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螳螂(27)

作者:MyJinji 阅读记录

狄明没做声,默默听着。

“后来日本女人就成了他妈,你不知道她有多漂亮,你见过一种小葫芦吗,雪白的,屁股和胸都圆溜溜,让人看到就想放在手里捏碎。我第一次会射精就是她看了我一眼,那个婊子,在院子里打水,胸都快浸到盆里了,一晃一晃的。老将军以前总打敬,他们那代人都那样,我老头也是,以前没做龙王爷的时候,除了下班好不容易回家就喝酒抽烟打人,但我还有个窝囊废弟弟帮我担着,敬什么都没有哦。但我有看到,那个日本女人跪在地上抱着他替他求情。”

用程析芜接下来的话说,就是当一次婊子一辈子是婊子。日本女人受不了独在异国他乡的寂寞和孤独,也认清了老将军暴躁强横的面目,在短暂的青春里,爱上了将军府的花匠。夫人向他敞开双腿,他便与她在存放织物的房间交合。但毕竟老将军也能感觉到异常,盘问每天在家里的儿子,也就是少年时的薛涵敬。薛涵敬否认了后妈偷情的事实,却在某次去寻找东西的时候撞破了后妈在偷情的房间中自慰,她抚慰着年轻寂寞的身体,背对大门双腿张开,口中颤叫着情郎的名字,魅惑而情色,却不曾感觉到,老将军已经拎着那把她的陪嫁日本刀,高高扬起了手臂。

手起刀落,在鲜血喷溅上搭挂着唐狮子牡丹和服的六曲屏风时,头颅应声落地,那张微开的朱口,甚至来得及吐出一声哀媚的,高潮时的长长叹息。仿佛崩断的,月琴的弦,还颤了颤,涌出涟漪,只不再摆渡人,雪融融地埋入冥河,静悄悄。

真是把好刀。

削断颈椎时,甚至没有骨骼碎裂的响。

美人还微微睁着眼,她要在极致幻觉里,看到情郎额头的一滴汗。

而薛涵敬就在柜子里看着这一切。

尸体平伏后,父亲隔着杀局,看到薛涵敬惊恐的眼。

“可他爸以为,那个奸夫是敬啊。”

“因为他爸看到日本女人抱着敬,笑诶,明明可以……”

狄明以为他会说明明可以上去问,但程析芜走到他身边,温柔地解开那条皮带丢在地上,指尖贴着狄明脖颈鲜红的勒痕轻挠。

“在那个时候把两个人的头都砍下去的,对吧?”

他的触摸总是让狄明不寒而栗。狄明有种隐约的知觉,程析芜并非对他有性欲,而是一种作秀般的折磨的冲动,却又不想摧毁。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因为我就在看,”程析芜说,“我知道所有事,我知道你那个贱婊子妈生你和你姐姐之前流了三次产,一次药流一次人流一次鸡巴流,还知道你那个小妹妹是祝新川的私生女,你妈咪好纯情哦还替前情人养再多个小宝宝。我还知道你在军备院工作,和你对面那个女同事好喜欢你,她叫什么,琳琳,琪琪,哦琳琪,从中文院毕业,考去做社务员,最想做的事情是环球旅行,但是账户上只有五位数存款,她经期是每个月大概第二个星期,因为一间办公室你们两个经期莫名其妙重合。但你好久没来月经,因为你吃的避孕药和止痛药,你……还能生孩子吗?”

“你不知道吗?”狄明艰难地扯出冷笑。

“不知道,你告诉我吧,好不好,”程析芜的好脾气比他发疯时更瘆人,“要知道也不难,林医生的孙不是在念大学哦?听说最近学生们很流行去游戏厅赌博,我记得有人和我说,在我比较熟的地方遇到过他,好像很伤心呢。小明,你说,那么年轻,为什么会伤心啊?”

“不能。”狄明早已看透他的本质,不择手段地获得把柄,倘若对方白玉无瑕,也要创造条件。

“那好可惜,”程析芜点点他的嘴唇,“我还是挺喜欢小孩的,就像喜欢小猫那样。”

“刚才那件事,并不只是你亲眼看到的,”狄明撑着床跪坐起来,“是你做的,对吗。是你把薛涵敬骗到那间房间里,你锁了柜子门吧,让他没法出去。这样老将军看到锁就会怀疑是妻子藏人,才会误会薛涵敬。是你吧?”

“女人的直觉吗,小明?”

