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雪钻进棉被里，贴了过去抱住程乾：“还不睡么？”

程乾眼睛没有离开合同，回了句：“你睡吧。”

“嗯，你也早点睡啊。”说着卫雪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程乾胸口被她抱着，触感却有点不同，今晚她的小手有点磨人。

卫雪刚躺好，还没等睡着，缠在程乾身上的手突然被抓起来，她条件反射的张开眼睛，看了过去。

这才注意到，程乾手里举着的自己的手心上两个明显的水泡，唉，什么时候弄得呢？怎么自己都没注意到。

卫雪想起来，可能刚才扫雪没有手套，见壮，她急忙想抽回手，结果被程乾捏的死死的，没能如愿，卫雪赶忙解释：“没事。”

程乾看了足足两分钟，然后甩开她的手，语气忿忿，声音里显而易见的愤怒：“干不了这些粗活，就别他妈的逞强。”

卫雪其实就是站在外面觉得冷，想动一动暖和一些，正好看见院子里有扫把就扫了起来。

她还真是没干过这种活，也没想到那竹竿做的扫把，几下就把她手磨出了水泡。

但是他的态度，真的让她有点受伤，抽回环住他的手臂，转身平躺在床上开始自嘲起来：“是啊，从小娇生惯养，什么也不会，扫几下雪，都能把手磨出水泡，打算给你煮个饭，连鱼都没杀过，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要给你吃健康食品，今天早晨就给你煮泡面，工作马虎，一件事也做不好，简直就是个废人……”

她也是这几天压抑太久了，突然的爆发就一连串的说的停不下来，说着眼圈不自觉就红了，声音也沙哑了许多。

听着她在那自嘲，程乾觉得肚子都快被她气炸了，他有觉得她做的不好么？他有说她准备的食物不好吃吗？他要求过她一定要做好么？

不想在听了，烦躁的起身，走向阳台，一个字也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了，咔嚓一声，拉开阳台的玻璃隔断，走到里面后，又大力的带上门，拿了一根烟点燃，烦躁的吸了几口，撵灭在烟灰缸里，又点了一支。

阳台虽然也是室内的，但是他习惯在这里吸烟，所以阳台的窗户基本不关。

十一月夜晚，外面的冷空气顺着窗口扑面而来，冻的他牙齿打颤也熄不灭心里的烦躁。

程乾一支接着一支的吸烟，吸了良久，大概抽了半包后，才觉得心情稍微舒缓一些，从新回到卧室。

床上的卫雪身子卷曲的躺在床的另一侧，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床头的灯没关，还是他刚离开时亮着的那盏。

程乾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关好灯后，再度躺下。

刚进来，一身凉气，所以他故意与她保持一段距离，怕把凉气带给她。

可是刚一躺稳，身边的女人就转身，一把扯过他的手，用她温暖的掌心包裹住他冰凉的大手。

一阵暖流从手心直达心脏，整个人都跟着暖了起来。

卫雪眼睛依旧闭着，很小声的说了句：“程乾，我会努力变好的。”

听的程乾心脏一阵紧缩。

沉默许久，程乾在黑暗中看着模糊的她，卫雪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熟了。

他小心翼翼抽出被她握在掌心的手，反手拥她入怀，薄唇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温热的触感从唇间传来，不知道是早晨的伤风没好，还是晚上又着凉了，总之额头滚烫。

程乾把她肩膀的棉被往上扯了一些，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只留个头在面。

这一夜，程乾几乎没睡，直到天快亮才浅浅的睡着。

等程乾醒来时，床上的人已经不在了，他起床没有先去洗漱，而是直接下楼了。

厨房里忙碌的卫雪，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程乾，微笑着说：“醒啦，很快吃饭。”

程乾看着餐桌上摆好的早餐包，南瓜粥，西兰花炒虾仁，还有两个微碟凉菜，摆盘精美，一看就是很用心做的一份早餐。

这时卫雪端着煎蛋从厨房走出来，看着站在楼梯上不动的程乾，不解的问道：“怎么不坐？”

程乾清了清嗓子，刚起床，声音有点低沉：“我还没刷牙。”

“哦，那你去吧。”说着卫雪又走进厨房，清理早晨做东西时的锅和炒勺，她每次都要清理干净才能吃饭。

程乾再下楼时，卫雪端着两个玻璃杯从厨房出来，一杯举在他面前：“空腹先喝点温水。”

程乾没接，眼睛看着她很认真的说道：“卫雪，你不必这样。”

卫雪也不执着，他不接，她就把水杯放到餐桌上，然后咕噜咕噜的干掉自己的那杯，然后吃饭。

程乾迟迟没有动筷，僵持了三分钟。

卫雪抬头，一边捏着早餐包往嘴里放，一边说：“这早餐包好好吃啊，你试试。”说完夹了一个，放到程乾面前的餐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