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猫作怪(25)

作者:吃鸡不吃皮 阅读记录

“肉脯干干巴巴有什么吃的?”游止叶不拘小节地抹了抹嘴,“还不如酱的有滋味,切片炒制也美味。”

“你管我们怎么吃呢?”式粼护住尺玉未伤敌人分毫,自损八百的尾巴,“小午他护食,反正你得赔我们鹿。”

“你说什么?”游止叶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我说你得赔我们一只鹿,少根毛都不行。”式粼话说一半乐出了声,尺玉皱着眉头的脑袋瓜儿像个大肉包子,为了狠狠地剜游止叶,眼珠子都快斜到后脑勺了。

“式兄是在与我开玩笑吗?”游止叶大为震惊,“我不辞辛苦地帮着你们把鹿烤好,你们一回来就能吃现成的,然后,我还得赔你们一只鹿?”

“没错,因为你没经过我们小午的同意,就擅自吃他的鹿了,不问自取视为偷,你理应赔我们一只鹿。”式粼在尺玉急赤白脸的磨牙下,只好对不起兄弟了。

“……”游止叶哽住。

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一人一猫,千年的那啥,万年的啥都不够表达他心中的愤懑,他一口闷下杯中的烧刀子,酒杯重重落桌后,吐息道:“那行吧,先吃,一会儿凉了肉质就硬了。”

游止叶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念在小猫承受了猫生不可承受之痛,而他的知己好友孤寡半生,难得觅到有情猫,除了尊重祝福,他还能怎么办?

给式粼的杯子里倒上烧刀子,游止叶许了个确切的时间,“明天一早咱们再去打一只鹿回来,今天没吃完的也给你们带回去。”

式粼搂着安静下来的小作猫,拾起酒杯敬道:“那明天有劳游兄再给我们派辆马车了。”

“马车?”游止叶眉毛扬得都快出抬头纹了,“布庄不有马车吗?我看你们乘马车来的啊!”

式粼尴尬地挠了挠眉峰,解释说:“我们的确是乘马车来的,但那是第一趟。”

“那第二趟呢?”游止叶发问。

“第二趟是骑你的马来的,车被阿泰驾回去了。”式粼用匕首片下鹿腿肉送到尺玉嘴边,转移话题道:“对了,怎么没看见小晚?”

“在这儿呢。”游止叶用手指了指后腰位置,“刚才把兔肉和鸽子肉全吃了,这会儿撑睡着了,估计是我腰后头热乎,就没下去。”

一说到这个,游止叶就想笑,“我还是头回见这么能吃的猫呢,肚皮都快炸开了还吃,边吃边咧咧,太逗了。后来让我给拦住了,小东西还抹了抹嘴,跟个小人精似的。”

“小猫可爱吧,是不是越看越稀罕?”式粼试探道。

“嗯,是挺有意思的。”游止叶的手绕到身后,轻轻摸了摸尺夏的毛,“和马不一样,不仅软乎,还香喷喷的。”

“废话,马多臭啊!”尺玉心里不脏百无禁忌道,“那屎蛋子啪嗒啪嗒往下砸,都堆成小山了也不埋上,能没味儿?还招苍蝇呢!”

没人能听懂尺玉在说什么,该吃吃该喝喝。

式粼又饮一杯,酒气渐渐上了头,情绪更加松弛了,他夹了一筷子绿叶菜,放进嘴里前道:“再养养会更喜欢,天天搂着睡,亲都亲不够。”

“或许吧,反正我这只比你那只温柔。”游止叶也干了杯中酒,视线扫向埋头吃肉的尺玉,笑笑说,“不过我与你不同,我更喜欢女人。”

“游兄真的是误会了……”式粼扶额。

游止叶:“无妨,你开心就好。”

“……”

第22章 离家出走

晚膳过后,式粼便抱着五饱六撑的尺玉出了游止叶的帐篷,淡淡的醉意在晚风中徜徉,身与心皆有一种无拘无束之感。

他抬头望向满天星斗,想到坊间男女谈情说爱,总要做些风花雪雨的浪漫事,尺玉心智虽尚未成熟,但倘若耐心引导,总会朝他靠过来的。

拍了拍被塞到衣襟里的肉团子,式粼随口将忽而萌生的念头说了出来,“小午要不要跟哥哥爬到树上看星星?”

