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冉宁接过试剂, 让肩膀上的黄绒绒帮忙打开盖子喝了下去。

嗯，是薄荷味的。

“我带你们去看其他人。”

大约花了3分钟，三人来到了藏着六位伤患的建筑物内。

见状，蔚韵没多说什么, 直接打开了金属盒子, 里面摆放着一台圆形屏幕的专业仪器。

他脱下了自己的眼镜，将仪器延伸出来的一搜集器贴到自己的太阳穴旁，随后冷棕色的眼眸逐渐失神，在一个眨眼间, 绿色的数字流倒映在他的眼底, 它们不断流动着仿佛有着生命一般, 捕捉着所有视线之内的事物。

蔚韵看向躺着的6人, 眸中的绿色数据们流动得更快绿意也更甚，同时，仪器开始运作起来，一列列文字迅速生成着，不一会儿，仪器中的文档就翻了一页又一页。

“这是蔚韵的天赋技能【数据之眼】。”林杰向冉宁说明：“能将所有看到的事物数据化并从中解析各种内容，大到武器结构，小到几秒钟前吃了什么，他都能看到。”

“但有非常多的人忌惮这个天赋，生怕自己见不得人的小秘密被看到，所以蔚韵承诺除了在治疗的时候，不会轻易使用这个技能。”

不出1分钟，仪器上的文字停止了记录。蔚韵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底的绿意已不见，神情回复到了之前的模样，不过已然没有了笑容。

“2位轻伤无需治疗，2位伤及内脏但不致命，需要治疗3天，2位被污染，虽然被……不过情况你们也知道。”

虽然之后的话没有说完，他的视线在冉宁身上停留了几秒，又移开。

“一旦被污染，当前整个星际都没有办法痊愈污染。哪怕他们的污染等级并不高，好好控制应该还能活30年，但因为被污染了，以后不能再使用精神力和天赋以免污染加剧；也不能再有孩子因为污染会被延续到孩子身上；更因为涉及裂缝，他们不能透露半分。”

林杰沉默着，没有出声。

冉宁想到了裴景桓，也是因为肃清裂缝而被污染，于是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

冉宁想起了第一次前往裴景桓家中治疗时的对方的模样，沉默、冷淡、对他的治疗不抱有任何希望，却还是体贴地劝解他‘不要有压力’。

连裴景桓这样在冉宁看来很厉害的人，都会因为污染而逐渐变得失去目标，更不用其他普普通通的A级能力者，心情肯定更曲折难受。

冉宁有些想做些什么。

不过，不是现在。

他的状态，并不怎么好。

“裂缝还有5分钟消散，我先给他们注射中和剂，等出去后再做治疗。”

说着，蔚韵便拿出了针孔和注射剂，自顾自地治疗起伤员来。

专业工作交给专业人士，林杰和冉宁在一旁帮不上忙。

冉宁从窗口眺望着裂缝内的场景，寂静无声的夜幕，不详绯红的半轮，没有人气的倒塌房屋以及肉眼可见的废墟街道。

黑色的眼眸停留在被【永日】天赋燃烧出的半个大坑，也不知道等下现实里的第五街道会不会出现这么一个大坑。

对了……说起第五街道……

冉宁思索片刻，看了看正在‘黄绒绒’斗智斗勇的林杰，抬了抬头，目光落在对方身上。

“林杰，这里为什么和第五街道一模一样？”

听到问题的林杰愣了愣，停止了逗弄黄绒绒的动作。他注意到了冉宁的目光，‘啧’了一声转过头去，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看出了林杰的犹豫，冉宁以为是保密协议的缘故。

“是不能说吗？”

“也不是不能说，只是觉得你才A级精神力，不知道比较好。”林杰有些烦躁地摸了摸脑袋，将自己的头发弄乱，又习惯性地拨弄着自己的3个环形耳钉，显得有些局促。

“真不知道你是什么运气，随便进个裂缝就是第五街道。”

第五街道……所以……真的是第五街道。

按林杰的意思，一般情况碰不到裂缝世界和真实世界重合的情况……

冉宁又转头，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破旧不堪的废墟街道，又回忆起了几日前它的繁华与欣欣向荣。

“裂缝的详细情况，只有A级精神力以及以上才被允许知道。进入裂缝时，被要求严格保密不得向外泄露半分。危险的S级裂缝肃清任务，根本不为人知，哪怕牺牲无数。”

冉宁缓缓总结着他自己所知道的情况，最终，缓缓得出一个结论。

“我可以认为，在一定情况下，裂缝中的这个空间是真实的。就比如在某种条件下，第五街道就会如同现在一般，黑夜，绯月，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死一般的寂静。”

“或者不止第五街道，整个星球都会变成暗物质的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