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58)

作者:甜心菜 阅读记录

若不是黎谆谆没有张开手臂,两人活脱脱就是站在泰坦尼克号船头上前后相拥,说着“you jump i jump”的杰克和露丝。

南宫导皱着眉头,还没缓过神来,听到张淮之喊叫道:“看前面——”

他扭过头来,视线直直迎上一棵高大耸立在不远之前的落叶松上。

鹿鸣山灵气充沛,不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被赋予灵性。落叶松上的松针又长又尖,似是一支支针竖立,以这样快的速度俯冲,若是一头撞了上去,怕是要被松针扎掉一层皮。

张淮之又喊了一句什么,似乎是控制长剑拐弯的口诀,他没听清楚,眼看着要撞上落叶松,耳畔边倏忽蹦出一道模糊的声音来。

而后南宫导手一抬,便看见白芒乍现,那挡路的落叶松“轰隆”一声拦腰折断,重重向下砸去,扬起一片飞尘。

不管是那忽然跳跃到耳边听不清楚的声音,还是他下意识地抬手,感觉有一股莫名陌生的力量从掌心中涌出,直击高大的落叶松上。

仿佛是冥冥中身体本能的动作,他反应过来时,头脑一片空白,只注意到挡路的落叶松不见了,而向下俯冲的速度似乎也减慢了。

冷风扑面打来,南宫导的心脏仍在砰砰鼓动,他将紧握住剑柄的手缓缓松开,垂眸看向方才无意间抬起的那只掌心。

掌心中完全没有任何变化,除了微微被汗水浸湿,就好像方才从手掌中涌出的力量不过是他的错觉。

南宫导皱了皱眉,压下心底的异样,扭头看到了追上来的张淮之:“南宫大哥,你没事吧?”

他收回视线,冷淡地“嗯”了一声。

音落,不等张淮之继续询问那颗落叶松怎么倒了,便见南宫导忽然提速,只听见“嗖”的一声,连人带剑消失在了眼前。

鹿鸣山的外城建立在半山腰之上,从上到下若是御剑飞行不过片刻时间就到了。

南宫导比黎谆谆先到了山脚下,班十七手里拎着的黎望已经醒了过来,他不断挣扎扭动着被捆住的身躯,大着舌头怒吼道:“八十七,你放开脑子——”

班十七笑眯眯地看着黎望:“整日老子老子的喊着。”他撩起裙摆,将黎望扔在刚刚下过雨的泥地里:“堂堂魔界至尊,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意图对一个……弱女子下毒手。”

他用手指戳着黎望的额头:“我看你是不配做个男人。”

黎望整个人都被按在泥泞的土地里,脏兮兮的泥水飞溅到他肿胀的脸颊上,他狠狠朝着班十七的身上啐了一口:“呸!就凭你不男不女,也有脸教训我——”

班十七侧身躲过他的口水,抬脚便踩在了他的脑袋上,将他往泥地里又压进去了几分,嗓音微微渗着寒意:“你要是弄脏了我的裙子,我就拔了你的舌头,剥了你的皮做条新裙子。”

黎望被班十七眼底的阴戾震得一怔,待回过神来,又开始叫骂起来,只是不敢再朝班十七吐口水了。

说话间,张淮之载着黎谆谆平稳落地。

黎谆谆脸色实在算不上好,她脚下打了个晃,还没站稳脚步,便丢下怀中的蛊雕,惨白着一张脸冲了出去。

“谆谆,你怎么了?”

听到张淮之担忧的嗓音,黎谆谆捂着嘴,勉强回应一句:“我没事,你们别过来……”

她跑出去十几米远,避开了几人,扶着庆阴庙外灰蒙蒙的墙头,弯腰便吐了出来。

酸涩的液体从喉头涌出,她一手按在腹部,呕得眼泪都淌了出来。

黎谆谆有些缓不过劲来,正弓着身在喘,忽而脊背覆上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似是诱哄孩子睡觉般,轻轻拍动着。

她眼底溢着泪花,扭头看过去,见到是南宫导后,微微松了口气。

黎谆谆可不想让张淮之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模样,适当的示弱可以让男人心疼,但若是吐得满地秽物,只会引得人心里不适。

“张淮之没跟来吧?”她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眶,缓慢地蹲了下去。

南宫导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包纸巾,那是他来之前在裤兜里带来的,他取了一张递给她:“你不是让他别过来。”

黎谆谆接过来,刚擦拭完嘴角,便见他也蹲了下来,手里托着一只沉甸甸的皮水袋,送到她唇边:“漱漱口。”

她瞥了他一眼:“从哪来的?”

