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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张正元看到肖江下巴刮痕有点渗血，递给肖江一张干净的手帕，用手比了一下下巴位置，说道：“擦一擦，那里有血。”

“嗯？”肖江有点茫然。

张正元直接用手帕擦掉肖江下巴处往下流的血迹，然后道：“XX牌自动剃须刀，操作方便又安全，你可以试一下。”

肖江脸微红，爷爷消失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有成年男性给他提出生活建议，一时间有点不适应，只能干巴巴地说道：“谢谢，张哥。”

张正元道：“不用谢，昨天看你的头发还只是在耳边，今天就差不多齐肩，你这样的毛发生长速度有点惊人。”嘴里说惊人，表情却很平淡。

肖江点头，叹道：“惊人无所谓，就是理发的支出要增加许多。”

张正元一愣，然后闷声一笑。

两人聊着天走出小区侧门，张正元是径直走向早点店，肖江一拐弯去到理发店。

此刻，小区侧门的理发店还未开张，但肖江知道理发大爷已起床，忙敲着门叫道：“周爷爷，有生意了。”

过了一会，理发老板周爷爷开门，看着门外的肖江，首先注意到对方的头发，忍不住呵呵道：“小江呀，你这一头乱发很像盆栽。”

“周爷爷，那你就帮我修修枝吧。”

“行，看你一脸的胡须是自己剃的吧，完全没修干净，还划伤脸了。快坐着，让你看看周大爷的刮胡子手艺。”

“周爷爷，15元。”肖江表示理发预算只有15元。

“发型还是平头吗？”

“不，只把头发剪短一些。”与诡异的交手中，肖江发现一定长度的头发对脑袋也算是一种保护。

“小江现在也想要帅气的发型了，知道，坐下吧。”周爷爷熟练地将毛巾往肖江身上一围，就拿起了剃刀。

“小江，你今天早上吃了臭豆腐吗？”

“……”肖江委屈，“是的。”

“这味道细闻够霸道，让我想起以前闻过那国外的什么鲱鱼罐头，一打开那个味直接把人熏昏了……”

肖江不想说话。

十几分钟后，肖江清清爽爽地提着书包上学去，途中发现除非和自己距离太近，或是像张正元那样嗅觉灵敏的人，大多数人是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那股鱼汤味的，这让肖江松了一口气。

因为早上又是洗澡又是理发，肖江被班主任抓到迟到，教训了十分钟才让肖江在不影响课堂纪律情况之下回到坐位上课。

肖江一坐下，离他最近的前桌王大志像闻到什么味，捂着鼻子道：“江哥，你身上有股掉粪坑里的味道。”

肖江很淡定：“有吗？我没闻出来。”

王大志憨憨地戳穿对方谎言道：“装，你就装吧…我鼻子可是公认比狗鼻子还灵，昨天你一定去偷屎去了。”

肖江眼中凶光，伸手就给王大志一个重捶，然后威胁道：“有人给你说过嘴臭的人会活得很辛苦吗？”

被威胁到的王大志安静下来，然后偷塞给肖江一张香片。

肖江疑惑地看向王大志。

王大递来一张很凡尔赛的纸条：我女友给我夏天祛味的，江哥你可以试一下。

肖江：……身上味浓了，连朋友都嫌弃，看来鱼汤这个武器还是放弃为妙。

想像一下某个气味蔓延整个教室的画面，肖江都不想呼吸了。

随着离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课堂上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之前下课后就爱闲聊的学生们这时也都静如鹌鹑乖巧地待在书桌前，而霸占休息时间的任课老师如猛禽巡逻于课桌间，谁要敢破坏课堂气氛，就等着被“斩首”示众了。

等放学铃响，众学生终于能松口气，但看着厚厚一叠的各式考题或试卷，大家又露出苦涩的笑容。

肖江和其他几位不在学校晚自修的同学一起出了校门，而这时有同学看到站在校门街对面的楚颜，轻轻撞了一下肖江的肩，用眼神提醒肖江。

肖江也看到楚颜，心中有些烦躁，开始怀念那张狗皮膏药，要是再多几张就好了。

楚颜见肖江出现在校门口，立刻气势汹汹地堵住肖江的去路，扬头道：“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D市，而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朋友为我饯行的聚餐，给个面子参加吧。”

