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香盈袖(重生)/偏执丞相宠妻日常(97)

便是此时, 少女在他怀中动了动,似是拉扯到了痛处, 梦呓般轻“嘶”了一声, 秀眉揪紧。

男人微微愣怔,幽沉的眸色软和了许多,被少女枕着的那只手轻轻握住她裸露在衾被外的香肩, 安抚似地拍了拍。

少顷,怀中少女又安稳睡去。

可卫琛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荒唐了一宿,他清楚记得自己每一个失控的瞬间。

仿佛素了太久的兽, 终于沾到了荤腥,便忍不住将猎物吞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完全忘记了一开始对自己的告诫。

他本就将自己当做一味药,只想以身为引,为顾晚卿减轻痛苦,让她如愿, 令她快乐。

所以亲吻她时, 卫琛便告诫自己, 要点到即止,不要忘记了初衷。

顾晚卿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只要她不需要自己,便立刻点到为止。

起初,卫琛是这般告诫自己的。

可他到底低估了其中厉害。

渐渐食髓知味,彻底泯灭了人性一般,连怜悯都忘了。

再后来,明明顾晚卿已经不再需要他这味药……

他却还是不知疲倦般,一次次卷土重来。

如今想来,卫琛心里五味杂陈,深觉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实在与荀岸那卑鄙之徒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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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晨光熹微时,卫琛怀中安睡的少女动了动睫毛。

漆黑浓密的眼睫毛又卷又长,如鸦羽一般,又似两把小扇子。

顾晚卿尝试着睁眼,身子轻微动作,筋骨寸断身如烂泥的感觉顿时将她淹没。

不适感令她揪紧了眉头,忍不住想抚平那令人无法忽视的胀涩酸疼感。

就在顾晚卿揪着眉睁开眼睛时,她终于发现自己的处境似乎不太对。

身子似被一块炙热坚硬的铁围着,随手一模便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烫手的触感。

仿佛是一堵肉墙,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热意源源不断涌向她。

意识逐渐回笼,顾晚卿的视线落在了面前男人那蜜色胸膛上,就此定格住。

她心中似有万丈高楼轰然坍塌,浑身绷紧,头皮隐隐有发麻的迹象,心跳渐渐变快,思绪被慌乱填满。

这是梦吗?

她昨夜不是出府去见荀岸最后一面了吗?

他们喝了很多酒,后来她便醉了……没了意识。

难不成躺在她身旁的人是……

顾晚卿蓦地屏住了呼吸,目光顺着男人结实光洁的胸膛往上攀爬,一路越过了男人性感凸显的喉结,停顿了片刻。

心中五味杂陈,思绪很乱。

以至于她不太敢去看男人的脸。

若真如她想的那般,如今躺在她身旁用一双铁壁拥着她的人是荀岸……那她和卫琛的亲事必然是结不成了。

若是结不成,卫琛当如何?

她这般算不算违抗圣意,会不会连累全族?!

就在顾晚卿忧心忡忡之际,男人落在她肩头的手松开了。

刚好卡在少女视野里的喉结也滚了滚,传来暗哑磁沉的男音,将满室静谧划破了一条口子。

“醒得倒是时候。”

男人的声音带着点事后的欲和磁性,令顾晚卿心尖狠狠颤了颤。

片刻后,她迟迟不敢往上抬的目光终于抬起,望住了男人那张冷沉俊美的脸。

竟是……卫琛!?

顾晚卿愣住了,思绪彻底乱作一团,她根本无暇去整理。

只美目懵懂茫然,少顷又窜起了些微恼怒和羞意,手忙脚乱地推了下男人的胸膛。

“卫琛!你对我做了什么?”

话落时,顾晚卿已经卷了薄薄衾被退出了男人的怀抱,连同他身上寒梅冷香也一并远离。

直退到大床内侧,隔着纱帐,少女的薄被贴在了冰冰凉凉的墙壁上。

顾晚卿那柔弱无骨的身板,能有多大力气,自然没能推动卫琛半分。

只是他身上没了衾被,壁垒分明的上半身顿时赤露在顾晚卿眼前,羞意顿时冲得她涨红脸,随手抓了枕头便劈头盖脸朝男人砸去。

“无耻!”

