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最讨厌的队友做狗(28)

作者:隔岸观火 阅读记录

“好……我出去就是了。”程昔把枕头放在床脚,叹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小鹭,到底怎么了?”乔瑜莺擦了擦眼角的泪,声音显得担心又困惑,“你和程昔吵架啦?”

“掰了。”乔鹭闭了闭眼,又对母亲道,“您以后别跟他有来往了,就当不认识他吧。”

乔瑜莺见儿子无意解释其中缘由,便也没问了,只叹息一声说:“好,我听你的就是了。”

“……谢谢妈。”乔鹭的肩膀这才松弛下来。乔瑜莺把床脚的枕头拿起来垫在他后背处,好让他坐得舒服些。

乔鹭向后靠了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小声道:“您怎么自己过来了。”

“我不来亲自照顾你,怕你又委屈了自己。”乔瑜莺抬起手揉揉儿子的脑袋,柔声道,“没事的小鹭,不管发生了什么,妈妈都陪着你。”

程昔与乔鹭年少相识,是乔鹭第一个带回家的朋友,从高中到毕业之后的几年都一直相伴,这些乔瑜莺都看在眼里,所以她也明白,乔鹭那句轻描淡写似的“掰了”,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乔鹭接受不了的事,才会变成这样,所以她听乔鹭的,她永远坚决地站在乔鹭这一边。

“……嗯。”

现在只有在母亲面前,乔鹭才能放心地落泪,把自己的一切脆弱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他侧过身去,扑进了乔瑜莺的怀抱,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浸湿了母亲肩头的衣料。

乔瑜莺无声地抱紧乔鹭,用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过他单薄的后背。

游鹤站在病房门口,听见里面隐隐约约地传来一点哭声,登时急得团团转。

来回徘徊的脚步声听得严锐心烦。他抬起头来,冷淡地说:“能不能安分点?”

“可是乔鹭都哭了!”游鹤抓狂的抓了两把头发,又气闷地一屁股在老板身边坐下,转过脸缠着他问,“你什么时候见过乔鹭在非演戏的情况下哭?他哭了!他都哭了!”

“肯定是程昔刚在里面刺激到他了,否则乔鹭怎么会哭成这样!”

严锐正在敲打笔电的手一停,抬起眼来:“你知道了啊。”

游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已经因为知道分手的事被乔鹭威胁过一回,不会还要因为这事再被严锐封口一次吧?!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又不会杀人。”严锐语气淡淡,“知道了就知道了,我相信你会管好自己的嘴,毕竟你肯定不会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对吧?”

游鹤:“……”被威胁了!

他蔫儿了吧唧地说:“没错……”

严锐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口问道:“最近怎么转性了,还为乔鹭焦急成这样?”

游鹤当然不敢让老板知道自己对乔鹭的龌龊心思,可是在精明的严锐面前撒谎也会被看穿,哼哼唧唧了半天都给不出个答案。

严锐倒也没有逼问,反正答案他早已知道,而且严锐是过来人,游鹤那点心思,其实瞒不过他。只是作为丛星的老板,他不得不提醒游鹤一句:“我不管你是怎么想乔鹭的,有一点你要记住,就是一定要把事业放在第一位。”

游鹤忙不迭点头。

其实游鹤至今为止在舞台上的表现几乎无可指摘,非要说哪里做得不足,就是营业精神不太够,不那么会讨好粉丝。

“待会儿见过乔鹭了你就回去吧。”严锐道,“乔鹭这边有小圆,他妈妈也会留下照顾他的,不用你来操心。”

游鹤摸了摸鼻尖,“哦”了一声。

“不过严总。”他困惑地问,“您为什么也在这里等着?”