狄明真想狠狠一拳把他打穿到甲板里面。

“我和他说,我们上次一起躲进去的时候,我的东西掉在那里面啦,你去帮我拿好不好,不然你老头一定会打死我,求求你去帮我拿,”程析芜的手指摸到他腿心,陷插进去轻轻抽动,“你看过他脖子上的疤吧,那凶老头差点砍死他,好在我有帮忙叫医生来。他要死了我才发现我不舍得,好喜欢他。”

狄明感到一种无力,是面对疯子的束手无策,你不能和他讲道理,也不能和他谈感情。就连程析芜自己都分不清是否真的喜欢,或者说他的喜欢干脆就是破坏。但为什么是他呢,明明薛涵敬只把自己当个私娼,为什么是他呢?

“小明,你有看过,”程析芜指奸着他的雌穴,笑意惊悚,“自己怀孕的地方长什么样子吗?”

欢迎来到阿斯莫黛号。

砰——

狄明赤身裸体撞开房间门跌跌撞撞往外跑,程析芜那病态的笑声追着他如同鬼魅。狄明全身都在痛,骨头,皮肉,刚刚被程析芜强行用冰冷金属器械撑开的子宫口。他彻底承受不住了,这样伤痕累累的身体一路向走廊的尽头跑,在听到人声后本能收敛脚步,从一边的花瓶下抽出垫布裹起身体。他不知不觉已经跑到棋牌室,里面的宾客纷纷侧目,都是非富即贵的面孔,大概就是程析芜的同伴们。在其中,狄明几乎本能般地找到了,正坐在主位,冷冷看向这边的薛涵敬。他说不清什么更重要,反正不是脸面,他艰难地走过去,扑通跪在薛涵敬的军靴下,声音因为被皮带勒太久而沙哑不堪。

“少爷,求您…带我走吧,我知道错了,您原谅我吧,不要再把我……”

薛涵敬看着他,轻轻放下手,抚摸他满是泪痕汗水和血渍的面颊,眉心不易觉察地颤了下,却没皱起来。

“小明啊,”程析芜也慢悠悠过来,一把抓住狄明的头发向后拖,把他扯离薛涵敬身边,笑嘻嘻向客人们打招呼,“狗是不能进这里的哦。”

程析芜放开头发,再次抽出皮带套上他脖子勒紧,狄明试图抓住皮带流出空隙,也只是徒劳。程析芜拉着皮带,抬脚踩踏着狄明的膝盖,像牵着项圈上的狗绳。

他就只能这样,赤身裸体四肢着地,在所有人或是猎奇或是嫌恶或是淫猥的目光里撅着屁股,像程析芜的狗那样爬过昂贵的手工地毯。灯光打在他们的礼服上也打在狄明一丝不挂的身体上,才怕出门,程析芜就把他拎起来,抵在墙上挥拳,重重击打他的肚子。狄明吃痛呕吐,腹部被打得凹陷进去,脏器都扭成一团,可程析芜并不满意,把他丢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狄明的手,便扬长而去了。

狄明不知道哪里让程析芜对他不满意,但一定是件好事。他躺在地上,很久都爬不起来,宾客打牌到午夜散场,他还趴在门口。人人都绕过他,有一些甚至故意停在身后看他暴露的私处,有些猜测程析芜把他丢在这里是不是就是为了让大家玩。狄明意识模糊,却看到一个人蹲下来,紧接着是微硬衣物,饱满怀抱。

“您的房间是顶层的十二号,”服务生彬彬有礼地引导,“薛将军。”

第23章 二十二

“躺好,我看看。”

狄明被放平在床上,薛涵敬检查着他满身伤痕,手握在狄明两臂,狄明知道,薛涵敬不想让他抓住自己。

伤口被触碰,固然痛得厉害,可狄明已经没有呻吟甚至是抽气的力气了。他想吐,全身肌肉都在痉挛,折腾到大半夜都只能吐出口水,因为他整整两天什么都没吃,不是程析芜不给吃,甚至他每天都面对着宴席那么丰盛的三餐,但狄明什么都吃不进,只是被程析芜抄起盘子不停砸。他最开始还会实在忍不住被激怒,但发现这只会让程析芜变本加厉,更兴奋地折磨他。后来他又发现,最悲哀的是当程析芜从砸盘子到勒脖子,如果晚上又回归砸盘子,他就只会庆幸,甚至是觉得也能接受了,甚至为此松口气还感激涕零,这才是折磨本身最恐怖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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