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犯罪日(63)

作者:寄春野 阅读记录

之后女儿进了这个游戏,一个什么什么全息网游,女儿进去后就再也没睁开眼,那个游戏公司他们也查不到,把女儿送进医院说是脑死亡了,心跳频率一直在最低的水平线徘徊,医生说脑死亡是很难苏醒的,既需要患者强烈的求生意识,也需要发达的高科技。

目前二十一世纪才刚起步不久,还未达到可以治疗脑死亡的水平。

“你们二位,平常对她……”医生想了想,用了个委婉的问法,“不算那么符合当父母的要求吗?”

父母想到了自己的失职和对女儿常年的打骂与贬低还有压迫,他们为了女儿将来能上个好大学嫁个好人家而一直努力着,女儿会长成女人,要负责生育和繁衍,这是一种职责,这是女性该做的职责,更好的学历可以让她们找到更优秀的男人,父母一直为此努力着,所有钱都投入了女儿的学业。

他们哪里有错?

为什么姜露不想活了?

他们趴在女儿病床前哭着,这是最后一晚了,生命体征在急剧下降,医生说要是在十二点之前还醒不过来,便要处理后事了。

已经十一点五十九分四十七秒了。

母亲握着女儿冰凉的手指,她不知道哪里错了,只是茫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露露,醒过来吧。”

五十六秒的时候姜露的手指动了动。

心跳频率正在缓缓回归正常。

她听到了母亲的道歉。

她回家了。

这个世界没有像乌元那样爱她的人了。

再也没有了。

几乎同时,观音城那间医院的急诊室里,喻南桥抬指掩唇,血不受控制地涌至咽喉,殷红地濡湿了冷白细长的指。

他痛苦地把自己蜷缩在床上,检测仪自上而下将他扫描着。

纪岷疆坐在床边,喻南桥朝他抬了抬指。

纪岷疆一只胳膊就环住喻南桥的腰把人抱起来,力道很轻,玩枪的手此刻格外小心,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还疼吗?”纪岷疆其实很成熟,毕竟十岁左右就在狂欢城和一众赌徒罪犯周旋了,他是狂欢城引以为傲的传奇。

怎么可能只是喻南桥眼里那个只会哭泣和撒娇的小孩子?

他此刻冷静无比,将一切信息封锁起来后派遣观音城所有顶尖医生专家来到这家医院。

病气像是一层白花花的雾,把喻南桥透明地包围起来,纪岷疆近在咫尺却摸不到他,虚无缥缈若即若离。

喻南桥眼上的带子散下来了,睫毛沾了泪,他一边咳血,一边将自己埋进纪岷疆的胸膛,秀丽的鼻尖抵住纪岷疆的咽喉,他轻轻嗅着纪岷疆的味道,带了点哭腔,他第一次这么无措,又带了想被安慰的意味说:“岷疆,我好疼啊。”

“你亲亲我。”

喻南桥愈发抱紧纪岷疆,两只胳膊环住那蓬□□伏的后背,“好疼啊。”

“你亲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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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ing的记忆碎片】

克莱门西被他的父亲关起来了,祂不顾自己妻子的哀求也要这样做,祂的妻子是位温柔但风流的男性,祂也曾把自己的妻子关起来过。

克莱门西被关起来是因为我,他天真地接受了那些背叛他的信徒们的贡品。

那些贡品让克莱门西的身体里产生了我。

我是与他截然相反的产物,他是祂的孩子,生来就是神明,而我是由千位杀人犯的心脏所制成的毒药,我让克莱门西每天都很痛苦。

因为我想杀人,但克莱门西不想。

克莱门西生来就是拯救世人的。

第47章

喻南桥的血液反应显示他无法适应麻醉剂内的部分成分, 身体机能极具虚弱的状态下如果注射麻醉剂,也许会带来不可逆转的副作用,也就是说, 此刻他要在清醒状态下接受一场预计七十一分钟的缝合手术。

为了缓解他的疼痛, 纪岷疆动用纪家的医疗库搜寻到了喻南桥可以吞食的止痛药, 是纯白药片,闻着就很苦了,喻南桥已然疼得半昏迷, 他那天与仿生兵器在赛车道上受了很重的伤,事后并未及时接受治疗, 方才又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

