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底律监狱(159)

作者:线石 阅读记录

就在这气氛紧张之时,白阳军官纷纷半跪了,只见一人从暗道中走了出来,他手中还提着什么东西。

黎、乔二人不约而同向来人处看出,光线散射,光滑的灰钢地板上倒映出那人的面庞,那张同乔霖极为相似、但更加冰冷的面庞。二人屏住了呼吸。

——那是乔多全。

他手里正提着满头是血、近乎晕厥的芬琦,黎沃看见,那个激光左轮**还在,只不过,它的枪头就这样硬生生地捅进了芬琦的腹部!

“在忙吗?乔霖,”乔多全毫无波澜地说,他扯了扯芬琦亚麻色的长发,说,“忙完那边,帮我拷问一个犯人,刚刚抓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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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中二的沃狗……

第97章 拷问(10)

寒如冰窖的房间里,温度因为乔霖的到来才逐渐上升,他呼出一口浓浓的白雾,看见芬琦被捆在一把椅子上,脸上的血已经冻成固体、碎裂掉渣了。

黎沃跟在他身后,一进来就被冻得打了个寒颤,他摩挲着双肩道:“我靠,这么多冷气能不能支援下地下城啊,那里人都热没了。”

“白阳城和边缘城的电不能共通,”乔霖皱眉道,他丢给黎沃一件大衣,说,“跟来干什么,这里没你的事。”

黎沃披上大衣,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他,说:“管我……说好了晚上的时间你都要跟我在一起的。”

乔霖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

他留下研究人员针对“通道堵塞”继续研究,随后,自己就被乔多全叫到了禁闭室里。他很清楚,父亲的“拷问”,一向都是蛮横无情的虐待,即使对方真的不知道什么情报,他也会一直把对方虐待到死,从而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长时间的低温环境,让芬琦快失去意识,她的呼吸、心率和血压都直线下降;因为双手被绑住,她只能靠双足脱掉鞋子——典型的冻死前现象,她已经产生了反常的热感觉。

他看到乔多全从禁闭室的另一扇门中走出,将一管白阳疫苗打入芬琦的侧颈,少女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心率和血压也逐渐上升,随着室温的恢复和药物作用,她渐渐有了意识。

乔多全朝这边的二人投来阴翳的微笑。

黎沃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他想站到乔霖前边,却被他挡下,只听乔霖幽声说:

“父亲,您到底想做什么?”

乔多全收了嘴角,他平静地说:“不要紧张,乔霖,我是来帮助你的。”

说罢,他便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枚**,对准芬琦的后脑勺就是一顿刺!芬琦撕心裂肺地叫喊起来,身体随着电流穿过而战栗不止。随后,乔多全降低了电流强度,痛楚减少的芬琦却露出惊恐的表情,干裂流血的唇张开,颤抖地说着“不要,不要之类。”

明明电流枪的强度已经减少到令人体微不可察了。

乔霖紧盯着自己的父亲,他知道这才是电流枪最恐怖的地方:高强度电击所带来的痛苦只是开胃小菜,电流减弱后,便会发射信号粒子,激活大脑内关于“视觉”的生物分子,这种分子顺着先前导入的高强度电流,穿梭在感受神经内,让接受者眼前浮现身体被剥皮抽筋、骨肉分离之景,同样,相对的痛苦会传导到大脑的感受器里——

等于在经历一场惨无人道的凌迟。

芬琦被折磨得不断抽搐、口吐白沫,乔多全这才收了手,她像一条快溺死的鱼重返海洋,瞪大双目大口大口呼吸着冰凉的口气,新鲜滚烫的血液从耳、鼻、口、眼中流下,她昏死不成,正苟延残喘着。

乔多全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脱下手套,用消毒液洗了洗手,黎沃看见那双手上满是伤痕——有,战争留下的疤,也有过分清洗留下的伤。没等他看得更清楚一点,乔多全就带上了手套。

他掐住芬琦的下巴,粗暴地将其掰起来,迫使少女的双目对上自己,他冷淡地说:

“告诉我,怎么解封光盘。”

芬琦睫毛翕动,她虚弱地看向面前这个男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乔多全松了手,他看向乔霖,说:“是我已经老了吗?年轻的孩子们一个个都不听话了。乔霖,她可能更听你话,你来吧。”

乔霖:“……**不是拷问的刑具,那是白塔对**分子使用的,您现今无权使用他。”

乔多全:“你以前学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吗?白阳制度虽严苛,但从来不是死的,这里改变……”

“您是要杀死她!”

