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后前夫失业了(126)

作者: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但剖尸结论是多个剖尸过程点、线、面连成,秉持后世法医工作准则,贺南嘉详略得当,书写的通俗易懂。

陆怀远接过来后眉头拧成了疙瘩。

第一感觉是厉害,第二感觉是太厉害,第三感觉是真的好厉害!他几乎能透过娟秀的小篆字体,亲临了剖尸一般。

同样被震撼到的就是大理寺卿方文,为官将近三十载,头回遇上一名叫他折服地刑官,还是名女子。将录词递给其他官员传看,他看贺南嘉的眼眸里似映出无比辉煌的华光,双手拱了拱:“大理寺有贺寺丞,实乃方涵之幸!”

众人惊愣,视线在大理寺卿与贺南嘉之间跳转。

大理寺卿方文极少在外人前以“字”自称,哪怕是有着姻亲的陆怀远,此举少不了让陆怀远有些无地自容,他惺惺地垂首。

大理寺公府的主事和主簿看了后头疼,不会吧,写的这么多还这么难懂?直觉告诉他们,日后的上勤有罪受了。

贺南嘉惊愣了片刻,很快颔首回应大理寺卿方文,不卑不亢道:“方大人过奖了,都是下官的分内之事。”

大理寺卿方文欣慰地颔首,心中却暗暗可惜,若是男子该多好。

其他官员同僚附和了几句恭维的话。

“贺寺丞不但通晓尸语,更是满腹经纶啊,下官佩服佩服。”

“远超了寻常女儿家啊,不愧是新晋贺武侯嫡妹,一家子都是国之栋梁啊!”

“官银案就有所听闻贺寺丞了,今日看了贺寺丞亲笔书写的录词,也是粗懂了些尸语的皮毛了,下官之荣幸啊。”

“是啊……”

“……”

贺南嘉谦虚笑笑带过,没想过要借此出风头,但大理寺卿方大人的反应叫她明白,这个环节他们并非不重视,而是因为知识匮乏缺少了。视线落在那些证词上,眸光更加坚定直前。

大理寺卿方文看了眼闷头陆怀远,缓缓摇头。

这时,刑部公府的差吏来传话:“诸位大人,我们侍郎请方大人、贺寺丞过去一趟。”

贺南嘉黛眉微蹙,那信指向永忠伯爵温氏二房,邃刑部“提审”平昌伯爵娘子房氏与小爵爷燕宸。这会儿叫他们过去,怕是过程并不顺利。

点名请大理寺卿方文,诸位官员都觉得理所应当,可叫了贺寺丞却不叫陆寺丞,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啊?

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向陆怀远看过去,他脸上不自然,面对好奇亦或者审视、看戏的眸光,他的背脊竟然一时有些挺不直。

“陆寺丞不便参与,就留在大理寺公府吧。”到底是妻族梁氏的血脉,这个场面儿大理寺卿方文不会不管。

那名传话的差吏登时恍然大悟,昧着良心道:“我们侍郎也是这个意思。”

侍郎有没有说这话,其实根本没人在意。可陆氏、梁氏因为他的一句话丢了面子,日后指不定会被“惦记”上。

陆怀远沉黑的脸稍稍回转,面向大理寺卿方文拱手应是。

贺南嘉跟随大理寺卿方文去了刑部公府,赵恒仍旧当她的护花使者。

刑部。

一个时辰后。

“平昌伯爵府上上下下都提审了遍,昨夜亥时到子时间,平常伯爵娘子已入睡,她掌院的女使、婆子、和整个院子的奴仆都可作证,小爵爷燕宸亦然,且所有的供词不论是时辰、前后所处位置、在做的事、周围的人全部都可以对得上。”

刑部侍郎将提审后的录词给两人看,他道:“永忠伯爵娘子梁氏之死,与平昌伯爵府的没有关系。”

大理寺卿方文看着所有的录词,眉目严肃。

这样的结果,贺南嘉并不意外。

平昌伯爵爷已殁了数年,平常伯爵府是由伯爵娘子房氏撑起的,若非这次殿试小爵爷燕宸考取了功名,京城怕是都要遗忘了还有一个伯爵府的存在。

他们如果得知永忠伯爵温赫的爵位来的不光明磊落,大可借着儿子考取功名之际,将这封信匿名上交便成,犯不着拿去威胁永忠伯爵娘子,毕竟温兆的死已经让永忠伯爵名声发臭,房氏那般精明能干,怎会让自己身涉险境、坏了儿子的前程?

