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111)

作者:是笙 阅读记录

“你看上去也不大高兴的样子......”

“......有吗?”

“有。门缝也不小的!我看见你捏拳头了!”

“............”

拐过一楼楼梯, 梁径把人摁上墙,堵住这张神神叨叨的嘴巴。

时舒吓得跳脚,赶紧推梁径肩膀:“梁径——唔——”

梁径握住他的手摁在两侧, 用力亲了会才退开些许, 只是仍旧没放开时舒的手。

“怎么下来了?不是睡着了吗?”

中庭风声簌簌,桂树叶子应该被打落不少, 敲打窗户的时候发出“噗噗”声响。

雨声却小了很多, 滴滴答答的。

梁径问他,哄睡觉一样的语气,声调温柔,漆黑眸子注视涨红了脸的时舒,眼底笑意十分明显。

时舒探头望了望楼下,黑乎乎的。

书房门缝泄出一线光, 斜斜落在地上。

他很小声地和梁径说:“你没听到吗?刚才打雷那么响......我又不是猪, 肯定会醒的......”

越说越小声, 最后时舒贴上梁径耳朵:“我们回房间好不好?这里不安全啊梁径......”

梁径点点头,认同了时舒的想法, 但就在时舒以为梁径会松开他的时候, 梁径直接把人托抱起来。

时舒吓得想叫, 生生忍住了,他赶忙双手搂紧双腿夹好,低头埋进梁径肩窝, 嘴里恨死了:“梁径!你有病是不是!梁径!你完蛋了!你干嘛啊......”

他说得气势十足,气息全喷在梁径颈侧, 温温热热的, 气鼓鼓的劲头, 听着是有些恶狠狠的。

进了房间又被怼门后亲了好久。

时舒简直怕他了, 一摸到床就呲溜裹好薄被窜到另一头。

梁径好笑,瞧他着急忙慌的样子,睡裤裤腿都卷到膝弯。露出来的小腿肚光洁白皙,脚腕细细小小,梁径在某些时刻亲吻过,他很喜欢这里,更喜欢它搭在自己肩上一颤一颤的可爱模样。只是这个时候,他心思纯洁,伸手帮人把裤腿拉了下去。

时舒被他一碰,小腿猛地一缩。梁径乐了:“还紧张?刚冲我爷吼的人是谁?”

时舒不作声,半晌拉开被子,脸上都闷潮了,脸颊有些红,他问梁径:“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啊......”

梁径躺下,连人抱被搂进怀里:“说十年后我们还在一起的事。”

“十年?”

“嗯。”

“好久啊......”

梁径没再说话,他望着落地窗外被暴雨侵袭的阳台。

小苍兰依旧安稳,虽然满身雨水。姜花早就被打得不成样子,白色花瓣掉在地上,绿色的茎叶也被打折几支。

“梁径。”

“嗯。”

“你说十年后的这个时候我们在干嘛?”

梁径没有立即说话。

过了会,他笑起来,低头在时舒耳边说了两个字。

时舒愣住,反应过来,抬腿就要踢他,奈何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封印了自己、保护了不要脸的梁径。

“梁径!”

“在呢。”

“说的什么啊......”

“是你先问的。”梁径语气无比坦然。

时舒气得咬他肩膀。

梁径笑出声,伸手去推时舒脑门:“说不过就咬人。你怎么这么——嘶......时舒。”

一阵风又刮来几滴雨。玻璃发出清凌凌的声响。屋子里不冷不热,十分舒适的温度。

“那你还瞎说吗?”时舒咬着梁径肩头问。

“我瞎说什么了?”梁径语气吊儿郎当:“难道不是吗?你不看看几点了?二十八岁的我们这个点还能做什么?”

时舒气死了,哀嚎:“就不能好好睡觉吗?”

梁径想了想,伸手往被子里钻:“时舒,你不要把‘睡觉’定义得太死——嘶......再咬?”