“我来拿一样东西。”严锐说着,啪地一下合上了电脑,站起身来,很客气地喊了一声,“莺姨。”

乔瑜莺从病房里出来,带着歉意一笑:“抱歉严总,让您久等了。”

“我才来,没事。”严锐给她介绍,“这是乔鹭的队友,叫游鹤,您应该认识他吧。”

游鹤立时紧张起来,很谦逊地说了一声“阿姨好。”

“认识的,小鹭的队友我都认识。”乔瑜莺说,“谢谢你们平常照顾小鹭。”

几人简单地客套了几句,游鹤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乔鹭的母亲。乔瑜莺是个脾气和蔼的女人,手上提着一只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纸袋,打扮得简单得体,脸上化着淡妆,尽管眼角处已经生了细纹,但面容姣好,依然可见年轻时的美丽。乔鹭的长相多半是遗传自母亲的,两人眉眼间足有五六分相似。

说起来,严锐管乔瑜莺叫“莺姨”,听起来他们之间应当有些来往。严锐说要拿东西,是找她拿吗?

“你是不是要看小鹭啊?”乔瑜莺道,“你进去吧,他刚刚醒了。”

游鹤点点头,赶忙进病房去了。

等他进去了,乔瑜莺才从将一直提着的纸袋递给严锐。

“我前段时间回了一次老家,去姐姐房间里又找了找,小诺的东西应该只剩这些了,其余的都在他八岁那年被带回严家时一起拿走了。本来打算过几天寄给你的,没想到小鹭出了事,我反正正好要过来,就顺便把这些一起带来了。”

严锐接过,道了声“多谢”。

“其实……”乔瑜莺看着眼前垂眸不语的晚辈,忍不住开口劝了一句,“小诺已经走了那么久了,你也不要一直介怀了,人总得向前看啊。”

严锐却只是说:“道理我都明白,只是做不到。”

作者有话说;

下章要亲亲诶(突然预告

第32章 “我懂你。”

对于乔鹭而言,母亲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他从出生起就没有父亲,听乔瑜莺说,当年她在酒吧里做驻唱歌手时与一个男人相恋,同居后怀了孕,原本已经说好要结婚,男人却在她将要临盆时抛下她,和上司的女儿结了婚。

于是生下他后,乔瑜莺便一个人艰辛地拉扯着他长大。

乔鹭遗传了母亲的长相,是个清秀漂亮的男孩儿,从小学的时候起,班上的男生就总说他长得像女孩子,不肯跟他玩,乔鹭本来也不爱和那些成天野来野去脏得像泥猴似的男生混在一起,也没觉得有什么,男生不跟他玩,他就跟女生玩。小学六年,倒还勉强过得去。

然而到了初中时,情况却截然不同了。同学们都进入了青春期,开始对两性有了一些了解,在周遭环境的影响下,也对性别产生了刻板的印象——男生要阳刚、要有男子气概,女生要懂事,要温柔婉顺。于是因为这张脸,乔鹭被男生们当成了异类。

最开始还只是背地里说他是娘娘腔、人妖,后来第一个大胆的人冒出来,撕烂了乔鹭已经写好的作业。乔鹭一直是个乖巧的好学生,对于年少的他而言,交不上作业已经是天大的事,他蹲在地上捡那满地的碎纸,没忍住当场就哭了。可是他的眼泪却激起了其他人的作恶之心,后来,又开始有人故意撞翻他的午饭,把他的书包从窗户扔下去,编排他跟班上的女生早恋。乔鹭不是没有告诉过老师,可是带头的人是校长亲戚家的孩子,班主任根本就不敢管。乔鹭本不想让母亲担心,可后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还是把事情告诉了乔瑜莺。乔瑜莺心疼极了,去找校长讨说法无果,便干脆带着乔鹭搬了家,让他转去新学校读书,自己也换了一份更方便顾家的工作,母子俩暂时安稳了一段时间。

可是好景不长,上了高中后,因为偏女气的长相,乔鹭又惹上了事。同班的男生中,有个家里挺富的二世祖,叫莫俊锋。莫俊锋从开学第一天见到乔鹭时起,就看他不顺眼,明里暗里各种给他使绊子。乔鹭已经被人欺负习惯了,甚至有一些针对这些行为的对策,比如他会把写完的卷子复印一份,防止被人撕掉之后没东西交,会在午饭时故意找老师搭话,坐在老师那一桌吃饭,防止有人倒他的饭。他也已经习惯了不反抗,因为知道反抗只会激起这些人的霸凌欲,让他们下手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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