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真言(13)

作者:八分饱 阅读记录

刚睡醒时的齐砚行是最“正常”的,体温是温凉的,看着程问音的眼神克制又温柔,和平日里的齐砚行很接近。他会喂宝宝吃辅食,陪宝宝玩小鸭子,帮程问音洗衣做饭,不过再等一会儿,等易感期的低烧上来,他就又要毫无节制地贴上程问音了。

“音音,抱一下。”

“音音,什么时候可以去睡觉?”

“音音……”

宝宝有时候都会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爸爸总是在找妈妈,还会伸出小手去捂齐砚行的嘴。

晚上,程问音也将宝宝抱到大床上,和他跟齐砚行一起睡。

一家三口,宝宝在靠墙的里侧,程问音在中间,面对宝宝侧躺,一边哼着摇篮曲,一边拍着宝宝的小屁股,齐砚行在他身后,手臂伸长可以同时搂住妻子和孩子。

齐砚行虽然意识不太清醒,但也没有不懂事到跟宝宝争宠,每次都会等程问音把宝宝哄睡之后,再用鼻尖蹭一蹭程问音的后颈,叫他“音音”。

程问音进入第二阶段的哄睡工作,转过身拍了拍齐砚行的后背,如果不是哄齐砚行睡觉不需要唱摇篮曲,他可能会以为自己现在有两个宝宝。

“宝宝睡着了,你也睡。”

齐砚行听到这句话就会闭上眼睛,手搭在程问音腰间,抚摸睡裙的一小块布料,“嗯,音音也睡。”

程问音有些无奈,但又没办法狠心拒绝,心甘情愿做了好几天陪睡玩偶。

程问音对待自己的丈夫毫无原则性可言,看到对方脆弱难受的样子就心软得不得了,被软言软语地求上几句,就不管什么要求都顺着对方了,睡裙一穿就是好几天。

虽然这次是这样,但就算两个人的情况对调一下,也只会是一样的结果。

一年前的夏天,两个人刚结婚没多久就遇上了程问音的发情期,就是因为程问音一直要、一直要,一刻也不让他的alpha离开,所以才有了宝宝。

发情期的omega只想被宠着,本能地索求alpha的信息素,想要alpha时刻填满自己。

他要什么齐砚行都给了,只有最后央求齐砚行在生殖腔里成结的时候,齐砚行犹豫了,他直觉这样很容易怀孕。

但是程问音说:“不会那么容易怀孕的,弄进来好不好?”

他甚至还编瞎话哄齐砚行,一边撒娇似地一下下啄吻alpha的下唇,一边信手拈来地胡说:“是真的……我看书上说,第一次度过发情期的伴侣可以这样不做安全措施,本来就需要契合一段时间之后才会怀孕……”

齐砚行三十好几了才第一次摸到omega的手,是个omega常识储备不足的alpha,再加上他被妻子的撒娇弄得晕头转向,还有一些知识分子的顽固毛病,一听到是书上说的就下意识认为合理可信。

如此一来,他竟真的被哄住了。

期间,齐砚行勤勤恳恳地坚守岗位,程问音不要他离开,他就几乎整夜都插在omega香甜柔软的身体里,程问音让他弄一弄生殖腔里面,他就挺腰去找能让妻子舒服的地方,否则他就算忍得满头是汗也不会碰那里一下。

数不清两人在那几天里做了多少次,只有程问音半夜被满足过一次,在alpha怀里睡着以后,齐砚行才敢偷偷休息一会儿。

他去厨房翻找吃的,还不敢离开太久,要拿着吐司回到卧室吃,守着熟睡的omega。

就这样,程问音和齐砚行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发情期,第一次让alpha在生殖腔里成结,就一发中了小宝宝。

确认程问音怀孕之后,齐砚行在程问音外公那儿反省了两天,终于求得了外公的原谅。回来以后,他买了一本《性成熟omega生理健康常识》,进行了系统的学习。

齐砚行希望自己能给程问音最好的生活,一直在为此努力学习,努力进步。

齐砚行是这样做的,对于程问音来说也是一样。

这是程问音第一次知道自己的alpha也有易感期,也会流露出依赖人的一面。虽然alpha比自己年长些,希望在自己面前保持成熟稳重的形象,扮演三口之家的守护者,但他并不觉得易感期时连睡觉都离不开自己的alpha不好。