“不要,大晚上不睡觉爬什么树啊,风怪吹人的。”不解风情的尺玉困倦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用前爪揉了揉眼睛说,“你是喝多了吧,喝多了回去躺着多好。”

“哦,这样啊……”式粼稍微有些扫兴,但转念一想,坦诚也未必是坏事,“既然小午着急与哥哥睡觉,哥哥就抱着我的小午早早歇息吧。”

式粼调转脚尖,往下人收拾出的帐篷走去。

“你先等等!”尺玉一脸严肃地用肉垫堵式粼说错话的嘴,“我觉得有必要更正一下,是着急睡觉,不是着急被你抱着睡觉,明白否?”

作为一只高冷的猫猫,尺玉需要绝对的自由独立,他不会依赖任何人,也不会像狗狗那般刻意讨好。

对他而言,即便是决定留在布庄百年,也并非是为了陪伴式粼,或是得到式粼的陪伴。

留下来,是因为相处舒适,长久些也没关系。

式粼闻言眸底划过一丝“愁得慌”,他转了转脸,将软乎乎的肉垫从嘴唇正中间挪到不碍事嘴角,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反问,“有分别吗?难不成小午今夜打算睡在椅子上?”

“当然有分别啊!”尺玉斩钉截铁,“是你觊觎我的美色,我对你没啥兴趣!!”

“你确定?”式粼非但不恼,反而被傻乎乎的小猫逗得发笑,“这荒郊野岭可不比布庄的屋子暖和,小午若是睡一晚冷椅子,恐怕第二天要淌鼻涕泡的。”

“你才淌鼻涕泡呢,现在又不是大冬天!”尺玉气鼓鼓地给了式粼一猫掌,补充道,“而且大冬天我也不淌鼻涕泡的好吗?我是妖族,少拿那些弱不禁风的兽族与我相提并论!”

“好,我明白了。”式粼冲嘴硬的小猫咪点了点头,“既然我的小午今晚要睡椅子,那哥哥帮着把圈椅搬到燎炉边上好了,这样即使小午不盖被子,应该也不会冷的。”

式粼掀开帘子钻进帐篷,言出必行的单手拎起方桌边的红木圈椅挪到燎炉边,跟着将尺玉从怀里掏了出来,放了上去。

尺玉四爪开花式着地,满脑门子都是问号。

“燎炉烧得还挺暖和,早点休息。”式粼拍了拍发蒙的猫头,转身后坏坏地半勾嘴角,兀自往床边走去,“小午要是嫌椅子硬,哥哥用衣服给你垫着。”

“你什么意思?”尺玉扬着的眉毛落下后挤在了眉心,“我说的是不冷,不代表我要睡椅子的。”

睡过床的小猫咪哪可能甘心在椅子上过夜,再说万一晚上睡到忘乎所以,被火燎到毛怎么办?

尺玉撅着猫腚从圈椅蹦下,大白尾巴不高兴地以平直的姿态支棱在身后,他来到床边,后腿蹬地,噌地窜了上去。

除去外袍的式粼应了声“也是”,见尺玉跳上了床,光速钻进被窝将被子尽数裹在身上,没留半点余地给尺玉见缝插猫头。

“小午想睡哪里便睡哪里,哥哥怕冷,今晚就不给小午留被子了。”式粼憋着笑装柔弱,“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小午把灯熄一下好吗?哥哥喝了酒,光太刺眼了,头疼。”

尺玉眼神要多恶狠狠就有多恶狠狠,比看游止叶还要凶地看式粼,过了半晌,也没得到些别的反应,尺玉粗粗地喘了口郁气,骂道:“大骗子……”

骂完也不给熄灯,一屁股坐到了式粼脸上。

“不晃眼睛了,睡吧。”

尺玉就差气到把爪爪夹在胳肢窝了,大白尾巴不断抽在床头上,发出啪啪地闷响。

反正他睡不了,式粼也别想睡。

式粼怎么也没想到尺玉会把他的头当板凳坐,不过若是思维正向一些,便不会产生屈辱感。

他的猫猫在还没彻底长大的时候,就把小花花和小铃铛毫无保留地“交托”给他,真是件非常令人感动的事!

他抬手戳了一下无私猫的肚肚,不正经地说:“我的小午要是不打算挪开猫腚,哥哥可是要欺负小铃铛的。”

尺玉吓得像弹弓上的小石子,piu地飞了出去,这才堪堪免遭于难,他回头猫头气急败坏地用爪子指向式粼的鼻子,“你再耍臭流氓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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