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64)

作者:是笙 阅读记录

话到最后,语气都有些委屈。

时舒脑袋转不过来,他想安慰安慰,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一周前的那个吻让他明白了现在的“喜欢”和小时候张口闭口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小时候的喜欢,顶多就是蹦蹦跳跳抱在一起,是见面时的欣喜,离别时的难过。现在的喜欢,带着无法抑制的欲望和冲动,想要每时每刻在一起,更想要永永远远不分离。

时舒听着门外的动静,脑子里灵机一动,想起方安虞之前说过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地冲着梁径耳边小小声:“没事......你就是太喜欢我了,火、火气比较旺......小伙子都这样......我、我也是啊!我都流鼻血了!”

梁径忍不住笑,他看着时舒的湿润的嘴唇,怎么都冷静不了,一边吻他一边低笑:“是什么是......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笨蛋......”

时舒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垂眼看了看,脑门都有点冒汗了:“你这样怎么出去啊......待会还要上台发言呢......完蛋了,梁径,你完蛋......嗯——别亲了!你、你昨天没亲够吗?!”

他不提昨天还好,一提梁径眼神就变了。

时舒麻了,赶紧捂住嘴,已经想着要不先跑吧,反正梁径很厉害,应该能自己解决。

梁径深吸口气,低头抵上时舒肩膀,有点磨牙的意味:“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啊......我——”

时舒一边竖着耳朵听四周动静,一边欲哭无泪,他不想说话了。

梁径笑,伸手摸了摸时舒耳朵,凑近:“抖成那样了,我怎么够啊......”

他这话说得实在暧昧,暧昧到近乎色情。

耳边的热气和昨天一模一样,时舒眼睫都潮了,小声嗫嚅:“是真的有点疼......”

梁径:“手指进去都疼?”

时舒真的想哭了,他抓着梁径衣服下摆,羞耻得鼻音都出来了:“别说了,求你了......”

梁径看了眼手表,他拉起时舒往楼上走。

时舒有点呆地跟在后面,耳朵红得滴血。

礼堂四层楼高,最后一扇门锁着,一旁开了扇小小的天窗。

天气依旧时阴时晴。

比起低矮处未干的雨水气息和鲜花渲染的芬芳,高处吹进来的风带来一丝初夏的热烈。

梁径仰头望着窗外,英挺眉宇间落入一片深刻阴影,半晌,喉结上下,他感觉心口涨满。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顺理成章的事吗?

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又上来了。

梁径垂眸,漆黑瞳仁一瞬不瞬地盯着蹲在地上的时舒,他眼尾红得厉害,像是要哭出来,潮湿的眼睫很慢地眨动,如同被雨水浇灌之后脆弱不堪的雨燕。

“咳......”

梁径把人拉起来抱进怀里,亲吻时舒的嘴唇:“时舒,我疼你。”

时舒有点缓不过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挨着梁径,不说话。

“我疼你一辈子好不好。”

嗓子口黏黏的,时舒想喝水,他只点了点头,依旧没说话。

“你健健康康的,让我疼你一辈子好不好?”

第43章

礼堂前高二各班已经准备进场。

老王在队尾和班长李新哲说下午的班级聚会, 叮嘱他们不要玩过,说着话的时候,发现男生队伍里少了几个, 梁径居然也不在, 想起一会梁径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事,老王皱着眉头四处找人:“梁径呢!”

方安虞左右看了看, 发现时舒也不在:“时舒呢......”

“游赫被打的时候, 我看他往里去了。”他同桌乔一销指了指礼堂:“估计就是去找梁径的。”

老王刚准备踹几个男生去找人,就看时舒和梁径并肩从礼堂出来。

梁径一边同时舒说话,一边朝这里走。他手里拿着瓶矿泉水,正在拧开。时舒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露出来的耳朵红得不像样。

身后不时还有好多同学跑出来, 空地上各班班主任跟老母鸡似的挨个认领归队。

老王大吼:“干什么呢!时舒, 赶紧的!梁径!稿子拿来给我看看。”

梁径把拧开的矿泉水给时舒, 又和他说了几句,没进队伍, 直接朝老王走去。

文科三班的队伍刚整顿好, 闻京目睹这幕, 无语至极,同何烁说:“你说他是没手吗?”

