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真言(27)

作者:八分饱 阅读记录

“我知道,音音,”齐砚行捧着他的脸,吻过每一处泪痕,“今天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难得买西瓜回家,我们应该享受才对,是我做得不对。”

“还有数字卡片,明天我们一起做,也带着宝宝。”

感受到怀里的人在颤抖,齐砚行稳住情绪,释放出安抚信息素,他想现在应该是合适的时候,不是为达到目的投机取巧,而是想让自己的omega得到安全感。

程问音“嗯”了一声,靠在齐砚行胸前,在信息素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

第十九章

这一场意料之外的“战斗”,消耗的是两个人的情绪和精力。

停下来的时候,齐砚行感觉自己在做梦,无法想象刚才那么多话都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程问音也觉得很不真实,依偎在alpha怀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安静无比,能听到宝宝浅浅的呼吸声,还有窗外的蛐蛐声,宝宝睡着睡着翻了个身,哼出几声奶乎乎的呓语。

又过了很久,久到齐砚行以为怀里的人睡着了,正准备把人抱到床上去,程问音忽然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摸了一下他的耳垂,问他:“你爱我吗?”

“爱。”

问题来得很突然,但齐砚行回答得很坚定,他一边温柔地吻着妻子的脸颊,一边说:“我很爱你,音音。”

齐砚行不擅长思考感情领域的事,不懂一见倾心的具体定义是什么,记不起那些点点滴滴的细碎情愫是什么时候如水一般化进了他的心,他只知道程问音是他的omega,这是他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一想起就会感到心悦与满足的事。

“嗯,我知道。”

程问音嘴角上扬,收拢手臂,紧紧贴着他的alpha,虽然是夏天,但他仍然能够从齐砚行身上得到一种可以称之为温暖,且不与天气违和的安全感。

其实程问音是一个很简单,也很容易满足的人。

以前在剧院只能演龙套角色的时候,他也没有觉得生活不好,后来因为变故不能演戏了,他起初是有些不甘心,但很快收到了上天最好的礼物,他和齐砚行的宝宝,他便觉得自己是个非常幸运的人,并告诉自己,能做宝宝的妈妈,或许比做舞台上的程问音更难得可贵。

现在也是一样,齐砚行几个月回家一次,陪陪他和宝宝,他除了幸福之外什么也想不到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附近的武装巡逻队即将开始换班,在这短短几分钟里,换班的部队会打着瞌睡,相互调侃几句,打破军区诡谲的寂静。

首都依旧戒备森严,探照灯冷白色的灯光一下下拂过城市的头顶,给沉睡之中的联盟心脏加注一层浮空的防线。

程问音打了个哈欠,放松地缩在alpha怀里,不愿意动。齐砚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偶尔用指腹摩挲睡衣的一小块布料,轻声问:“要睡觉吗?感觉你有点累了。”

程问音说:“你抱我去睡。”

齐砚行本来就还在回味自己刚才说心里话时的良好表现,这会儿感受到妻子对自己的依赖,更是生出一丝成就感来。

他横抱起程问音,和他面对面侧躺在床上,看着omega偎进自己怀里,一副困倦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起浅浅的笑意,抚摸着omega的脸颊,几乎舍不得眨眼。

程问音眼皮轻颤,捏住他的手指,拉到唇边咬了一下,说:“我发现……只有逼你一下,你才愿意开口。”

齐砚行难为情地蹭了蹭他的额头,“音音,我真的不太会说话。”

程问音睁开眼睛,摆弄齐砚行的手臂,让他环抱住自己,胳膊和腿都紧紧挨着,像是在小动物在给自己筑巢一样,最后心满意足地窝了进去,脸埋在alpha颈窝里,呼吸着松木的沉静气味。

他很困了,但舍不得睡,还想和齐砚行多说说话。

“以前……我刚开始接触话剧表演的时候,有个很重要的部分就是学习如何表达自己。”

