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年,有点甜!(187)

张妈白天就一直守在这里,晚上方轻舟下班了,这才带着司宝宝回去。这会儿方轻舟接过孩子,跟着贺湘几人守在病房里的那一张病床处。

柴简只守着司南,眼都不眨一下,乌明见他这副神精病发作的样更是不敢离了医院,留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

司南第二天早上就醒了,吃了些东西后倒像是缓过来了。守了一夜的几个人看起来都疲惫极了,于是司南就打发他们都回去。

旁的不提,就她这母仪天下的身份,还会缺人照顾?

柴简不愿意走,还是司南硬叫乌明将人拉走的。不过回家休息前,两人又拿了相关证件去给司南她大胖闺女落户口。

司东与方轻舟的儿子叫司衡,而柴简与司南给闺女起的名字则是叫柴蘅。

名字是早就起好的,一个男孩名,一个女孩名。不过那个男孩名估计是用不上了。

科学的,安全的,健康的,营养的月子坐下来,司南真的没有胖。

怀孕时长的那些小肥膘也在这一个月里的掉了一大半。

到不是孩子多磨人,司南的闺女压根就不用司南操心。连帮忙的张妈都插不上手,就更别提被老师和同学们一致说成外行人的柴简了。

孩子被老师和同学们轮翻侍候着,司南只负责养好自己就OK了。但很明显老师和同学们给司南定的营养餐,叫口腹之欲极其重的司南痛苦不已,然后可不就眼瞧着瘦下去了嘛。

好在该瘦的地方瘦,该长肉的地方长肉,没叫吃母乳的柴蘅宝宝饿肚子。

九月初,司南出了月子,被柴简用三轮车拉回校外小院。之后又在家休息了三五天,司南便将孩子留给张妈去她生产的医院实习去了。

司南的各科成绩都挺平均的,不过司南最后还是选了麻醉学,所以这次去医院实习,除了各科室都要走一遍外,其他的时间都会跟麻醉科。

因都知道司南刚刚生产完,还是确定读研的学生。所以司南不需要像别的实习医生那样值夜班,白天还有固定的时间回家给孩子喂奶。

如此一来,为了司南上下班方便,到底是又叫司南骑了自行车。好在认识的人多了,到是给司南淘腾到了一辆26的自行车。

26的自行车没有横梁,也比28自行车小了两圈,正适合司南这样的女士骑。

此后司南每天都骑着自行车往返家和医院,生活也逐渐安稳下来了。

在医院里实习,见多了生离死别,各种家庭伦理,司南从最开始的见谁都要同情一回,怜悯一通,到后来的渐渐淡然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

以前会选择学医做医生,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大学生包分配,能拿到正式编制。医院倒闭,医生下岗的概率都最低。

没有救死扶伤的初心,也没有坚定不移的信念,就很功利的想法和心态。

哪怕是现在,司南也始终将医生当成一种职业,想的最多的仍旧还是她自己。

可莫名的,她心底开始有了羞愧的情绪,尤其是跟着主治大夫去查房时,见到病人家属和病人的时候,那种感觉沉甸甸的,压得司南踹不过气来。

啧,真是见了鬼了。

第130章

不管活了多少年,怂兔子仍然还是那只怂兔子。指望她修炼成精,那不是在为难兔子,而是在痴人说梦。

旁的不提,司南曾经的愿望在1982年元旦前后终于有了历史性的进步。可惜,这只怂兔子却被吓得一蹦三尺高,怂的一批。

司南当初学麻醉学,为的还不是工作相对轻松还能有一份不下主刀大夫的灰色收入。

一般在手术的前一天,麻醉医生要去见一回病人和病人家属。一来是全面了解患者的基本状况,讲解麻醉方面会遇到的问题以及签一份免责书。二来便是给病人家属机会贿赂自己。

司南跟的那位老师见司南可以独立的操作了,便放手叫司南上手历练了。然后司南从病房出来,就在走廊里被人塞了红包。

吓死她了。

真的,没有惊喜,只有惊吓,当时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走廊里都是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人来人往的,就那么被人塞红包,司南也不敢要呀。

可走廊也不是能推来让去的地方,于是司南就象征性的挣了挣,收下红包就走了。

回到办公室,司南看着那红包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种事本就在她计划里,可如今事到临头了,她却胆怯了。

发慌,心里没底,以及一股子她也说不上来的羞愧萦绕在心头。

打开红包,里面装了一百块钱。

十张十块钱的纸币,有新有旧。看到这些钱后,司南抿了抿唇,又回想了一回病人一家的穿戴,实在收不下这笔钱。

等以后吧。以后碰到大款,爆发户的时候再收红包,那时候她就能心安理得了。

站起身,准备将钱还给病人家属的时候,又担心自己现在还了,病人家属心里再忐忑不安。以后有点什么事,都会想到今天她没收红包,做事不卖力。

其实病人家属给医护人员塞红包,更多的是求心安。就像当初方轻舟生产的时候,哪怕当时还有她的三分薄面在里面呢,司南不是照样买了不少水果和各种吃食送到手术室。

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生下来,留给里面的医护人员助产师们饿的时候垫垫肚子的,实际上还不是希望他们能在里面多照应一下方轻舟。

说白了,都是做人事,听天命。

不过司南自己生产的时候,却没动这个心眼子。

谁叫当时的情况太特殊了呢。

→_→

她就是干这份工作的。干好自己的份内工作是天经地意的事,是最基本的东西。如今...不管怎么说吧。这钱呀,司南也真的是受之有愧。

站在那里琢磨了一回,司南便拿着钱去了一楼的收费窗口。

站在窗口前,用这一百块钱给病人交了住院费。

拿好凭证,司南又去了复印社。

如今就有复印病例的情况了,所以医院有自己的病例复印社。

没花什么钱,司南刷了脸卡就将凭证复印了一遍。

再度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司南将复印的凭证剪掉多余的部分,然后粘在一个全新的笔记本里。

一张页面上,下面贴了复印的凭证,上面则写上日期,时间,病人姓名,红包金额,以及病人的手术时间。

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生怕自己将来说不清楚。

回到家,司南抱着大胖闺女说起这个事的时候,乌明就是笑,柴简也是摇头轻笑。

兔子就是拉到了京城,她依然还只是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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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司南提前半个小时来到手术室。先是检查器具和麻醉药的封签。确认无误后又在心中默默的背了一遍操作流程和步骤。

等到司南做好了麻醉前的准备工作后,负责带司南的麻醉医生也进了手术室。看了一眼司南面前的器具和药品,又鼓励了司南一回,师徒两个就坐等手术室的护士把病人推进来了。

司南负责操作,老师负责监督司南的操作过程和遇到紧急情况时的应急支援。

一番准确无误的操作后,司南便拿着本本坐到角落里,一边观察病人的情况和进行全方位的监测。

学医前,司南只以为麻醉师就是给病人麻醉就好了。等学医了,实习了才知道麻醉师也是要全程跟手术的。

主刀医生们全身心的负责手术,而麻醉师则负责监测病人的所有情况。像是尿量,失血量,体温,心律,血压等等,同时还要做好术中二次麻醉的可能。

一场手术下来,也是完全不轻松的。

因司南要奶孩子,所以还没给她排夜班。这要是排夜班什么的,那就更累了。

这么一想,好像还是在学校读书更轻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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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后的第二天,病人恢复的情况稳定后,司南就抽时间去了病房。将之前那份交费凭证交给病人家属,又说了几句当时不收下怕你们心不安的场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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