“给你买符纸朱砂的时候,顺带在外城里逛了逛。”他示意她张开嘴,将皮水袋微微倾斜,“你说要去好几日,便简单备了些生活用品。”

黎谆谆仰起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外城里卖的水自然不是普通的凉白开,这水纯净甘甜,入口便冲淡了她唇齿间的酸涩。

她漱了漱口,视线无意间撞上南宫导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眸光,挑起眉来:“你最近很喜欢盯着我看?”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看你难道看鬼吗?”说是这样说,南宫导还是收回了视线。

黎谆谆推开他手中的水袋,擦干净唇上的水渍:“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南宫导垂眸笑了一声:“我以前对你不好?”

“……”黎谆谆想了想,诚实道,“还行吧。”

她随口一提想要什么,第二天就能收到他送来的那样礼物,不论价格如何昂贵,不论东西如何难买。

大学时他们不在一个学校里,她半夜发起高烧,一个电话打过去,不到半小时他就出现在她学校的女生宿舍楼下。

输液室里打点滴,他会因为她说手冷而用手掌心轻轻握住输液管。

她喝多了酒,半夜翻墙爬进他住的公寓里,哐哐砸开了他公寓的门,一进门就对他拳打脚踢,甚至吐了他一身,他照顾了她整整一夜,怕呕吐物堵住她的气管。

她一生气就喜欢一言不发地乱跑,而不管哪一次,他都能在她躲到各种偏僻的犄角旮旯里时,耐着性子找到她。

细细数来,南宫导跟她在一起的那三年里,除了不爱她,他尽职尽责的履行着男朋友的义务。

只是南宫导从不拒绝她的爱意,也从不接受她的爱,这让她渐渐变得患得患失。

直到那一天,她去找他的时候,碰巧看到一个女生在学校操场向他表白。

黎谆谆远远看着他们,那个女生长得很漂亮,站在他身边像是一对璧人。

她回忆起当年自己跟南宫导表白的时候,回忆起这三年里她对他倾尽爱意,他却从不回应,像是履行义务般满足她,和她亲吻,和她牵手拥抱。

她不知在原地怔愣了多久,久到那个女生被拒绝后离开,久到南宫导转身发现了她。

他问:“你怎么在这。”

黎谆谆垂着头沉默,半晌后,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喜欢我吗?”

南宫导不说话,只看着她。

她心脏抽痛了一下,好似知道了答案。她迟疑着,试探着,轻声将分手说出口,而后便听见他干净利索地应了一声:“好。”

他没有挽留,更没有不舍,那三年的感情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当时黎谆谆觉得,南宫导怎么会这样无情,后来她摔成植物人,才知道他还可以更无情。

她用三年来爱他,又用了三年躺在病床上,数着漫长无尽的时间,靠着过去点点滴滴的回忆,一边在希望中期盼着他,一边在失望中淡忘了他。

如今那一切对她而言,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她不会再为南宫导而产生任何情绪波动,除了暂时的合作关系之外,他们再无任何瓜葛。

“走吧。”黎谆谆吸了口气,刚刚下过雨的空气中湿润又混合着泥土草地的气味,让她感觉舒服了许多。

两人一先一后往回走着,她走出没几步,似乎是想起什么:“我听张淮之说,你炸了一棵树?”

南宫导将皮水袋收了起来:“不知道,我没看清楚,一抬手那棵落叶松就倒了。”

说着,他抿了抿唇:“修仙界也不止这一样出行工具,既然恐高,以后便不要再逞强站在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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