相反,他很珍惜这段时间里生物钟失效,会赖床,会提要求的alpha。

他听着身旁alpha均匀的呼吸声,释放出会让alpha睡个好觉的安抚信息素,希望自己在这个易感期里的表现能拿到到满分。

就像齐砚行在他心里一样,一直都是满分。

齐砚行的易感期持续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早上,程问音醒来发现身边的人不在,宝宝也不见了。

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从客厅的窗子里看到,齐砚行抱着宝宝在院子里散步。

早春已至,风不再有刺骨的感觉,程问音推开窗子时,有一缕阳光和风一起钻进了屋子,让他感到一阵久违的轻松,仿佛所有的冬天都已经过去,而春天正拥抱着自己。

“你醒啦,还觉得难受吗?”

齐砚行和宝宝一齐转头看了过来。

程问音站在窗前,披着外套,里面是齐砚行易感期爱不释手的白色睡裙。

宝宝在冲他乐,齐砚行则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说:“今天感觉很好,应该是结束了。”

程问音看出他在不好意思,低头将唇边的笑意藏了起来。

他走到院子里,想接过齐砚行怀里的宝宝,忽然,一朵粉白色的小花出现在他眼前。

冬天还未走远,墙角已经长出了几朵坚韧的野花,被齐砚行摘下一朵送给程问音。他笨拙地将花别在程问音耳后,摸了摸程问音的脸,说:“辛苦了,音音。”

齐砚行说过那么多次辛苦了,程问音知道他指的是照顾宝宝的辛苦和独自等待的辛苦,不过他猜这一次齐砚行口中的“辛苦”,大概是应付自己易感期的辛苦吧。

想到这里,程问音忍不住笑了。

刚结婚时,齐砚行身上自带的距离感一点点消失了,程问音感觉自己真的在和他一起过日子,见过彼此不那么体面的样子,一起学着做一对称职的父母。

齐砚行在家休假的六天里,程问音几乎没有再关注战争。

他不想在家里和齐砚行谈论战争,战争让他们不停经历分别,好不容易相聚的时间里,他不想再被战争占用哪怕一分一秒。

当然……也有部分是齐砚行易感期的功劳。

他也没有在齐砚行面前提起他易感期时的反常举动,他知道要面子的大只缅因猫一定不会想被揭短。

睡裙被他放回了衣柜深处,齐砚行的生物钟回归正常,给宝宝冲奶粉的工作又回到了他手里,易感期的插曲似乎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程问音想,无论是什么样子的齐砚行,他都可以接受,并且喜欢。

第十章

离宝宝的周岁生日还有一个月,考虑到那天齐砚行不太可能从基地赶回家,他和程问音决定趁这次休假,提前给宝宝庆祝。

下午,程问音带着宝宝去工会,齐砚行则出门给宝宝买生日蛋糕。

因为齐砚行的易感期,程问音跟工会请了两天假,回来工作时,很多人问他是不是alpha回家了,他也不好说假话,只好点头承认。几位丈夫在前线的omega一边开玩笑地说着羡慕程问音,一边悄悄红了眼眶。

看着他们,程问音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愧疚感。

好像在这样的环境下,连幸福都成了不敢亮出来的奢侈品,不是怕惹人艳羡,而是担心会无意间刺伤到别人。

傍晚,程问音抱着宝宝回到家时,齐砚行已经将小蛋糕摆在了餐桌上。

蛋糕上面画着宝宝最喜欢的黄色小鸭子,一根蜡烛代表宝宝一周岁了。

宝宝坐在婴儿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蛋糕上的小鸭子,程问音给他戴上了生日帽和新做的小围兜,齐砚行点上蜡烛,和程问音一起站在宝宝身边,给宝宝唱生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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