旁边同学见状自是纷纷离去。

肖江皱眉揉了一下浓密的头发，一口拒绝道：“抱歉，我晚上还有其他事情。”

“你真不给我面子吗？”

肖江用手机扫了一辆共享单车，为难地说道：“你能给我一个面子，当没看到我，好吗？”

楚颜的脸上表情一瞬间扭曲，眼神有些失落，又像放下什么，冷笑道：“看来你真得很无视我。”

肖江却已骑上自行车，一蹬腿就从楚颜身边快速骑过。

楚颜看着肖江离去的背影，狠狠地咬了一下牙。

其实肖江的确是有事情，他要去参加干姐姐双胞胎儿子的满月宴，这次参加满月宴的人都是家里的亲友，干姐姐左莉说等小孩满100天之后再对外宴请朋友同事。

肖江到包间，除了塞给干姐姐一个红包之外，也就是把之前买的五斤瓜子递给陈素。

干姐姐一拿到红包，就给肖江发了一个恭喜18岁成年的红包。

肖江想要拒绝，因为干姐姐这份红包可比他送出去的这份红包金额大。

陈素却道：“你也不要拒绝你姐给你的红包，这也就是最后一份了。等以后你工作挣钱了，两个侄儿过年的压岁钱，你是跑不掉的。”

肖江笑了笑，没再拒绝姐姐的好意。

吃过晚餐，肖江陪着陈素母女，推着婴儿车往左莉的家回。

一路上，肖江是安静地听着两母女家长里短的聊天内容，一会是左莉和老公因为孩子产生的小矛盾；一会又是陈素快要退休，工作上的麻烦；然后就是左莉为怀孕生子后身体巨大的变化而焦虑。

肖江才知道干妈陈素因为发际线过于后退，外加头发稀疏，从五年前就开始戴假发了。

左莉一脸忧愁道：“弟弟，我真怕遗传妈的发质。”

陈素一巴掌打在乱说话的女儿身上，“你再说，我就打你的两个儿子。”

肖江惊叹道： “干妈，我从来没看出你带的是假发，这假发质量这么好，价格肯定很贵。”

陈素无奈地瞪了一眼肖江。

左莉却笑嘻嘻地向肖江介绍各种假发、假发片知识，一看就深入研究过。

来到左莉家，肖江也只坐了片刻就准备回家，临走前心思一动，偷拿出一块爱心点心递给干妈，认真道：“这是我偶尔在街上购买高科技公司推广的可以生发的蛋糕。”

“还有这种东西？”陈素一脸惊讶。

肖江毫不心虚道：“我之前吃过一个，效果不错。“

陈素看了一眼肖江从小就浓密的头发，接过小蛋糕，笑眯眯道：“既然江江说行，那我就试试。”

见陈素咬下半个蛋糕，肖江又忙提醒道：“这蛋糕味道不太行。“

陈素是皱起眉头，勉强咽下口里的蛋糕，叹道：“的确不太行。“

在肖江的坚持之下她还是将整个小蛋糕吃下。

最后，肖江提着起一袋打包的饭菜作为明天早餐离开左莉家。

肖江骑共享单车穿小巷走近路回家，就在离小区不远的小巷口里，他被三位打扮很社会的年轻男子拦住了。

这三位男子也就20岁左右，一位卷发穿着黑T恤，一位短发穿花衣，还有一位穿着美女侧脸T恤。

“你们有事吗？”肖江警觉地看向一脸不怀好意的三人，预感他们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正中的卷发男性身高1.75米左右，背有些微弓，叼着烟头，流里流气地伸手想拍了一下肖江的肩，却被肖江躲过了。

卷发男也不气，吐出烟头，笑嘻嘻说道： “受人之托专掌你脸。”

话说完，他笑脸变黑脸，一只手去抓肖江校服的衣领,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直接冲着肖江的脸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