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偷了我的人生+番外(59)
天资实在是太残酷,它限制了努力的上限。江越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打开了练习册。
不出意外,一个不会。连这种初级难度的题都要思考的话,别说是未来了,将来也不一定有。
正当他要放弃的时候,想起了施泽宇的话,那你呢?
就这样,他和两道题较真了一节课,老师对他的行为深感不解,在数学课上做物理。
原本想去提醒几句,但又想起了庞主任的嘱咐,他想干什么就让他干,千万要顺着他,发病了我们都得完。
学了一天,虽然基本上是在做无用功,江越第一次感觉这么累,腰酸背痛,眼睛困得快要睁不开了。
三班的学生对于校花居然留到了晚自习最后这件事很是震惊。以最高的瞩目礼目送江越离开。
莫名奇妙,这是心情不错的江越对今天一整天三班同学不看题看他的评价。
如果没有在校门口看到关超的话,那么今天的确可以算的上不错的一天。
路上的雪经过时间的累积,已经融化殆尽,萧瑟的寒风却比下雪时更冷。
明明穿戴整齐,围巾,手套,帽子一样不少,但江越还是止不住的冷。由内而外,仿佛血液都要凝结了。
甩不掉的,关超会不计代价的追上来,他们之中必须有一个永远离开,不然一切努力都没用意义。
“放过你自己不行吗,还想蹲监狱吗?”
江越满心疲惫,他不知道关超的执念有多深,但他知道,对方无论进多少次监狱,都会无止境再次找上他,直到达到目的。
“你不是喜欢小孩子吗,我已经成年了。”
“猎物疲惫了。”关超咧嘴,突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可惜,错过了一个好时机。
像是有预感一样,江越察觉有人站在了他的身后,这个气息,太熟悉了。
只要回头,就能再次牵起施泽宇的手,但是不能,现在还不行。
关超的眼睛像是发红的狼眼,死死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让江越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他一个人就够了,绝对不能再拉上别人。
“离我远一点。”
“这话你在医院的时候也说过。”施泽宇上前一步,与江越并肩,“当时我没有回答,现在依旧不会回答。”
江越气急,侧身拉开了距离:“你不要命了!”
在医院出手的是自己,都见血了,关超可不会留手,他被判那么多年不是因为猥亵,而是因为差点出了人命。
那个无辜的孩子,就是因为靠近他,取得信任,差点一点改变了他,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动不了。
每次想起,江越心里就一阵内疚,他在黑暗中,遇到到很多次救赎,全都被关超毁掉了。
但凡今天的人不是施泽宇,他都会死抓着不放,那是求生的本能。
可施泽宇不行,如果活着的代价是将他最重要的人拉入深渊,那他宁愿放弃求生。
要是,江越眼里的寒芒扫向关超,你死了就好了。
关超突然笑了:“你看,我们是一类人。”
也只有我能接受你黑暗的一面,并为之感到兴奋。
“不是。”
在江越为此产生动摇之前,施泽宇坚定的出声否决,“他不是。”
“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去迫害无辜的人,他和你从来不一样。”
“是吗?”关超的眼底闪过一丝嘲弄,“看来最了解他的人只有我。”
车灯闪过,照射在江越的眼睛上,在被掩盖的情绪之下,一只手缓缓推向关超。
你去死吧!
卡车飞驰而过,江越的手被人拦截在了空中。
施泽宇将人拉到了自己身后,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带人离开。
“下不为例,不是每一次我都在你身边。”
“知道了。”江越收回自己的手,鼻头有些发酸。
他理智过了,甚至强迫自己说出了不愿面对的过去,可结果呢,只是备案,关超依旧可以肆无忌惮的出现在他的安全距离内。
“不是知道,是记住。”施泽宇伸手抱住江越,“你会摆脱他的,我保证。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江越眼眸震动,这句话,他听过很多遍了。
联考过后,学校响应教育局的号召,放起了寒假,连高三的学生也是。
对此,纪雨婷戏称,这届高三是十四中有史以来最轻松的一届。
许依依可算是有了一段可支配的自由时间,风风火火的制定了旅游计划,美其名曰高考前最后的狂欢。
如果不是上面一水的接机,送机,签售会,路演,唐迟迟可能会真的相信。
有人欢喜有人愁,一放假就被他哥关在家里的江越最有发言权。
他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每天坐在窗前,看着楼下的人来来往往。搞什么,有没有人要毒杀他。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出门?”
江桦拿着外套,拖着紧抱他大腿的江越一点一点的往外挪:“我给你算过,你出门会有血光之灾。”
“迷信,那都是迷信。”江越一脸凄苦,见血算什么,有什么比别人去见偶像,自己却待在家里拆快递来的痛苦。
江桦停下脚步,摸了摸江越的头:“再忍忍,等我们搬离这座城市你就可以出去了。”
江越松开手,一脸震惊的问道:“什么意思,欣慈姐怎么办,你想提起裤子不认人?”
江桦一脸黑线,大半辈子的根基就在着,要不是卦象扑朔迷离,谁想离开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
“福福,我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们要远离他你明白吗?”
江越:“我不明白,我还要高考啊!”
江桦从桌子底下抽出垫桌脚的成绩单:“你考不考有什么区别?”
江越宛如晴天霹雳:“一分它也是分啊!”
第52章
话音刚落,一枚硬币就滚落到了江越身边,好巧不巧,面值一分。
江桦的手顿了顿,他本来是想拿钱砸人,没想到昨天超市结账的硬币掉了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你要的一分。”
江越拾起硬币,不带这样侮辱人的,他明明看见江桦掏腰包了。
“就这点?”
“嗯。”
“这能顶什么用?”
“不是是你说的一分也是分,你能买到东西,我就让你出去。”
一分钱能买什么东西,一分钱只能买来白眼,表现不好,外加一顿毒打。
于是,不信邪的江越发出了以下通话。
“一分钱你愿意卖吗?”
现在重要的是他能买到什么,而不是他想卖什么。但这句话的意思很容易被曲解。
场外,正要把灯牌绑腿上的许依依,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赏你一块,给我滚。”
正在搬砖赚学费的纪雨婷:“一分钱,你倒贴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语文成绩一落再落的吕松清:“主谓宾都有,但表达出来的意思分好几层。”
这次江越主动挂断了电话,唐僧念经,不听不听,同样是理工男,魏文俊就好的多,至少他不轻易说话。
“……不卖。”
看看,拒绝的非常干脆,委婉而又坚定的表达出他对这个问题的不屑和鄙夷。
至于杜斌:“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老施的号码是××××××××189。”
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很久才传来江越滔滔不绝的声音:“你怎么会背的这么熟,你是不是特意记的,你不会暗恋施泽宇吧?”
被点名的某人打了一个大喷嚏,放下了手中的照片,等了这么久,还真沉的住气。
“一分钱,你卖吗?”
面对江越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施泽宇只是短暂的迷茫了一下,立刻回问:“这话你和多少人说过?”
无论是什么话,从江越嘴里说出来都是底气十足的,哪怕是理亏也要营造出一种没输的气势。
声音小到这个程度,应该是连续被很多人拒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