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特别清楚，他说，这个人很牛，就大我们两岁，创作天赋极强，不是明星胜似明星。他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他相信这个人有一天一定会成为大明星，闪耀宇宙那种。”

顾清木有点神气地看着他，眉毛上扬，语气夸张，像是在说自己。

岑郁山看着他的表情，想起来前两天回家时妈妈跟他说的话，“郁山要带着妈妈的名字，去到更远的地方。”

又想起自己看过无数遍的郁杉的钢琴独奏视频和她因为结婚而止步的演艺生涯。

纠缠那么久的问题，他突然在这一刻找到了他要的理由。

岑郁山一边点头一边晃着手里的啤酒，没再说话。

顾清木又点开了另外一首歌，岑郁山调动记忆想了想，这是他大一下学期写的歌，算是处女作。

“我想无人冷落街头

记忆陪我看月亮摇手

那时时间静默，晚风伤透

我愿有人苍凉热络

人人期待奔向世界尽头

那时岁月不居，梦想为楼”

这段词是副歌，重复了两遍，进入伴奏时岑郁山突然就想摊牌说我其实就是这个歌手。

顾清木却先他一步蓦地暂停了音乐，看向他的眼睛里洋溢着兴奋崇拜欣慰，甚至还有爱慕。

酒吧的光从来都是纵横交错蓝蓝紫紫的，这会儿像是约好了一般停下来，岑郁山被暖黄色的灯照得有点睁不开眼，他听到顾清木在这束光里说：

“岑郁山，你好，我是顾清木，我可不可以追求你。”

那一刻，岑郁山想起了很多来自顾清木的眼神，很多句来自顾清木的话，见过的四次面像放电影一样从脑海里闪过。

他看向顾清木，直直的光束又开始明明灭灭地摇晃。

岑郁山终于知道，为什么总能偶遇，为什么不问他是谁，为什么偏要让他来听歌，为什么唱的全是他的歌，又为什么总是那样看着他。

一切都是预谋。

第14章

顾清木睡得脸红通通的，估计是热了，他开始踢被子，岑澈的思绪被打乱，站起来仔仔细细地把被子给他掖好。

刚想撤回手，顾清木的脸突然往侧偏，贴着岑澈的手背蹭了蹭，嘴角带着很甜的笑容。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岑澈愣了神，他收回手站到床边。

顾清木翻了个身，脸埋进被子里，又轻微地打起鼾来。

房间一时安静，血液这才开始全身循环，岑澈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声音像回荡在耳边。

他又看了一会儿床上酣睡的人，才拿上房卡，去了隔壁房间。

顾清木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岑郁山救的那只流浪狗没有死，他们俩一起收养了它。

狗狗很会撒娇，摸它的时候它会很顺从地贴着你的手心蹭，常常黏着人不让走。

每每被小狗咬着裤脚的时候，岑郁山就会一脸无奈地看着顾清木，满脸都说着：都怪你找回来的这个讨债鬼。

顾清木笑着走过去把狗抱起来，哄完手里的狗，还要哄面前的人。

门铃被急促地按响，顾清木醒来的时候嘴角都还扬着笑。睁眼看见空无一人的偌大房间和透着光亮的窗帘，失落感才慢慢回笼，随之而来的是头疼欲裂和眩晕不止的难受。

门再度被拍响，声音很大，来人应该非常气愤。

顾清木费力地爬起来，顶着一脑袋迷茫走到门口，愣神站了一会儿才听到门外的声音。

“顾清木学员，我是岑老师的助理晓栀，你方便开个门吗？”

顾清木反应不及，忙把门拉开了。

晓栀站在走廊里，提着一大袋东西，见顾清木人好好的，她才放松地呼出一口气，“你总算醒了，这都十二点了，再不醒我马上要去找工作人员来撬锁了！！”

顾清木还是一脸懵圈，晓栀也没再说什么，她把手里的早餐提高到顾清木面前晃了晃，开始按照岑澈的吩咐解释，“呃，是这样的，昨晚你喝醉了，岑老师托我送你到这里来过夜。他下午还有事先离开了，司机在酒店门口等你收拾好了之后送你回训练营，这是我买的早餐，还有一碗是醒酒汤。”晓栀面不改色说完这一通真真假假的话，又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顾清木脑子是锈的，吃力地转了半天才理解了晓栀的话，他接过早餐，“没有了，谢谢晓栀姐姐，我马上就下去。”

晓栀欣慰地笑笑，转身复命去了。顾清木目送她离开，提着这一大袋根本吃不完的早餐回了屋。

刷牙的时候脑海里浮现了一些不连贯的画面，他下意识吞了吞口水，随即意识到还在刷牙，然后就乱七八糟一通咳。

顾清木使劲拍了拍脑袋，赶走那些不切实际的猜想。坐到桌子前尽全力吃了一部分早餐后，他把实在没吃完的提到了前台，得知酒店有投喂流浪猫狗的习惯，顾清木慷慨地送出了剩余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