“我是在拷问她。”

“够了,我要走了。我还要去实验室研究,请不要来干扰我。”乔霖拉起黎沃的手,转身就要走,乔多全叫住他,说:

“你还不明白光靠那群人的大脑,是研究不出什么的吗?他们从来没和‘外面’产生联系,解铃还须系铃人,这里就有一个很好的答案提供源。”

他缓缓俯下身,动作极为轻柔地抹去芬琦嘴角的血迹,眼球却像无机质的玻璃。

“我说过了,我是在帮助你。这个时候,光盘内容封住了整条三维、四维通道,从‘外面’到巴底律世界的人都要通过这条路,路中要是有阻碍,他们可以通过特殊的方法解决,每个人都有自己专门的方法,唯一又私密,如果自己不说,外人不可能知道。”

“我没说错吧,芬琦小姐?”

芬琦拧头,甩开乔多全的手,她咬着牙,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

一直找不到机会插口的黎沃心一惊,他看见芬琦望向了自己,那种眼神……他在战争时期见过无数次了,像好不容易绽放的希望之花被人猛地掐断,绝望又无力。

黎沃不是圣人心肠,他跟芬琦认识不超一个小时,当时信任她,让她带领三个小孩出去,是他认为成年人中一场最普通的交易——只要她不是白阳人,还没变成白阳高层那样的“杀戮机器”。黎沃对“外面”的人,并非绝对憎恨,相反他还怀有一丝希望,毕竟那里有最真实的星空,承载着他童年的理想、单纯的梦想和坚毅的人格。

但是,目睹乔多全这一手“白阳的拷问”,出手相救谈不上,但他也有点于心不忍,毕竟对方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

禁闭室的一面墙体发生了变化,原本光滑平整的墙面裂开一道痕,一角黑布从中探出头来,空气中就像有一张无形的手,将黑布捏住拉了出来,接触到其他墙体的黑布宛如八爪鱼一般,逐渐铺展开来,直至整面墙都被其覆盖严实。

乔多全手往下一摆,只见那黑布“唰”地掉落下来,黑布后,无数拷问工具磁悬浮在空中,布满倒刺的熨斗泛着渗人的冷光,又粗又大的铁钳尖端还有凝固的血迹,苦刑梨的四片金属叶高速旋转着,凯瑟琳轮的中心轴域烙印着白阳的标志……

他用那双漆黑的眼瞳盯着面前的女人,不知不觉地摩擦着手上代表掌权人的戒指,他说:

“铜牛烹会让你体验炙烤致死的全过程,叉刑会在你疲劳低头时瞬间刺穿喉咙与胸腔,犹大摇台会让你的**被拱大而刺穿,铁女架会让你体内的血液流得一干二净……这么说来,好像断头台是最轻松的想法,但我想你一定不愿意体验脖子被卡到环里、不知头上的“达摩克斯之剑”何时落下的感受。”

黎沃看见乔霖紧紧握住了拳头,目光像刀子一样,狠狠注视着他的父亲。

黎沃清了清嗓子,小声说:“那啥吧,人家要是不想说,那肯定不会说。她不是外面的人吗?我觉得吧,留个活口比直接杀了她要好……”

乔多全抚摸着铜牛光滑的表面,悠悠地说:“你就这么相信外面的人?你不怕留下她,等于放虎归山?万一她其实是个黑雾变异体,再把你革命派里的好朋友杀了怎么办?”

这话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戳黎沃心里最痛的伤口,但他只是垂眸无言几秒,就重新看向乔多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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