“在舞台上,除了单纯地念台词之外,还要用动作、眼神,还有不同的语气、语调,来向观众传递这个角色身上的故事。”

他抬起脸看着齐砚行,问他:“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齐砚行说:“知道。”

可程问音问他具体知道什么了,他又答不上来了。

程问音有些无奈,“我想说,就算不知道怎么用语言表达,也不要只想着用信息素哄人,很笨,更不要逃避,一个人憋着不说。”

他轻轻揪着齐砚行的衣领,啄吻他总是在乱动的喉结,手指跟着亲吻的节奏,在他后背上一下下敲打着,“还有很多别的方式呀……比如,你可以抱抱我,亲亲我,很想我的时候,也可以直接用身体告诉我。”

“下次你再因为一些事情难过的时候,就来抱抱我,我就懂了。”

程问音语调温软,像在教一个不懂事的小朋友。

他想,或许单从年龄数字上来看,齐砚行是比他要年长不少,阅历也理应更丰富才是,然而事实上,在有关生活,有关感情的方面,齐砚行却比他缺少很多经验。

齐砚行出生在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衣食富足,家教严格,接受最好的教育,光是念书和进修就花了快二十年。

读书的时候两耳不闻窗外事,工作以后又因为性质特殊,在封闭的环境里闷头搞研究,不需要处理太多鸡毛蒜皮的杂事,能接触到的都是和自己同一类型的人,所以齐砚行的世界其实很纯粹。

他掌握许多技能,许多高深的学问,但是没有人教给他怎么去爱,怎么去表达。

今天说开了也好,虽然过程艰涩,两个人都被迫回忆各自难言的苦处,但起码结果是好的,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一点点消失,总好过一边维持着平和,一边被困在若即若离的状态里。

他捏了捏齐砚行肩背上的肌肉,问他:“现在知道了吗?”

齐砚行现学现用,立即抱紧了怀里的人。

“我会好好改的,音音,”他吻着程问音的耳朵,希望用亲昵的动作中表达诚意,“你多教教我,给我多一些耐心好吗?”

“嗯……”程问音被他弄得有些痒,缩了缩肩膀,往下滑到他胸口的位置,环抱着他的腰,感受胸腔里有力的心跳。

两个人的信息素在房间里缓缓蔓延,像两块理应挨在一起的拼图一样,牢牢契合着,诉说对彼此的爱意,任何刻意营造的氛围都比不上此刻信息素的交缠。

程问音暗自数了数,今天是齐砚行回家的第二天,接下来还有三天的时间。

他突然想到,其实除了不爱主动沟通之外,还有一件事,也是齐砚行很难主动去做的,或许……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解决一下。

程问音很久没有说话,齐砚行以为他要睡了,刚要伸手关上台灯,听到他闷闷地说:“昨天没有做成,今天你如果想要……可以不用忍着的。”

温软的omega正贴着自己的胸口,手伸进睡衣里,在敏感的腰腹部逡巡,好像在身体力行地教自己如何用身体表达需求,齐砚行的呼吸一瞬间变得急促。

他本来一点都没想着这件事的,冷不防被妻子提醒,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手也不听使唤地暗灭了台灯。

他犹豫着要不要再打开灯,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不怎么好看,可能还很蠢,而且反正做爱也不需要开灯,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低头用力吻住程问音的嘴唇,吮吸omega嘴里橙花的香甜。

只不过,今晚的超常发挥还是改变不了齐砚行是个行动上的巨人、语言上的矮子的事实,亲都亲了,他一开口又开始磕巴:“等我一下,我……我去洗手间,马上回来。”

程问音舔了舔嘴唇,眯缝着眼睛,听着alpha走出卧室时,努力放得很轻但仍然掩不住忙乱的脚步声,偷偷笑了。

三天后的早上,齐砚行在陪宝宝吃饭,程问音在给齐砚行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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