梁径的心情愈渐愉悦。

先前那种难以抑制的愤怒在他听到门后传来的“梁径”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好像回到小时候,时舒总会在关键时候赶来“搭救”。

梁老爷子看似真切的过来人意见,终究说明不了什么。十年固然是一段漫长到无论如何都无法预知的岁月,但患得患失的愤怒、因噎废食的忧虑都解决不了问题。

那个时候,他站在书房正中央,扭头望见门缝里的时舒,忽然觉得十年不过也只是当下每一分每一秒的组成而已。

就像此刻。

——时舒还在咬他......

梁径摸了摸时舒后脑勺,语气好笑:“时舒,你真心疼我。”

时舒:“?”

梁径扣住时舒后颈把人脑袋提到面前,亲了亲那张刚“磨完牙”粉粉润润的嘴唇,“咬了那么久,牙印还那么浅。这么心疼我?”

时舒:“......”

简直得了便宜还卖乖。

时舒气得挣脱被子,准备跟他来个几轮手脚互搏。只是时间已经不早,梁径见形势不对,麻溜下床朝浴室走去。

时舒哼哼:“跑什么?”

梁径笑:“没跑。我去刷个牙。回来亲死你。”

时舒:“......”

他瞧着他背影,有点好奇:“你吃什么了?你们不是在吵架吗?还能吃东西?”

梁径:“鱼汤。”

时舒搞不懂:“吵架还有鱼汤喝?”

梁径的声音夹杂在水声里:“嗯。”

时舒抱着被子,半晌琢磨出什么,对浴室里刷牙的梁径说:“你爷爷好疼你。”

梁径走到门边,倚着浴室门刷牙,闻言扬了扬眉。

时舒看着他分析道:“你爷爷没有逼你,也没有告诉你爸妈,说明他在给你余地,想让我们......”

“自生自灭?”

他挠了挠头,一时之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们感情的负面结局,但当他再抬起头接触到梁径忽然有些沉的视线时,时舒很知趣地含糊过去,不提了,语速飞快:“所以——我是说......难怪你爷爷会说什么十年......他重视你这个亲孙子,肯定不想一下搞僵......”

梁径转身进去漱口。

时舒:“喂!我说得不对吗!”

梁径再出来,没好气:“‘自生自灭’?”

时舒:“我语文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想形容下我们感情的自然状态......要不你给想个?”

梁径不想理他,关了灯背朝时舒躺下。

时舒扒上去:“哎,你生什么气啊?难的难道不是我?我好难啊......”

梁径无语:“你难什么?你这个脑袋只要不往‘自生自灭’上想,我就谢天谢地了。”

时舒笑,过了会,他对着梁径后颈说:“可我觉得我好像那什么勾引太子的太监......”

梁径无语至极,他忍了忍,没转回去:“你妈的剧适当看看就好了。”

时舒点点头,也不说话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时舒搂着被子快要睡着,忽然,他被梁径推了推。

“啊?”

梁径目光十分明亮,跟狼似的,他问时舒:“你勾引了吗?”

时舒脑袋都大了:“你在说什么啊?”

梁径凑近:“你不是说你像勾引太子的太监吗?那你勾引了吗?”

时舒:“?”

时舒觉得这个人简直有病。

他忍住打梁径的冲动,翻了个身背朝他:“没啊......我干嘛——”

梁径一把抱住时舒搂到身上,亲了亲时舒困倦至极的眼皮,十分兴奋:“那你怎么不勾引?”这话说得,好像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明明让少看舒茗电视剧的是他,这会又来依依不饶的也是他。

时舒:“???”

凌晨快一点,梁径差点被时舒踹下床。

说“差点”,是因为时舒太困了,他费劲巴拉踹人到床边,一点力气没剩下,脑袋一点,睡得天昏地暗。梁径撑着太阳穴侧躺在时舒给他留的窄窄一条床边上,垂眼看了看时舒睡熟还不忘伸出来踢自己的脚丫,有些好笑。半晌,他慢慢躺平,注视天花板,关于“勾引”的种种脑补让他在之后的半个多小时仍旧处于平和的兴奋状态。

不过这也只是十八岁的梁径,相较二十八岁,实在是有些幼稚,且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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