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真言(115)

作者:八分饱 阅读记录

在这之前,齐砚行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被情欲支配的动物,在他看来,这是很低劣的天性。

他在易感期的主要躯体表现也不是困于情欲,更多是在情感上对伴侣极度依赖,另外就是精神虚弱、嗜睡,抱着爱人睡一觉,是最佳的疗法。

绝不会像现在,腺体肿胀到,那一层皮肤几乎要被躁动的信息素冲破,得不到伴侣的安抚,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想要侵犯,想要占有,想要插入湿而紧的穴眼,不断成结,射精,直到耗尽力气。

就连思绪都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他脑海中全部都是过去和妻子做爱的场景,爱,被爱,侵犯,被包容……性器勃起,直直地顶起裆部,前液顺着龟头往下淌,很快濡湿了内裤,湿了一片,像失禁了一样。

他岔开腿,隔着裤子用力地揉着性器,想让自己就此射出来,结束这场折磨。

易感期如此荒唐的变数,打得他猝不及防。

齐砚行瘫软在干草堆里,嘴唇干裂,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内容尽是爱人的名字:“音音、音音……”

他扯断了脖子上的链子,将小瓶凑近鼻子,贪婪地喘息着,喉咙里不断溢出嘶哑的低吼,如同一只饥饿的困兽。

瓶子里的omega信息素萃取液还剩四分之一,对易感期的alpha来说,远远达不到安抚的效果。

有那么一瞬间,齐砚行觉得自己可能撑不下去了,没办法信守承诺,回到妻子身边,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不堪一击。

这场折磨看不到尽头,任由齐砚行如何揉弄自己的性器,他无论如何都还是射不出来。柱身上青筋缠绕,龟头胀得像颗熟李子,发痛,发烫,敏感到了极点。

情欲一波接一波,没有间隙地燃着,那劲头,似乎绝不会放过他。

齐砚行喉咙干涩,眼前几乎模糊成了一片。

林子里静得可怕,木头烧动的细微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分明没有任何生命能够前来看他的笑话,可他却感觉自己正戴着手铐和脚镣,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慰。

他仰起脸,在绝望之中,伸手扯下了裤子,放弃最后一丝羞耻,也抛下这毫无用处的体面。

他面对着茅屋的墙壁,快速撸动性器,他甚至没力气站直,只能半跪在地上,手上的动作不停。

齐砚行不是个不通七情六欲的工作机器,在离开妻子的日子里,他也会有性需求,需要通过自慰来解决。

但他自慰的频率不高,过程也是相对体面的。

他会想着妻子,想一些他们之间温柔如水的性爱经历,帮助自己射出来。

是快乐的。

他会用手帕或纸巾包好精液,尽量不弄脏自己的手,然后处理掉。

是干净的。

可是现在,他不用想那些性爱经历,想了似乎也没有用,不用管之后要怎么处理肮脏的痕迹,因为他手边什么都没有。

和快乐,和干净,相距甚远。

他机械性地撸动,粗鲁地攥紧整根粗胀可怖的阳具,从根部到冠头,用掌心挤压,他想射,想得快要发疯,沉甸甸的囊袋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下甩动着。

不像自慰,倒像是自虐。

不知道过了多久,alpha粗重的喘息戛然而止,最后的低吼,似兽类进食前发出的呼噜声。一股股精液溅落在墙上,地上的干草上,alpha的手上、裤子上。

齐砚行粗喘着跪倒在地上,膝盖发软,腿根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他的性器还直挺挺地勃着,前端挂着乳白色的精液,精孔翕张,持续淌出清液。因为憋得太久,最开始射出来的液体有些发黄,都溅在他面前的干草上,他倒下去用手撑地时,不小心沾了满手。

躁动的松木信息素经历了一场爆发,暂时偃旗息鼓,浓精腥臭的气味钻入鼻腔,让他模糊的意识渐渐清明。

……太脏了。

齐砚行活了快四十年,何时这么肮脏狼狈过。

他喘息未定,囫囵穿上裤子,三两下盖灭了火,在一片漆黑中,用小臂挡住眼睛,贴着另一边墙,缓缓坐下。

身体暂时得到了缓解,但精神上却更加折磨。

他当然可以守口如瓶,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狼狈,但他首先要过得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劝说自己接受刚刚发生的事。

情欲倏然冷却,他开始想念一个轻轻的拥抱,和拥抱所传递出的丝丝缕缕的橙花香。

如果音音在身边,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他对着一地烧黑的木头,杂乱的干草、石块,喉结滚了滚,喃喃道:“音音……”

这是他的良方,他的念想,他的家。

“对不起……”

第八十三章

齐砚行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一个在现实中从未发生过的场景,那么美好,那么真实,让人觉得这并不完全是一场梦。

阳光充沛,甚至有些刺眼,画面中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逆光的毛边。

“爸爸!”

宝宝抓着一只用线绑着的白色气球,朝他跑来,笑得很开心。他伸出手,将他稳稳抱起来,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在宝宝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把宝宝逗得咯咯直笑,然后一手抱着宝宝,一手捧着一束野花,朝教堂走去。

这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建筑,尖顶不高,通体刷了白漆,和神圣肃穆的礼拜教堂不大一样,反倒有种温馨可爱的意味。

门开了,一个身着白色裙子的身影,正站在长毯的尽头,背对着他们,仿佛已经等他们很久了。

他一步步,郑重其事地走到那人面前,单膝跪地,“音音,嫁给我。”

他没有对程问音求过婚,按理说,早该找机会补上。

宝宝在一旁拍着小手,一不小心,松开了绑气球的绳子。气球缓缓向上飘去,宝宝急忙踮着脚,伸手去够。

等他意识到自己够不到,想叫爸爸帮忙时,一扭头,发现爸爸正抱着妈妈,把一朵淡黄色的小花别在了妈妈鬓边。

他挤到爸爸妈妈中间,把脸埋在白色的裙摆里,很开心地笑了。

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教堂、野花、气球,所有场景都消失了,只能听到无数段熟悉又陌生的对话,重叠在一起,好像听过,又好像从来没有听过。

“砚行,我们也关灯吧。”

“晚上吃什么呢,我做甜玉米饼好不好?”

“爸爸!”

“宝宝该学着认数字了,你要好好教他,严厉一点,不能总是让步。”

“我真的很相信你,所以你也要对我多一些信心。”

“爸爸回家,呜……”

“我爱你。”

“爱爸爸妈妈!”

“等你回家,我们好好地在一起。”

……

梦境散去,浪漫的白被晨雾的白所取代,齐砚行动了动手指,在渗入屋内的雾气中缓缓睁开眼,眼神从空洞到渐渐聚焦。

过去一个月间发生的事,在他眼前如走马灯般闪过。

斯维因防线的失守,在联盟指挥层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政府已然不信任国防军的情况下,在清洗计划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之时,矛头直指掌握机密的要塞军官。

齐砚行只是一件没什么意义的牺牲品。

是他还是蒋述,亦或是其他人,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他们只是需要一个牺牲品而已。

在全程监视下,给妻子打完最后一通电话后,他被关进了一间屋子。

上级让他待在屋子里,写自陈材料,交代自己的所作所为,美其名曰给他时间,给他一个不受打扰的地方。

可他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职责之内的事,他有什么可自陈的?

他们希望他写出一些关于通敌泄密的离奇笑话,他怎么可能写得出?

这是侮辱,彻彻底底的侮辱。

那几天里,他彻底明白了蒋述为什么执意要留在要塞。

蒋述是一位正统的国防军军人,他忠于自己的立场,把军人的荣辱看得比生命更重,他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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