唇色已然发白,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手指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仿生护士正在为他准备手术器材,机械手臂采用最温和的力度去解开喻南桥小腿上那截绷带。

绷带是喻南桥受伤后自己随意捆绑的,并没有及时处理血液感染和伤口愈合,方才再度微微裂开一道红痕,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濡湿了棉白的绷带。

鞋袜褪去后他只剩了件白袍子,冷白的小腿肉瘦的可怜, 余尾勾了浅淡的粉,血还在流。

这是纪岷疆的疏忽, 他昨夜因为过度担心喻南桥的生命安全而失去理智, 当与喻南桥同床共枕时他感到安心和困意, 居然没有嗅到喻南桥身上的血味和愈发虚弱的身体。

这抹血味无比刺激纪岷疆的神经, 啃噬的欲在颅内肆虐, 他想覆上去缓缓舔舐掉喻南桥小腿上的血, 还有唇上那浓稠的红。

他接过部下拿来的止咬器,黑色的、由高级材质制成,几条冰冷的线将他的下半张脸束缚住,银蓝的发随低头而微散,金色的眼珠满是可怖的窥探和忍耐。

英俊凌厉的侧脸偏了偏,他看着怀里的喻南桥,似乎很冷,于是在发抖,室内温度已经调到了三十五度,可他依旧发抖,冷汗不止。

护士将消毒药物涂抹在小腿上,连带后颈被接入营养液的细管,喻南桥一颤,他咬住唇,将闷哼抵住。

他出现了幻听。

纪岷疆又在威胁他了,说要让他怀孕让他生孩子,还要把他关起来。

因为他欺骗了纪岷疆。

纪岷疆在他的幻觉里满是凶狠,虚拟与现实交织,他恍惚间听见纪岷疆在温柔地喊他的名字。

“南桥。”

“南桥,听得见我说话吗?”纪岷疆接过医生拿来的药物,他手上带着薄层医用手套,那粒药片被他小心翼翼放在掌心,喻南桥无力蜷缩在他怀里,浓睫闭合。

他嗅到了自己最为熟悉的药味,于是乖乖凑上去,唇微张,舌尖舔到了纪岷疆掌心的药片。

很湿着让纪岷疆呼吸一窒,他垂眼看着喻南桥试图吞咽药片,舌尖探出将药片裹挟住,含在嘴里便不动了。

他想起那晚在金玉楼慈善大会时,他出赌房看到谢臣将一杯温热的牛奶递给喻南桥,那杯牛奶里他嗅到了药味。

于是他有样学样也拿了牛奶,玻璃杯抵住喻南桥的唇瓣。

“乖,喝下去就不疼了。”纪岷疆低哑着,他在分散喻南桥的注意力,那些缠绕着缝合线的针已经刺入喻南桥的小腿,白袍子下他一直发抖,唇小口喝着牛奶,带着苦涩的药味一并流进咽喉。

眼下那块皮肤已经疼得满是潮红,他愈发凑近纪岷疆,纪岷疆怀里的味道让他心安,他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害怕针孔,因为针孔刺进皮肉时透过管子能看到他的血液再被剥离,因为生化室那些怪物们不知节制地拼命吸食,他能清晰感受到血管里血液急速离开的抽疼,每次抽血都让他虚弱无比,连带令他羞耻的发.情期。

哪怕吃了止痛药他还是好疼,发.情期也来了,浓烈的信息素无比诱惑着纪岷疆,纪岷疆止咬器下獠牙已经露出,瞳孔上的竖状赤线也骤然浮现。

医用缝合针刺进了皮肉,玻璃杯因喻南桥的挣扎而碎裂在地,他咬住纪岷疆的肩膀,纪岷疆把西装外套脱掉了,此刻只穿了件衬衫,喻南桥指尖勾着黑色领带,一边咬着一边哽咽。

太多记忆在颅内一遍一遍地回溯,都是些他不想回忆起的噩梦。

祭祀台上被烧灼的剧痛、玫瑰园自己拿长刀剖开心脏又将心脏掩埋的窒息,还有那个男人无比难过的哭泣都让他感到厌倦。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他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如果一切所得知的讯息都是翻转的,那他自己,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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