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猫作怪(35)

作者:吃鸡不吃皮 阅读记录

“他这儿货不全。”尺玉无视一脸懵逼的掌柜,转脸与式粼说,“没有我要的那种鸡翅木,味道都不对,要不咱们再去看看别家?”

由于尺玉说话不避人,失礼的言语被掌柜听了个一清二楚,只不过式粼是木匠铺常客,掌柜不好多说什么,与式粼点过头后上前解释。

“这位小公子要找鸡翅木的话,这个就是。”掌柜抬手指向尺玉左边的茶台,“不知小公子准备用鸡翅木打什么式样的家具?”

“这个不对。”尺玉皱眉,用一种看骗子般的眼神看掌柜,手肘戳了戳式粼肋骨,“咱们再看看别家吧,我要的那种鸡翅木不是这个味道的。”

尺玉连续重复了两遍味道,式粼听出尺玉大概率是误会了鸡翅木是鸡翅味的,可掌柜并不清楚尺玉是妖,且第一次进城,他为证清白,不惜据理力争。

“这位小公子所言差矣,我孙记祖孙三代均为老实本分的手艺人,做得是良心买卖,从不以次充好。这鸡翅木乃名贵好木,雕刻性极佳,不仅耐腐蚀,还不易翘曲变形,绝非一般木头能够替代的,更何况这形如鸡翅的花纹摆在这里呢。您随便嗅上一嗅,便称其味道不对,莫不是来找碴的?”

掌柜的长篇大论,尺玉只捡了半句关键听,他嘴里嘀咕着“花纹”二字,转过头看向身后见多识广的式粼,“鸡翅木其名是取自花纹吗?”

“没错,不过再去看看别家也无妨。”式粼骨子里流淌着护犊子的髓,看不惯掌柜对尺玉说教,作势拉起雪白的小手往外走,“多看看总是好的,巷尾还有一家老字号木匠铺呢。”

掌柜见煮熟的鸭子飞了,连忙追出,嘴里“式,式……”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鸡翅木不是鸡翅味的,那谁家不都一样吗?”尺玉被动地跟在式粼身边,不解道。

“正因为谁家都一样,才没必要让他赚我的银子。”式粼实力演绎小心眼,“保不齐货卖熟人钱呢,换一家木匠铺兴许价格上更好商量,省下的银子给我的小午买卤鸡腿不香吗?”

“香的!卤鸡腿肯定香!!”尺玉往前凑了凑,笑嘻嘻地仰头问道,“那式粼哥哥喜欢吃什么?我也给式粼哥哥买,我有银子!”

尺玉上来那股力求公平的劲儿,豪横地拍了拍腰间的荷包,“我还有银票呢!!”

式粼一怔,险些被懂事猫猫感动到老泪纵横。

他缓了须臾,一脸欣慰道:“哥哥暂时想不起来吃别的,哥哥就想吃小午。”

“哥哥吃——”

尺玉抓着式粼手臂,踮脚送猫嘴过去,嘴唇不轻不重地碰了两下,顾不上脚跟落地,紧忙歪头问式粼,“猫猫香吗?”

式粼被主动送吻的尺玉亲得心脏塌陷了一大半,他深呼吸后一把揽过尺玉柔韧的腰肢,俯身将未过瘾的吻压得深了三分,直到细细尝过尺玉嘴里肉脯的余香才罢休。

分开的时候,尺玉的嘴角挂着一丝水渍,式粼屈指刮去,慢了好几拍地回道:“猫猫当然香,且无与伦比。”

尺玉害羞地垂着头,半遮面的幕篱挡住了他水汪汪的杏眼,他晃着手臂与式粼散步到巷尾的赵记木匠铺,跟掌柜敲定了书橱的“别致”款式,折身回巷口拴马桩,跟着驭马出了东城门。

-

几日未曾出城,林子似是比前些日子更绿了,快马向东近二十里路,便顺着羊肠小道上了山。

一路上与数辆马车擦肩,尺玉正纳闷人族为何如此执着于烧香拜佛,就听见式粼说今日正巧赶上十五,很多商贾权贵的夫人都会到云隐寺上香吃斋,为家族祈福。

到了云隐寺正门,古刹青砖,黄墙枝影,看着无疑是令人心静的,可婢女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免有些吵耳,尺玉顺着人流远远望向大雄宝殿方向,似乎面对佛祖,人族才会有所收敛。

