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浩然闻到了墨香。

夏五舌尖抵着牙齿，夏浩然道，“我没和多她说什么，你不用反应这么大，但是你知不知道她说她不考虑出国。”

“那是因为我也不考虑出国。”

“你会出国。”夏浩然坐在沙发上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容置疑。

“我不出国。”夏五再次重复。

夏五之前说的都是考虑，只有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说了不去，出国是很好的机会，可是他不觉得留在国内哪里不好，也不明白夏浩然为什么要强迫他。

夏浩然懒得和叛逆期的小孩儿生气，他道，“我是通知你不是商量，你后天请假去办签证。”

“我不去。”

“你必须去。”

夏五和夏浩然之间不只是单纯的父子关系，他们还是上下级。

夏浩然没看夏五是什么表情他也知道，他的说一不二不止在公司，也在家。

其实只是接手家业的话夏五不是必须出国，夏五很优秀夏浩然甚至相信夏五会做的比他更好，但是夏浩然的期待不止于此。

他想让夏五出国不是为了国外的教育或者国外的经验，而是他想自己和石小叶的儿子有足够开阔的眼界，一定要走出去一定要看到得多。

夏浩然对夏五的期待在某种程度上是对亡妻的怀念，他总是怕夏五哪里不好会辜负了石小叶。

但是夏五觉得最辜负石小叶的是夏浩然。

他道，“我和你说过，我不想出国不想和那些富二代一块儿玩儿。”

“你和谁玩儿是你的事儿，和出国没关系。”

“有关系，签证爱谁办谁办，我不去！”他们上周吵架也是因为出国。

夏浩然除了这件事外很少强迫夏五，为什么只有这件事呢，大概是因为他们的交集似乎很多其实很少。

夏浩然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夏五，就像夏五也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夏浩然。

夏五顶着个黑眼圈上学，他在校门口见到方卿婷。

方卿婷似乎是在等他。

“你怎么才来。”方卿婷递给夏五一杯豆浆。

夏五道，“我昨天睡得有点晚了。”他很自然的牵住方卿婷的手。

“我爸昨天给你打电话了。”

“嗯，吓我一跳，我以为他是要给我两百万让我离开你呢。”

“两百万太少了。”

“你爸要是说一千万我还能考虑，一千万咱俩一人一半。”

夏五笑了笑，“拿了钱就和我私奔吗。”

“嗯。”

方卿婷真好看，点头的时候最好看。

夏五道，“其实我爸是想让我出国。”

“猜到了。”

“你怎么想的。”

“我吗。”

“对啊，这么大的事儿当然要听老婆的。”

高一高二也已经开学，上楼的路上会遇到好多学生和老师，但是夏五牵着方卿婷的手不想松开。

“老婆没意见。”

“真的没意见吗，我要是出国就是异地恋了。”

方卿婷很认真的看着夏五，“因为我也有想去的远方，所以我很早就想过异地恋，再说了你家这么有钱不出个国也不正常啊。”

“你要去哪儿。”

“F大。”

夏五很意外，“为什么不去Q大。”Q大是数一数二的大学啊。

“因为我用筷子的时候手拿的远。”

这边的说法是，用筷子手拿的远的小孩走的远。

方卿婷是野心勃勃的小孩，她想去很远的地方，想到一个陌生的城市。

付星辰的大学是科研，唐颂的大学是铺路，而方卿婷的大学是探险，她道，“如果不是我爸不同意我其实也想出国的。”

方野对于宝贝女儿要去远地方上大学表示很不开心，对宝贝女儿居然还想去国外上大学表示拒绝，方卿婷是Omega，方野每次看到那些社会新闻上的小孩受欺负都自己吓自己。

他勉强能接受方卿婷去远的城市上大学，但是很难接受方卿婷出国上大学，他说出国也可以，老爸要陪读。

方卿婷觉得那还有什么意思。

她从来没和夏五说过自己要去哪里，但是夏五也不觉得意外，他听了之后反到觉得这样才像方卿婷。

方卿婷道，“你不想出国是因为我吗。”

“也不全是，我也不想和其他人分开。”

“那你有没有想过其他人想去哪儿，有没有可能我们都有很远的目标。”

夏五的骨子里拒绝分离，因为他没有妈妈。

“但是至少留下的多。”

“留下的多少不重要，联系的多少才重要。”

可是方卿婷好勇敢啊，夏五握着她的手的时候感觉。

“所以你准备好和我异地恋了吗。”方卿婷和夏五正站在门口。

而夏五满脑子的我没准备好。

“我爸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说了啊，我还挺喜欢你爸的，我和他达成了共识。”

……

夏五昨天还生气夏浩然去找方卿婷，今天就觉得哭笑不得，方卿婷让他好意外。

“我不想分开，但是我会再想想的，我听老婆的话。”

“这么乖。”方卿婷往前一步，夏五想亲她。

“干嘛呢！”被崔烟突然打断。

他们两个灰溜溜的进班了。

一模的成绩出来了，付星辰名列第一，他是名副其实的第一，713落第二名五十多分，好像付星辰现在去参加高考都没问题。

各校的一模成绩都对外保密，但这个保密也不是很严，完整的省排名出不来，但是全省前一千的排名是有的。

崔烟只截取了全省前一百，他们班的学生都在前一百以内。

本来她大早上撞见了谈恋爱的小情侣就很想和他们讲讲，但是看到省排名就噤声了，崔烟想胡念念是吧，幸苦你了。

付星辰还是省一，红纸黑子的排名，他比省二高了二十分。

唐颂在群里发消息

元明清——@所有人全员上岸，这不庆祝一下

卫龙——付神这不请客@付大海

阴凉——付神这是正常操作

好多鱼——很想知道付神那三十七分扣在哪儿了

元明清——他语文121.

蜻蜓——这语文老师不行啊

夏六——请各位注意，这次作文考的是叙述文

猛绵——请各位注意付星辰理综不是满分，他扣了一分

伊加糖——哪一分？哪一分？

付大海——生物，写错个字

伊加糖——呀呼，我生物满分

崔烟就看他们在哪儿玩手机……胡念念，您幸苦了。

元明清——所以咱们去哪儿庆祝啊@付大海

付大海——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元明清——去我家酒吧啊

付星辰对酒吧的印象一般，但是群里回消息很快

伊加糖——去！

卫龙——去去！！

蜻蜓——去去去！！！

好多鱼——去去去去！！！！

猛绵——去去去去去！！！！！

没回复的是那两个有女朋友的怂货。

付大海——行吧，我请客，卫丰饶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卫丰饶——今天就行，付神万岁！

元明清——那也别等放学了，咱们请假吧

付大海——都请吗

好多鱼——很难不支持

蜻蜓——很难不支持

伊加糖——很难不支持

猛绵——很难不支持

卫龙——很难不支持

没回复的还是那两个有女朋友的怂货。

崔烟本来不想给假的，但是看他们九个人一起来请假最后还是同意了，崔烟觉得如果是自己考了这样的成绩别说去玩儿了，她都想买校园报的头条，顺便全校广播。

崔烟给他们写假条，边写边道，“今天可以去high，但是明天都得回来给我好好上课，在三中上课的次数不多了，珍惜点儿。”

“好嘞。”郝多宇双手接假条。

“我给你写的什么假。”

“病假。”

于是崔烟在这另一张上写了事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