前几天何烁尾巴骨摔了跤,这会走路还别别扭扭, 闻言好笑:“你是酸他俩感情好吧。要不我把梁径喊来,让他也给你开一个?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嘛......”

闻京睁大眼:“有病吧?我一个人能开五十个!”

站在前面, 听到他俩神经病般对话的唐盈:“............”

忽地, 头顶云层散开一大片。

金灿灿的日光倾泻下来, 队伍里发出不小的骚动, 大家都仰头瞅这难得的夏日晴光。

“今年好奇怪啊......”

方安虞抬手遮着前额,对慢慢喝水的时舒说:“去年特别干,今年怎么这么多雨?我妈说明天又有雨,还是暴雨......绝了......真想立马飞去三亚——你行李收拾了吗?我妈还说让我带作业呢......”

时舒不说话,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会,梁径走进队伍,站过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方安虞来回瞧他俩,有些疑惑,问一直不吭声的时舒:“你们干嘛去了?老王嚎了好久。”

时舒抬头:“啊?”

有些刺眼的日光落在他细密的眼睫上,时舒眯了眯眼,沾了水的唇瓣粉润晶莹,尤其是下唇。

梁径转头注视他,没说话。

方安虞看着时舒眼睛:“你眼睛不舒服?我问你们刚才干嘛去了?这么久不回来。”

时舒张了张嘴,脸不知怎的热起来,没和方安虞对视,捏着瓶盖的手慢慢移到瓶口,一点点转瓶盖,语气犹豫:“干......干嘛——干嘛去了?”余光里接触到梁径视线,他扭头直接朝梁径问去,眼神有点气恼。

方安虞:“......”

梁径看着时舒,眼底笑意温和,语气寻常:“和我妈说话。”

时舒:“............”

很快,队伍松动朝前走去。

礼堂宽阔敞亮,附中独有的红色帷幕高高悬挂着,成人礼的横幅已经拉起来。

主持人开始主持仪式。背后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这一届的校园剪影。

没多久,学生坐席上传来一阵接一阵的笑声。就连观礼的家长也跟着笑起来。

同学们都在荧幕上看到了自己。

激烈冲突的背景音里,校篮球队的闻京格外出众。

丁雪转头对闻康说:“闻京今年又长了吧?”

闻康不屑:“光长个有什么用?脑子就是摆设。还没球好使。”

丁雪好笑,没再说什么。

高二社会实践,屏幕上理科一在山里徒步,因为方安虞的“走失”,他们拿了最后一名。

时舒走到最后都不会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腿往前直直伸着。一闪而过的画面里,梁径蹲在他面前笑着说什么,伸手把他头发上几片树叶子拿走。

“时舒这孩子打小就赖皮。”闻康瞧着呵呵直乐。

丁雪也笑。

之后的几秒,他们两人都不在画面中心,只是丁雪看到,队伍末段,梁径背着时舒,时舒有气无力地趴在梁径背上。

原曦父母坐得远,和方安虞妈妈董芸女士一起说笑。

每一处有方安虞出现的场景,方安虞不是嘴里吃着零食,就是手里发着零食。一般发的时候,对面总有时舒和闻京两人出镜。

闻康都要气笑了,不知道说什么,片刻,问丁雪:“方安虞这小子他们几个里年纪最小,今年十八岁的生日过了吗?”

丁雪想了想:“过了。本来是要好好办的,后来店里太忙,董芸说等他高考完一起办。不急。”

“闻京也是。年初的时候本来要办的,他妈在国外,我也抽不开身。前几天说起这个事,他妈就让他去三亚玩,补偿补偿......你知道吧?梁径他们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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