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109)

作者:甜心菜 阅读记录

他是鬼界之王,总不至于闲来无事跑到修仙界来,在五岳六洲中成立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小门派,再特意孤身一人来参加宗门大比,又刚好出现在宝灵阁遇见她。

黎谆谆自然不会傻到将这些当做巧合。

只是她没再继续试探下去,不管班十七有什么目的,目前来看,他至少暂时不会伤害她。

“时候不早了,十七师尊早些回去休息。”

黎谆谆放下瓢,并不算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班十七托着下巴笑了起来:“谆谆啊,我以为你会安慰我两句。”她这个试探完就丢的刻薄性子还真是……甚合他意。

黎谆谆从储物镯中掏出了秘籍:“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一句节哀顺变不会让悲恸的人感到好受些,反倒显得安慰的人虚伪。我相信,时间会模糊一切仇恨和爱意。”

就如同她一般,再多的爱,再多的恨,到最后都会被湮灭在时间的沟渠中,待到此时回想当初的自己,只觉得愚笨呆傻。

所有的爱恨嗔痴都会被忘记,哪怕是刻骨铭心的瞬间,放到十年后再去回忆,亦是朦胧不堪。

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梦。

班十七耸耸肩,站了起来:“能被时间模糊的从来不是爱恨,而是你的心。”

他丢下了一句似是而非,令她听不懂的话,便离开了婚房。

黎谆谆托着腮帮子翻了两页秘籍,不知是合卺酒还是班十七的烈酒,喝得她微微眩晕,视线亦是变得模糊起来。

她实在看不下去,索性便躺回到了榻上,一手握住张淮之的手掌,倚在他身旁,就着那汩汩温暖的灵力,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黎谆谆又看到了那一幕。

夏日午后的风簌簌吹起榕树叶,蝉声不断,她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上小憩,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落。

那本是遥远的舞剑声竟是越发清晰,剑刃裹着风凌厉刺出,在空中嗡鸣作响。

忽而,那剑声止了。

一道颀长的身影落在地上,被烈日骄阳拉得很长,他离她越来越近,直至玄色的衣袂映入眼帘。

伴随着阵阵蝉鸣,他用着极低的嗓音,轻不可闻地唤了一声:“师尊……”

她想睁开眼睛,却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掀起眼皮,而后她感觉到湿热的呼吸喷洒在面上,那气息来自于舞剑的人。

即便她看不见他的脸,却也能感受到他此时离她很近,近到他再往前一小寸,便能贴上她的唇。

就当她以为他要亲下来的时候,他却倏忽向后撤开了身子,似是慌慌张张地退后了几步。

而后黎谆谆便睁开了眼。

她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脸,玄衣少年皮肤温白如玉,他微微垂着首,瞳色一黑一红,一手执剑,另一手背到身后去,似是有些紧张。

黎谆谆一眼便认出了他。

原来是黎不辞。

所以她现在是在做梦?还梦到了黎殊记忆中与黎不辞曾经历过的事情?

