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晚安。”

挂了电话，卫雪躺在床上，脑子里跟着了魔似的，反复出现程乾那句：“没听说喝多酒的人不知道冷么？”

这句话，扰的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最后是几点钟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的。

次日，卫雪早早来到学校，教室里还没几个人。

她走到自己的位置，打开书包翻出第一节要上的物理书，心不在焉的看着，教室不断有人进来，她虽然没有抬头，但是她知道直到上课铃声响了，程乾也没来。

一上午三节课过去了，他依旧没来。

课间，卫雪在做一张上午老师布置的单元测试卷，一直做到快上课时，程乾才迈着方步走进教室。

卫雪抬头看了一眼，他额头的白色纱布不见了，头帘挡着，距离太远看不清伤口。

程乾经过她身边时，并没有看过来，直接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

刚一坐好，邓晨就凑过来问他：“这个点了，你还来干嘛？”

“唉，别提了，我妈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早晨在家睡会觉，喊我好几次，看我头破个口，更跟什么似的……念叨我一上午，唉，别提了。”程乾一副多说一个字都头疼的样子。

说完邓晨表情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乾扭头改问邓晨：“昨晚后来怎么样了？”

这种事中学到现在简直不知道干多少回了，家常便饭，邓晨无所谓的耸耸肩：“能咋样，散了呗。”

正说时，上课铃声响了，一名男同学跑进来：“王苹果来了，王苹果来了。”

说完一路小跑窜回自己座位，班主任老师上课老爱拿苹果举例子，所以同学背后都直接叫他王苹果。

男同学刚跑回座位坐稳，紧跟着老师就进来了，熙熙攘攘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王苹果走进教室，拿出练习册讲题，一节课在两单元习题中很快过完。

上午第四节课后，就是午饭时间。

下课铃声一响，教室立刻乱哄哄，有的书包都没整理好就急着往食堂跑。

程乾、邓晨等人刚走出教学楼，就听见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卫雪快步的跑到他面前。

跑的太快，站在程乾面前时还有点喘。

卫雪在他面前站了几秒，捋顺了气，然后说道：“说了请你吃饭。”

程乾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本来只是逗逗她，压根没当个事，谁知道她还当真了，程乾勾起嘴角，舌头顶了顶脸颊，慢悠悠道：“吃什么？”

“都行啊，你们定。”卫雪一脸认真的说。

程乾思考了两秒，轻轻的扬了扬眉，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看她那认真的架势，缓慢的说道：“那就你家那个餐馆吧？”

“好。”卫雪点头，然后边和他们往外走，边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中午不用来接我了。”

挂了电话，卫雪和他们并排走出校门口。

出了校门，几个人拦了两辆的士，去了卫雪家的小餐馆，午饭的时间，餐馆楼下散台有两桌客人，于是他们去了二楼的一个包厢。

放好包后，向小蓝嚷着让卫雪陪她去卫生间洗手。

高中那会就在这样，女生上卫生间一个要找个伴，就这样两人下楼洗个手，然后又一起回来。

洗完手回来时，那三个男生已经并排坐好，向小蓝走到邓晨身边坐下，圆桌上只剩下程乾身边一个位置，卫雪看了一下，走过去坐好。

坐了一会，菜还没上，卫雪扭头视线正好对上程乾额头的伤口，这次近距离看着那伤口，看的清晰，伤口没结巴，依然能够清楚的看到皮肉外翻，血液凝固，昨天大爷擦过碘酒的殷红还有些残留，但是颜色浅了很多，明显用清水洗过……

向小蓝那边见卫雪盯着程乾看的入神，轻咳了两声“咳咳～。”

卫雪那边没反应，依旧盯着程乾的额头。

向小蓝忍不住打趣道：“唉，看到那么认真，你不会是看上我们程乾了吧，哈？”

听到向小蓝和她说话，卫雪这才收回视线，一脸认真的点头：“嗯，是挺喜欢。”

向小蓝那边刚喝进去的矿泉水，差点喷了出来，咳了几下，拍了拍胸口。

见过不少追程乾的女孩，主动的更是没少见，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倒是头一次遇见。

向小蓝止住咳嗽之后继续问她：“你该不会是要追我们程乾吧？”

卫雪看了眼向小蓝，然后扭头看着程乾，四目相对卫雪一脸严肃，语调平稳的问他：“可以么？”

那语气就像问你要下纸巾，要根牙签没啥区别，程乾哼笑了一下，点头道：“放马过来。”

“呦，等着看。”向小蓝忍不住加油添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