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香盈袖(重生)/偏执丞相宠妻日常(88)

其实卫琛咬顾晚卿那一下, 力道还是有所克制。

他纤长白皙的手指轻提着少女的下颌,怒火中烧地咬了她。

本想用力些,狠狠咬她一口, 最好疼得她眼泪花直冒。

以解心头之愤。

可少女的唇又香又软, 他凶狠地咬上去,不自觉便收了些力道。

要不是自制力过人,卫琛也不知道自己还会对她做些什么。

至少肯定不只是咬她一口这么简单。

征战沙场的一年多,他心中时刻记挂着她。

尤其是他出征那日, 少女驾马追赶至乌山镇, 眼泪婆娑的软声说要将平安符与自己送给他。

卫琛永不能忘那一夜的顾晚卿。

身香体软, 羞羞答答。

皮肤细腻纤软,他稍微吻得重些, 便会留下令人想入非非的红印子。

那是卫琛有生以来, 最为失控的一夜。

娇滴滴的少女只往帐中一趟,他便被迷得七荤八素,心猿意马。

费了好大精神, 才悬崖勒马,斩断了自己想要惨无人道对待她的一切念想。

-

卫琛咬疼了顾晚卿,心中郁结的怒气放得缓解半分。

他松开了她肤质细腻的下颌,直起身退开去。

漆黑长睫如鸦羽低垂, 幽沉的眸光静静落在呆滞无措的少女脸上。

她似是疼傻了,又或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欺负她。

神情僵了片刻,那双杏花烟雨般本就湿漉漉的眼睛,顿时起了水雾。

不敢置信地扬起眸光,看着卫琛。

气得薄弱的身子微微发颤, 眸光一直闪烁, 迸射出没什么杀伤力的怒意。

卫琛神色如常, 静静盯了少女许久,只觉得她这副模样,哪怕凶巴巴的,也很令他欢喜。

是以他心中怒气,又去了大半。

没忍住,声音低柔了些,“不许哭,再哭还咬你。”

顾晚卿:“……”

她瞪大双眸,快要七窍生烟。

打量卫琛的目光越发的陌生,仿佛不认识他这个人似的。

她记忆中的少年从未如此欺负过她。

当然,穿着打扮也略有不同。

如今的卫琛,比她记忆中的男人少了几分凛然正气,和意气风发。老成许多,看上去温柔阴郁,绵里藏针,带着杀伐之气,令人心下忍不住畏惧。

虽然顾晚卿快气死了,却也没敢真的让眼泪掉下来。

因为卫琛方才的话不像是与她开玩笑。

她怕真掉了眼泪,会被他捏着下颌再狠狠咬一口。

“你这般对我,以后会后悔的!”顾晚卿咬咬下唇,别开脸去,不再看男人一眼。

她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尤其是在卫琛面前。

知道自己如今肯定下不去马车,也不挣扎了。

纤柔的身子往后缩了缩,拢了拢从肩头滑下去的喜服外袍,她侧身对着男人,抱膝做好。

脖子执拗地扭着,宁可盯着车壁看,也不愿对着卫琛的脸。

“你若执意这般胡来,我们便再也不是朋友了。”

“知道吗,卫琛。”这是顾晚卿记忆中第一次与男人红脸。

也是第一次直呼其名,不再亲切地唤他乳名阿锦。

彼时卫琛正打算下马车去。

他今日来太傅府,本意是带走顾晚卿。

可如今出现在婚礼上行的人是荀岸,还有那些个平白无故出现的黑衣人……

他需得趁此机会,将荀岸拿下才行。

何况眼下顾晚卿怕是也不想看见他。

卫琛便后退了半步,正欲转身。

没想到少女出了声,气呼呼地同他说了几句。

似是用他们之间固若金汤的友谊,来威胁他。

若是以前,便是不用顾晚卿这般大费周章,她眼眶微微一红他便会向她缴械投降。

什么都依着她顺着她,毫无底线地宠着她。

可如今,她既然一心要嫁荀岸,他便不能再纵容她,对她心慈手软。

所以男人听完少女的话,只回头看了她一眼,轻笑了一声,很是不以为意:“谁要同你做朋友?”