她仔细地打量他精致立体的五官,他并不似传闻中那般看起来嗜杀,站在灿然的阳光下,反而有一种少年清隽的柔和感。

黎谆谆正在脑海中搜罗用来形容黎不辞容貌的词汇,那张脸却忽然变了。

她再去看他,他已是变成了南宫导的模样。人还是那个人,剑还是那把剑,唯独那张脸不再是他。

黎谆谆觉得这一幕煞是诡异,没等到她多想,她已是从梦中惊醒。

她睁开眼,屋外还是漆黑,但她听见了不知谁家的公鸡在打鸣。

黎谆谆睡不着了。

她坐起身来,对着昏暗的屋子怔了许久。张淮之还在榻上昏睡着,但面色已是好了很多。

她揉了揉眼,侧身下榻。

大抵再过不了半个时辰,便要天亮了,她趁着现在去收拾一下,等张淮之醒过来,一起去参加宗门大比,时间刚刚好。

这般想着,黎谆谆走到桌椅旁,将班十七给的黑皮秘籍摊开,映着摇曳昏暗的烛火,提前准备起了各种符咒。

她画着画着,略微走了一个神,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梦境中变了模样的黎不辞。

待她回过神来,视线对焦在那符纸上,却发现自己在无意间用朱砂画了一个圈。

黎谆谆怔了怔,没等她反应过来,空气中骤然被撕开了一个白洞。

南宫导便从那刺眼的白光中落地。

她唇瓣微翕,想起了床榻上的张淮之,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句脏话。

黎谆谆下意识想往屋外逃,还未站起身来,便被南宫导按住了肩膀。

他视线在贴满红色喜字的婚房了转了一圈,掠过床榻上刺眼的红色喜被,掠过被褥里躺着赤着胸膛的张淮之,又掠过地上的一摊血以及血泊中被染红的白帕子。

最后缓缓停在了黎谆谆的唇上。

她唇上的绛色口脂花了,淡红的痕迹从脖颈一路向下,不知蜿蜒到了何处。

“黎谆谆……”南宫导按住她肩膀的手掌用了两分力,另一手叩在了她脑后,微微俯下身,“你跟他圆房了?”

作者有话说:

抱住小可爱亲一大口~感谢小可爱们对甜菜的支持~爱你们!

第51章 五十一个前男友

或许是南宫导质问的口气太过理直气壮, 以至于黎谆谆在某一瞬间感觉到了些心虚,又很快平静下来。

她跟南宫导只是互相利用,就算他喜欢她, 也不过是他单方面的暗恋, 若非要给他们的关系做个定义, 那便是长得还不错的前任。

前任约等于过去式, 既然是过去式,那她跟谁成亲,跟谁圆房, 这一切都跟南宫导没有关系,她更没什么可心虚的。

想通这一点,黎谆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不再想逃跑,而是直直迎上了他冷冰冰的目光。

“你在质问我?”她哂道, “以什么身份……前男友吗?”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无声讥讽他的自作多情。南宫导却没有太大反应, 他伸出修长的指叩住她的下颌, 微微上抬:“黎谆谆,你想听什么答案?”

黎谆谆眸色淡淡, 反问他:“那你呢?方才问我圆没圆房,你是想听到什么答案?”

或许他应该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激怒, 可南宫导此刻感受到最多的是窒闷, 仿佛有一根鱼刺卡在了喉咙里, 上不去也下不去,令他无法呼吸。

其实这种感觉早在他看到黎谆谆从布坊买白帕子的那一刻便生了出来, 但直到他在那条僻静无人的小巷中咽气的时候, 他仍抱着一丝微小的希望。

他希望她能有片刻的心软, 他希望她能改变主意。回到现代的南宫导已是无心再签什么合同,他一言不发地回到办公室里,盯着桌子上的手磨咖啡失神。

他等待着黎谆谆的召唤,从未有一刻这样迫切地想要见到她。然而他从白天等到黑夜,时间像是一个巨大的汗蒸房,一分一秒被拉得极为漫长,他越来越煎熬,越来越浮躁。

直至天又亮了。

南宫导知道了她的选择。

诚然就如黎谆谆所言,他根本没有身份去干涉她的生活,更没有资格质问她是不是跟张淮之圆了房。

纵使他什么都清楚,却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不断沉沦下陷的心。

他此时才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这样痛苦。

南宫导别开视线,艰难地将目光从她颈上的红痕慢慢转移走,他松开桎梏她的手,背对那躺着张淮之的床榻,坐在了她身侧:“你找我有什么事。”

黎谆谆自然不会告诉他,她是在画符的时候不小心走了神,无意间在符纸上画出了一个圈。

她托着下巴,另一手在符纸上继续涂抹着,没有思考太久便轻声道:“上次忘记问你将鹿蜀一族的族人安置在了何处,我想见他们一面。”

黎谆谆本不想这么快亮出底牌,按照她先前的计划,她应该是在宗门大比后,等到张淮之修为达到了大乘期初期,等到君怀当众报完了仇,再让君怀知晓他的族人中还有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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