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醉(71)

作者:方浅 阅读记录

姜一衍将一张给递给他,“买你的保单,五百万我一下凑不齐,这是欠条,欠你三百三十万,保单归我,以后你这个人,你这条命我作主,我要你好好活着。”

眼泪自己往外涌,堵不住,他扑上去,狠狠咬在姜一衍肩膀。

爱意汹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姜一衍闷哼一声,回手抱住他,轻拍他后背:“没事。”

“你怎么这么好啊,”沈临桉带着鼻音,“我舍不死,有你在我会努力活到一百岁。”

“嗯。”

沈临桉将保单交给姜一衍,姜一衍刚想撕碎,被沈临桉拦住:“你放在一个只有你知道的地方藏起来,先不要撕吧。”

“好,听你的,给我了就拿不回去了。”

临睡前沈临桉将姜一衍转过来的钱悉数还了回去,他躺在姜一衍怀里,像只猫儿一样打着哈欠,姜一衍亲吻他额头,轻声:“睡吧。”

他知道沈临桉不是爱钱,只是受过没钱的苦,知道钱来的不易,他也知道他不是真的想死,只是想让他所在乎的人不受金钱所迫能过的更好,沈临桉爱身边所有人,唯独没爱过自己。

没关系,从今往后由他来爱护沈临桉。

隔天一大早姜一衍送沈临桉下楼,他原意是直接将沈临桉送到邻市客户家,沈临桉拒绝,“你有你的事业,我有我的工作,我不能总依赖你。”

“我知道你独立,我倒是希望你依赖我。”

“不,一次两次是依赖,多了就成你的负担了,我们在一起不是为了一个人照顾另一个人,就像在家,你负责做饭,我负责收拾屋子,你可以为我撑伞,我也可以为你遮阳,我们要彼此扶持,我说的对吗?姜老板。”

这话是前几天姜老板说给沈临桉听的,又被他还了回来。

“嗯,你说的有理,那记住有事第一时间打我电话。”

“好,我记住了。”

目送车子消失在小区大门拐角,姜一衍才转身从后门抄小路去惜拾。

三月最后几天,按日历时间春日已过,气温却没跟日历走,还处于倒春寒的温度,衣服穿得有点少,加上最近没怎么睡觉,姜一衍久违的感觉到脑门发热,鼻子不通气。

记不清多久没感冒过,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次重现,提醒着他他也是个人,也会生病。

不过无妨,小感冒而已,不碍事。

第一个发现他不对头的是江又东,传菜时两人离得近,厨房小,手臂撞手臂,江又东提醒他:“你体温过高,注意点。”

“没事。”

“是发烧还是刚炉火烤的?”

姜一衍不当回事,“没事,去忙吧,我有分寸。”

第二个发现他不对的是林小柯,小柯给他倒了杯水,“老大,你脸有点红,是不是不舒服?”

他还是说没事。

为了晚上早点赶回家,沈临桉中午没休息,赶着把活儿干完了,早早驱车往家赶。

顺路买了菜,想着今天早到家由他下厨房给姜一衍做顿饭,两个人在一起是长长久久的过日子,不是一天两天,谁先回家谁做饭,不能固定做受照顾的一方,别的情侣怎么相处他不知道,在他这里要的是相濡以沫,相扶相持。

一开家门,客厅温暖的灯光沿着门缝倾泄而出,厨房传来悦耳的叮当声。

这会儿不到七点,惜恰最忙的时候,姜老板居然在家,穿着灰色毛衣的他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忙碌着。

沈临桉洗完手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姜一衍不着痕迹的避开他:“去拿碗筷,准备吃饭,今天简单吃点。”

“酱牛肉,手擀面也算简单啊,你还没说呢,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

“没下过早班,试试下早班的感觉,过来吃面。”