“我方才说过了,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妻。”

“你若愿意,那便最好。”

“你若不愿意,我便强娶。”

卫琛难得与她多说了几句,虽是笑着,但字里行间透着冷意。

不容人抗拒。

话落,他也不给顾晚卿反驳的机会,沉沉道:“昭澜会送你回太尉府。”

“回去好生歇着,别瞎折腾。”

“留着力气,今晚洞房。”

说完男人便拂袖而去,头也没回地下了马车。

他走得极快,所以顾晚卿反应过来时,没能当着面臭骂他。

“谁要跟你洞房!”

“卫琛你无耻!”

“我不嫁你!”

少女嚷嚷声隔着马车车帷,传到了车前等候的昭澜和苏照耳朵里。

两人本是低着头,听到顾晚卿骂骂咧咧,又恰好卫琛下车来。

他们便默契地抬头,朝那面色沉沉的男人看去。

他唇色依旧很浅,因还受着伤,虽以内力勉强维持精神,但仍旧难掩病态。

苏照没想到,卫琛的脸皮竟是如此厚。

竟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洞房之类的话来。

看给人顾晚卿气得,就差把马车的车顶给掀了。

“主子,您这是?”昭澜不明白卫琛如何下了马车来。

苏照却会意过来,吩咐昭澜按照卫琛的意思,先将顾晚卿护送回太尉府。

至于太傅府的乱局,巡防营插手,倒也没闹出什么事。

卫琛去而复返,回到太傅府时,那些黑衣人逃的逃死的死,场面已成定局。

至于一身大红喜服的荀岸,他被巡防营的人扣下,双目猩红地看着折返的卫琛,脸上每一处都透着狠。

看他的眼神,似是要将他碎尸万段。

顾太傅还留在厅内主持大局,袁氏先回了后院。

见卫琛出现,顾准有些担忧顾晚卿。

今日这出闹剧,饶是顾准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这沈复生不是等闲之辈。

可奇怪的是,在沈复生与顾晚卿定情之前,他便暗中着人查过此人。

沈复生虽然只是国子监一个小学正,但家世清白,得安王赏识。

为人处世并无不可取之处,是个很平平无奇的角色。

实在很难令人将他与那些黑衣人联系在一起。

还有不久前卫琛对沈复生说的那两句话。

说他竟然没死,是什么意思?

“劳烦副统领带人跑这一趟。”卫琛同巡防营的副统领说了两句。

见荀岸敛起了对他的恨意,逐渐冷静下来,板着脸只字不语。

他便打消了与他废话周旋的念头,先让巡防营的副统领,将其送往刑部大牢。

罪名便是勾结不明人士,对太傅府图谋不轨。

恐是敌国细作。

卫琛这番说辞,只是想暂时将荀岸关押起来。

因为有件事他还需要弄明白,而且他与荀岸之间的纠葛,不便与旁人道。

连顾准都信了他的说辞,打量沈复生的眼神多了几分揣摩。

直到巡防营的人将人带走,他才捋了捋胡须,唤了卫琛,随他移步书房。

-

顾准书房内。

红衣妖冶的卫琛抱拳,言辞恳切地为今日所为表了歉意。

原本卫琛是打算择日再登门道歉,负荆请罪,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顾准夫妇。

但如今他既然折返,便顺道提了抢亲之事。

“阿锦鲁莽,今日所为实在有损太傅府颜面。”

“不敢求伯父伯母原谅,愿受一切责罚。”

卫琛放低了姿态,倒是让顾准对着他生不起气来。

何况他今日所为,也算是为他和袁氏排忧解难。

顾准再书案前落座,轻叹了一口气,方才对卫琛道:“你今日所为,确实没把我太傅府放在眼里。”

“事到如今,你且说说其中缘由。”

“若能说服老夫,此番便不与你计较。”

卫琛拱手致谢,随后站直身子,终于敢直视顾准:“晚辈今日抢亲,实乃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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