式粼没有烧香拜佛的意思,上香走了个过场后直奔大殿内摆放签筒的位置,在求签之前,他从怀中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与寺内高僧时凑近讲了几句,高僧收下香油钱,引式粼与尺玉进了内阁。

尺玉整只猫是蒙的,他这山沟沟里的小猫妖根本没见过啥世面,更别说烧香拜佛求神问路这种事了。

式粼给他签筒,他就摇,摇出来的签上写着「上上·亥宫」,他也不懂,递给高僧。

高僧高深莫测地一笑,翻出签诗,释疑道:“恭喜施主,此签皆遂大吉。说得是五湖四海任公子畅游,无论是扬帆远航,还是湖心悠荡,放轻松即可。即便心中所想不去强求,他日亦定会有所收获。”

“所有事吗?都顺遂?”尺玉不信邪道,“话本里可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不会骗人吧?”

“签文如是写,贫僧何故要说谎?”高僧面不改色心不跳。

尺玉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大和尚,还是觉得此签过于玄妙,哪能式粼说来上上签,就真来上上签啊?这也太容易了吧?

他抓过签筒扒拉着里面没掉出的签,抽出一个「上上·丑宫」,再抽「上上·子宫」,他全倒出来后「上上·辰宫」、「上上·午宫」、「上上·未宫」……

最终,尺玉失去了耐心。

“你这全都是上上签,还说不是骗人?”

猫猫彻底怒了,他可是跟式粼打着赌呢,先不说他那五百个亲亲给不给,在心里拉好小纸条的愿望全都泡汤了!!

“施主莫要动怒,此上上签筒乃这位施主专门为你求来的,而此签意为自由洒脱,缘来随性,缘去莫追,不会绑你他日修功德。”

高僧语罢双手合十,与式粼对视,道了声:“阿弥陀佛。”

第31章 定情信物

“我洒不洒脱干你什么事啊?!”

高僧才从视线内消失,尺玉便狠狠甩了一记眼刀子给式粼,“管猫猫还管到棺材板里去了,真搞笑!我修不修仙我自己心里能没数?再说你才能活几十年,我距离飞升还有整整九千年呢!!”

尺玉不想细究此刻心脏偷停的原因,更不愿费神思考几十年后何去何从,他叉着腰强行将深蓝眸子蒙上的水汽憋了回去,怒视式粼,继续道:

“修仙很无聊的好吗?万一我要是修累了,想摆烂个百十来年的,保不齐还进城享享清福呢!又不是特意去找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尺玉说罢甩了下身后外袍,露出的大白尾巴啪地将签筒扫到了地上,骂骂咧咧道:“尽整这些花里胡哨,打赌不作数啊我告诉你,使诈,撒谎,也不知道你读的是哪门子圣贤书。”

“说完了?”式粼眼眶内泛起潋滟的水光,他上前半步握住尺玉纤细的手腕,一把将人拽到怀里,“哥哥此番用意是为了告诉小午顺水行舟安闲自在,压在心上的顾虑皆是虚妄,哥哥此生只会有小午这一只猫猫,不知小午可否在这几十年里心无旁骛地做哥哥的宝贝?”

“本来也没吃着碗里的,惦记锅里的。”尺玉扶了扶式粼被碰歪的幕篱,装痴卖傻地垂着眼睛看缠在腰上的手臂,“你不是说有什么南瓜甜羹喝吗?赶紧喝,我还想看看手串呢!”

“好,哥哥听小午的。”式粼松开香喷喷的猫猫,先一步去拉内阁的木门,“不过打赌小午输了,五百个吻是要还的,因为事先没说不能作弊。”

“那也没说不能耍赖啊?这叫近墨者黑,谁让你一天天老是撒谎。”尺玉用肩膀撞开挡路的式粼,骄傲地扬起下巴大步往外走,走了两步想到要喝南瓜甜羹,又回头找人,“还不速速带路?”

式粼实在不知怎么形容尺玉才好,即便尺玉化作半人形,一副欠揍的猫样儿半点没变,他抬手刮了下尺玉白里透粉的鼻尖,顺势握住戴铃铛的小手,“不是要去看手串吗?”

“你着急戴啊?”尺玉反问。

式粼闻之面色一喜,“小午是打算送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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