“大人,可否让下官试试提审?”贺南嘉主动请缨。

刑部侍郎没应也没拒绝,唤贺南嘉来都是尚书的意思,他个人对贺南嘉无感。且这般提出来,是质疑他们的办事效率吗?

到底是别人的地盘,大理寺卿方文先与贺南嘉训了一嘴:“不得无礼,刑部提审素来严谨,贺寺丞多此一举,还惹人嫌。”

听前面的话时,贺南嘉心里干着急,可听到最后边时,她猛然明白大理寺卿方大人说反话呢,赶紧配戏,对着刑部侍郎拱手赔罪:“大人,是下官冒失了,刑部提审绝不会出错的。”

刑部侍郎:“……”

嘿呦!在我面前演是吧,还以为我怕了你们不成?他侧过身,手臂往后边的提审房指引,“方大人严重了,圣人命我们三法司同审,哪有刑部独断的道理?”

他对大理寺卿方文说话还是客气的,对贺南嘉就一般般了,下巴抬了抬,语气不咸不淡、:“走吧,贺寺丞。”

三人同行,赵恒随后。

刑部侍郎微微皱眉,来就来吧,带个还未受封的郡王爷是几个意思?

四人先去了燕宸所在的提审房。

刑部的提审房分了几个等级,最次的与牢房无区别,而提审燕宸的与普通茶舍间类似,除了有人看守以外,燕宸手脚都是自由的,他看到贺南嘉时不耐烦的眉眼竟豁然一笑,差点儿跟花蝴蝶似的飞起来:“贺寺丞你来的太好了,快跟我说说,永忠伯爵娘子梁氏死透了没?”

众人:“……”

大理寺卿方文、与刑部侍郎都觉得燕宸行径放浪无矩,死者为大的道理都不懂?这样的学子怎么就通过了殿试呢?

贺南嘉与他们二人的看法恰恰相反。

陷害姨母的人死了,燕宸发自肺腑的想替姨母痛快吧,堂堂未来的小爵爷,亲自爬山护疯妇安全下来,这份心思就难得可贵了。

她淡定的颔首。

静默一瞬。

燕宸哈哈放声大笑:“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刑部侍郎板着脸,不做声,就想看贺南嘉能审出什么来。

大理寺卿方文拉着刑部侍郎坐在审房的后方,赵恒也坐了下来。

贺南嘉没坐的意思,而是走近燕宸道:“平昌伯爵府那位疯了姨娘其实就是你的姨母,房韵。”

问句都免了,她坚定直白的语气打了个燕宸措手不及,惊讶了好一会儿,眨眨眸,躲闪着酝酿要说什么。

“你可以否认,但我也有本事查出来,届时永忠伯爵的两条人命与环音阁的一条人命,怕是都会扣在房韵的头上。”

燕宸心里咯噔一下,他并不怒,而是神色变化多端,饶是不通查案的赵恒都察觉出,燕宸被锁住了命脉似的,何况是刑部侍郎与大理寺卿方文。

“这房韵不是早就死了吗?”刑部侍郎上身靠向大理寺卿方文低声问。

“听着呗,大理寺也不是独断专行的。”大理寺卿方文呛回了一句,心里别提多了乐呵了。

被怼的刑部侍郎翻个白眼,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全神贯注的倾听。

贺南嘉不言一字,淡定从容地注视燕宸,用眼神告诉他,方才她说的绝不是玩笑。

她越是静默的看着他,燕宸心里就越打鼓,反复思索纠结后,身子如泄气的皮球,软了胫骨靠上椅背。他嫌弃的瞪了眼贺南嘉:“人都疯了,贺寺丞还揪着过往有什么意义?”

刑部侍郎、大理寺卿方文对视,此话无疑变相承认了。

贺南嘉不徐不疾道:“不揪出过往,如何为你姨母、房韵洗刷冤屈?”

燕宸丧气的双眸微眯了眯,双手缓缓握拳。

接着,贺南嘉把那封信的内容,原原本本告知,“这件事,既然不是你们做的,那便有可能是温氏的二房、温然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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