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年,有点甜!(89)

司南还不知道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估计这边也没谁知道吴莱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所以女人不想对有老娘们的男人多做口舌征伐。而司南则是强烈的希望那个男人同样被人拉着游街,一块面对这种磨搓。

那大婶被司南问得一愣,然后转头去看司南。不说那大婶了,就是左右的人也都看向司南,眼中明晃晃的诧异仿佛司南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而司南呢,脸上摆出最天真的疑惑表情。

认真而不解。

那大婶见了,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了一句,“都不是什么好玩意,都死了也不白瞎。”然后就结束了这个话题,埋头苦干去了。

白瞎,北方话里形容浪费的方言。

.

从当天的晚饭就能看出司南的心情多少受到了些影响,柴简三人对视一眼,就连乌亮也没去招惹司南,只叫她安安静静的消散那一丝郁闷。

然后就在司南收拾完外屋地,提前准备好明天早饭材料的时候,魏公安又出现了。

他想从吴莱那里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但他又怕有人盯着他或是盯着吴莱,一但他跟吴莱接触再出什么意外,让线索彻底断了。

他想要让司南想办法跟吴莱接头,但司南却拒绝了。

她不是什么烂老人,这一次也不是因为犯怂,而是真的对这件事情起了反感。

纵有千般不是,那也不是一个人的错,男人要是没那个心,刀架在脖子上也硬不起来,现在出事了,就这么折腾一个大肚婆?

恶不恶心?

再说那件案子吧,司南觉得如果吴莱有错,就让她尽快接受律法的制裁。前怕狼后怕虎,还办什么案子。

如今魏公安既要线索,又只想要线索,还想让她出现,那这事做的就不地道了。

将人以派出所的名义从革委会手里弄出来,以此为条件跟吴莱谈案子,岂不大家都方便。而且就算她出面,难道吴莱就不会跟她讲条件?

然后她能怎么办?还不是得回头跟魏公安转述一回吴莱的条件。

这其中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确实同意的吴莱的条件,一种就是先骗自己,然后自己再去骗吴莱。等吴莱将能说的都说了,再来个过河拆桥。

所以徐公安过来后,一将他来的目的说了,司南便将那个补贴凭证还给了徐公安。

柴简给她要了好处,她也收得理所当然。但后来什么事情都没做,司南也就没拿补贴凭证领过东西。如今将凭证交还给徐公安,拒绝他的时候也能理直气壮一些。

听说司南握着这个凭证没领过补贴时,徐公安便知道面前的小姑娘不是一点小恩小惠能说动的人。不过转念又想到这姑娘若真只是看眼前利益的人,估计这会儿也都上了贼船了。

见司南不为所动,那徐公安便拿着凭证更想办法去了。

……

魏公安思来想去后,终是带着女警去了吴莱家。他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吴莱腹痛难忍,血流不止。

于是魏公安当即也不顾旁的,请村子套驴车送吴莱去县医院。村里开始时还不想给已经声名狼藉的吴莱套车,可见魏公安说吴莱可能涉及到一起重大案件里,若是吴莱出了什么事断了线索,村里要承担百分百的责任时,村里才套了驴车送吴莱去县医院。

可惜还是送晚了,孩子没保住,大人也因失血过多没了。

知道消息的时候,司南整个人都怔住了。

吴莱才十八呀,她就这么死了?

她,该死吗?

司南摇头,她不知道。

柴简看着司南手上攥着的衣服,先是上前将衣服拧干晾在院里的衣服杆上,然后又拉着司南回了东屋。

司南护手的蛤蜊油就在明面处,柴简将人按在炕沿处坐了,又起身去拿了蛤蜊油给司南擦手。

蛤蜊油先挖了一些放在司南的手背上,见司南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傻傻的没反应,柴简略微顿了一下,带着茧子的大手就握住了司南那双仍旧嫩嫩的小爪子。

轻柔的,带着些小心的揉搓力度叫司南收回了心绪。她抿了抿唇,然后又嘟起小嘴,满脸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纠结的看向柴简。

司南觉得她就很矛盾。

现代的那些教育和养成的人生观,道德观,就像一把大锁一般让她对这个时代的事情总是无法适应良好。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总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日子过得好,就有闲心了呗。”想都不想的回了这么一句后,司南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乐了,“一定是吃饱撑哒。”

我看也是。

这么想的柴简收回给司南抹蛤蜊油的手,视线落在司南这屋的窗户上,“窗户纸怎么破了?”

快别提了。

司南一脸不好意思的对柴简讪笑了两声,然后好小声的跟柴简解释,“我以前看过几本武侠小说,里面的窗户就是这种纸糊的,我就试了试。”说话时还伸出一只手指在柴简面前比了比。

然后半夜三更将窗户捅破了,又弄了糨糊将窗户糊上。因没有糊窗户的那种厚纸,司南便将一部书的封面挖了个洞补窗户上那个窟窿了。

这不,颜色明显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了嘛。

柴简愣了一下,然后看看窗户,再看看司南,有些哭笑不得的摇头。

“你可真是个宝~”用手狠狠的揉了一回司南的头顶,直接将司南那一头短发揉成了鸡窝。

然后司南就挺着一头鸡窝炸毛了,蹦高的伸手去揉柴简的头。

可惜海拔决定胜负,司南蹦了好几下都没揉到。好在她也没吃亏,踩了柴简好几脚。

因觉得自己占便宜了,司南一脸笑的跑出东屋继续洗她的衣服去了。

地里的活干得差不多了,这两天蔡队长带着村民们修水渠。早起柴简也要跟着去的,不过蔡队长说村里的标语需要补补了,于是柴简就被留了下来。

司南早起去了一生产队给那边的猪看了一回病,得了十个鸡蛋,二斤小米。不过村里有人坐月子,那鸡蛋就被司南转手随礼了。

感觉这一次次随出去的礼,就像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将泡在水盆里的衣服都洗了,司南才转身去做饭。而柴简则是拎了水桶去井边打水。

将玉米杆子塞到灶眼里时,司南拿着火柴棍的手却顿住了。看向自己这双手,猛的想起刚刚柴简给她抹蛤蜊油的一幕。

好像...嘶,好烫。

刚想到点什么,就被烧到根部的火柴将手给烫了一下。司南被烫疼了,搓了两下手指,又重新点了根火柴烧炕。

至于刚刚想的事情,脑子里刚闪出一个画面,就又因为要给锅里加水而抛到脑后去了。

半响,等柴简打水回来,之前那件想要拎起来纠结一下的事也被司南抛到脑后了。见到柴简将水桶靠墙放好后,司南便问他,“咱们家什么时候打井呀?”

说起这事,司南就不得不说他们知青小院左右两边的邻居有多奇葩了。

春天的时候忙,打井的材料送来后,他们也没着急打井。可他们不着急,左右两边想要打水近便的邻居却惦记上了。

每次他们在院子里的时候,两边都有会人问一句你们家的井啥时候打呀。

更奇葩的事是两边都希望他们家将院里的墙拆了好方便他们打水。

听到这话,就算脾气好的乌明也受不住了。于是只说过阵子天暖和了再打,却是打定主意拖一阵子再说。

不怕你占便宜,就怕你不知分寸的占个没完没了。

乌亮还跟司南嘀咕,村里给他们选这个么地个地方盖知青小院,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想想两边的邻居,司南还真认可了乌亮的这种说法。

司南时常能收到信和包裹,有津市那边的,也有阳市那边的,但叫司南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还收到了其他地方的信和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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