平时都是姜一衍先吃完,今天一反常态,沈临桉一碗面吃完了,他一碗还剩一大半,原本他那碗面盛的就不多,就几根儿面,其他都是汤。

“吃不下吗?”沈临桉问。

姜一衍几口将面扫进口中,“不吃,刚在想事情,你再吃点。”

沈临桉抢着洗碗,姜一衍去洗澡,确实是感冒了,刚刚不想让沈临桉抱只是不想传染给他,或许洗个澡就好。

待沈临桉洗好碗出来,姜一衍正靠在沙发,旁边的吹风机还在工作,他人靠着沙发闭着眼。

“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沈临桉嘀咕着过去拿吹风机替他吹头发。

指尖穿过发丝触碰到头皮,沈临桉皱眉,体温好高,一探额头,好烫!

家里翻半天没翻出个体温器,赶紧摇醒他:“衍哥,醒醒,你发烧了,我们得去医院。”

姜一衍支起身,“我怎么睡着了,没事,小事,睡一觉就好。”

“你早知道你发烧了?”

“真没事。”

沈临桉找到冰块帮他物理降温,只能凭感觉判断现在应该不算太高烧。

“你早知道你生病却不跟我说,不舒服还做饭,我们不是说好相互依靠,你这样我会觉得我很失败,我也可以照顾你的。”

姜一衍轻蹭他鼻尖,“真的没事,我自己有分寸,别想太多。”

沈临桉有点生气,又有点失落,更多的是挫败感,生病了难道不应该依赖自己男朋友吗?以前是一个人,扛一扛无可厚非,现在他是有男朋友的人了,病了不告诉男朋友,还拖着疲劳的身体做饭,这样真的好吗?

或许他觉得是好的,他在照顾自己,可自己并不想当个只被照顾被保护的人。

越想越委屈,叹息一声,“你总有你的坚持,我没别的意思,只希望我男朋友在生病的时候也可以往我肩上靠一靠,你可以不用一直这么坚持,偶尔软弱一回不丢人,好了,你躺会儿,我去买点药。”

这次姜一衍没拦他:“好。”

沈临桉下楼后姜一衍头开始痛,他想起之前沈临桉发烧,苍白的他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半靠在姜一衍身上喊难受,那时的他在想什么?

在想,要是有个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的身份就好了,如今轮到自己生病,沈临桉应该更想照顾他。

沈临桉匆匆而归,被冷风一吹冷静不少,关心则乱,在他看来感冒是件可大可小的事,可以姜老板来看真的是件很小的事啊,好像刚刚语气重了点。

按下门锁的第五个密码时,门从里面打开了,沈临桉与门后的姜一衍同时开口:“对不起……”

沈临桉被拉门口,又被拉入一个滚烫的怀抱,姜一衍在向他道歉:“对不起,我的错,我应该告诉你的,今早开始发烧,下午有点累,提前回家了。”

“没关系啊,你是个病人怎么还向我道歉,真的没关系的,我也应该向你道歉,我不应该以我的标准要求你。”

“你是对的,我是可以依赖你的,就现在,桉桉,帮我倒杯水吧,我头痛。”

“好,你去床上躺着,我倒水给你吃药。”

姜一衍很少生病,一烧起来像是突然爆发,沈临桉几乎一整夜没敢合眼,一直看着他,退热贴换了好几张,差不多天亮才降到37.6度。

中午烧退,沈临桉这才放心去休息。

半睡半醒间听到姜一衍与人通电话,依稀听见汽车站、接人等字眼,太困,没听完陷入深眠。

繇|药

第69章 生气了

四月一号,愚人节。

姜一衍一大早叫醒沈临桉:“桉桉,我今天有事得出趟门,紧急事件,等我回来跟你解释好吗?”

沈临桉半睡半醒:“嗯,你去哪?”

“去雁城,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我得去处理,很快回来。”

“好,买机票了吗?”

姜一衍边穿衣服边说:“不坐飞机,开车去。”

“那么远你一个人开车去?需要我陪你吗?”

“不了,车留给你开,我开鹤川那辆大G,我走了,你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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