顾晚卿闭上了双眼,但男人健朗的身躯却就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小脸越来越红,连呼吸都急促烫热许多。

顾晚卿:“……你出去,给我滚出去!”

思绪很乱,但当下的场面,顾晚卿还能勉强理得清。

她昨夜明明和荀岸在喝酒,定然是喝醉以后,被卫琛带回府中。

只是她没想到,向来品行端正,不近女色的卫琛,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卑鄙之事!

明明她都已经迫于无奈要与他成亲了,他竟如此龌龊卑鄙!竟还毁了她的清白!

一想到卫琛变成了这副模样,俨然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少年。顾晚卿心中便没来由的憋屈生气,如今受了他的欺负,还不敢痛痛快快骂他一通,她更是委屈得想哭。

短暂的静谧后,屋内便响起了少女低低的啜泣声。

她整个人裹在衾被里,抱着膝盖,将小脸低埋着,双肩轻轻颤抖,声音呜咽,听着很是伤心。

卫琛瞥见她抖动的双肩,长眉不由蹙起。

心里没来由地窜出一股气,总觉得顾晚卿哭得这般伤心,是因为昨夜与她鱼水之人不是荀岸,而是他。

这一事实,定然令她失望了吧?

还有昨夜顾晚卿背着他偷跑出府去,与荀岸私会,险些失身于他……

更险些毁了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婚事,令她自己走上前世的路,重蹈覆辙……

一想到这些,男人残存浊欲的双眸便幽沉下来,盛了几分怒意。

少女羞愤难当,方才看他的眼神也绝望透顶,哭嚷着凶巴巴的让他滚出去。

可卫琛却偏不,赌气似的,偏要不让顾晚卿如愿。

“昨夜搂着我脖颈,求我留下时,你可不是这副凶巴巴的模样。”

“……你胡说八道!”

顾晚卿愤愤抬眸,眼眶湿红,耳尖则因为男人调侃的话彻底红了个透。

她才不信卫琛说的,仰着小脸,怒意盎然地瞪着他:“昨夜定是你趁我酒醉……毁了我的清白!”

“你无耻!”

卫琛坐直身,他下身套着黑色长裤,曲起一条腿,将胳膊随意搭在膝上,侧目沉沉盯着少女。

上身绷紧的肌理线条令顾晚卿脸红耳赤,呼吸紊乱,目光乱窜,不敢在他身上一直停留。

男人端详着她,不说话,也不动作。

半晌,便将少女盯得窘迫难掩,恨不能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她甚至下意识将衾被往上拉了拉,试图挡住男人那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目光。

“趁你酒醉,毁你清白?”许久,卫琛冷淡开口,言语间夹杂着几分嘲意。

顾晚卿不明所以,只将衾被往下拉了一些,露出一双杏眸,又羞又恨地打量他。

男人轻扯了下嘴角,笑得阴冷。

他下床去,毫不顾忌顾晚卿还在,在她面前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

其间,顾晚卿看见了男人精瘦结实的后背留下的,足以证明她昨晚也曾主动过的鲜红抓痕。

看见那些抓痕时,顾晚卿脑子里嗡的一声,似是被水淹没了一般,所有思绪都被冲刷个干净,只剩下一片空白。

她不敢相信自己喝醉了酒,竟然会向卫琛求欢……

她宁可相信自己把他当做了荀岸!

对!一定是这样的!

一定是将他当成了荀岸,所以她才会……

顾晚卿一遍遍的说服自己,可心中还是觉得别扭。

只因她今晨初初醒来时,以为身旁人是荀岸,却并无想象中的欢喜。

以及发现男人是卫琛时,她不可否认的,在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种种迹象似乎都在告诉她,比起荀岸,她似乎潜意识里更希望与自己巫山云雨的人是卫琛。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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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马上就是我的夫人,还想为谁守身如玉?”

床前,背对着顾晚卿慢条斯理穿上衣服的卫琛微微侧首,余光冷冷瞥了缩在大床一隅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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