉自己唇上被他嗑破的地方不止一处两处,接吻狠得像毁容。他抓住江野的后衣领,翻身把人挤到墙上。

被惊醒的江野,看见了汪橙唇上殷红的血。

他迷迷糊糊地想,我弄的?

没容他多想,没容他清醒过来,汪橙偏头亲了上去。

江野要躲,被人掐住了下巴。他怎么掐汪橙的,汪橙怎么掐还回来。

报应来得好快。

他想推汪橙,汪橙压得很死,他拽着汪橙的衣服要把人扯出去,交错的鼻息带乱了他想反抗的节奏,又忽然觉到汪橙的唇,好软。

往外推搡的手,环住了汪橙的腰。

无意识间松开了牙关,微弱的防线一溃千里,抗拒就此变成迎合。

汪橙的吻渐渐变得温柔,叫他僵硬绷紧的身子一点点软了下来。

脑子里不知怎地想起了那句话,你守这座古城,我攻得进来吗?

我会投降的。

江野无力地靠着墙,想要滑倒。

身子很沉,心却在飘。

不知被他亲了多久,汪橙的唇滑到了他的耳边,他很急促地喘,哑着声音说:“桃桃,我要疯了。”

江野感觉到了他说的疯是什么意思,再不推开汪橙,自己也会疯的。

账都没算清楚,不能疯。

江野撑开他,靠着墙蹲在地上,双臂环着膝,低着头。

样子像受了欺负。

没有娇羞,也没有刚才那样浓烈的怨愤,满脑子都在想,我他妈初吻是这个场景,说出来人都不信。

可能他的样子看起来太委屈,汪橙蹲下来想去抱他,江野却躲了一下。

汪橙探出去的手僵住了,放了下来。

“汪橙,你有没有亲过别人。”江野低着头,汪橙看不到他的神情。

那么多话不问,神奇地问了这句话。

汪橙说:“没有。”

“那你那么会……”亲字还是被江野吞了回去。

汪橙:……

他是有点跟不上江野的节奏。

他不会接吻,但没笨到江野那个样子。

他倔强地复述一遍:“我没有。”

沉默了一会儿,江野终于找回了不忿的原因,“你为什么抱丁丁?”我不给你抱么?

“我没抱。”汪橙说。

“我都看到了!”

“那你为什么抱马雯?”

“我没抱!”

“我也看到了。”

“……”

难道指望两个满肚子酸醋的人,在当时仔细研究一下,谁伸的手,谁揽的怀?

有人敲响楼梯间的门,轻轻敲了两下。

两人猛地站了起来,很同步地望了过去。

丁丁把门推开一条缝,探进来个脑袋,又伸出来只手对着江野摇了摇,尴尬地打了个招呼:“嗨!”

江野:……

丁丁走了进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消毒湿巾,不知道该递给谁。他看看两人,唇上都有血迹,看不出来是谁的嘴唇破了。

接吻能弄成这样……

汪橙接过了他的湿巾,一脸的说来话长。

丁丁问:“我能和江野聊一会儿吗?”

汪橙没说话,抽出湿巾给江野擦唇上的血。江野也抽出来一张,给汪橙擦。

汪橙轻嘶了声。

江野眉心跟着颤了一下:“疼?”

汪橙摇摇头,对他笑了笑。

“这儿破了,这儿……也破了,还有这儿……”江野难为情地看着他。

“咳咳!”丁丁无处安放的手插进了兜里,“或许……不需要我说什么了?”

当然需要,汪橙又不傻:“我去看看师父,你们聊。”他捏了捏江野的手,丁丁又咳了一声,汪橙才走。

“那个……最近挺好的吧?”丁丁说。

江野也透着股尴尬:“挺好的。”

“你刚刚看到的……”丁丁的手胡乱比划了一下,“不是那个意思。汪橙他,很喜欢你。”

江野牵强地笑笑,不知该怎么接话,现在他不太需要这种解释,尤其是丁丁来解释。

丁丁同样明白,“我也并不是来解释的,我只是看到橙橙过得挺开心,为他高兴。能看出来他变化很大,你知道我们相处那些年,他就像块冰疙瘩,很少笑。天天除了上学,就是呆在诊所……都没敢相信他竟然会答应你排戏。”

江野没听明白:“排戏?为什么这么说?”

“他爸嘛,他应该告诉你了吧?”

江野点点头。

“他是快十一岁的时候来的诊所,有时晚上就住在我们家,我爷爷经常发现他会被噩梦惊醒。你知道的,他爸给他的带来的阴影有多重。有一阵子,他还喜欢囤积各种各样的零食,把行李箱塞得满满的,好像随时都会颠沛流离、饿肚子似的。”

丁丁发觉江野脸色不好,眉也拧在了一起,笑笑说:“还好都过去了。”

那阵子汪橙对戏曲是抗拒甚至憎恶的,所以他没有去参加少年组的寒梅杯,那几年甚至都没关心过一切有关戏曲的新闻。

是师父慢慢疏导他,“学到你身上的东西就这么废了,多可惜。”

“没人会再强迫你去学,更没人会以此为借口来虐待你。”

在戏曲上,汪橙不止有范星芒的反面影响,还有汪雅梅的正面引导,很长一段时间的挣扎之后,他尝试着拾起来将废的功夫。

丁丁说:“真是从没想过汪橙有一天会放弃从医,选择站到舞台上。”

“他说要放弃从医?”江野不敢置信,同时心里又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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