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仙长下山来/男主献祭重生后与我双向奔赴(70)

作者:金九寅十 阅读记录

心中想的却是,如此坦然地承认清玉秘境下便是往生河,真不拿她当外人。

要结阵,须得寻阵眼。

徐薇折身前往林深处,阿俏好奇地跟在后头,想看看原著里的千古术修第一人寻找阵眼会是什么场景,莫不是跟清晨找笋似的,抬爪子在地上一阵乱刨,既努力又辛酸。

脑补期间,二人渐入黑林深处,近乎漆黑的繁茂冠叶在头顶攒挤,密不透一丝月光。阿俏正觉得阴森,前头缓缓飘来一只发光灵蝶,绕着她悠悠打转,身丈内当即七分明亮。

徐薇的身影已入黑暗,灵蝶为她引路,阿俏仰头瞧着它,无声叹气。

仙长撩人不分场合,真是要命了。

——仙长显然无意撩人,怪她自作多情,天生爱多想。

阿俏原地一顿自我谴责。

这时,忽然听得前方传来一声异声。其声势极其深沉,若要描述,像万千剑器瞬然化作红水,流声复杂、丝毫不明晰,却能听出其中暗涌的滚热和杀势。

深处不见光,阿俏拔腿想过去看看,脚下轰然一震,直震得她拧身,待站稳低头,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身下浮出密密麻麻的血色阵纹,层层翻涌扑朔,及过处草木的灵气被抽干快速枯萎,用脚尖一点,化作扬扬齑粉,随浪而去。

这一切只发生在顷刻之间,林间树木犹如大厦倾倒,尽作尘埃。阿俏站在阵中,眼看着漫天的枯木与尘粉从她身侧掠过,席卷在红黑的阵光间。

猎猎灵风将她的衣袖和头发风吹得飞扬,但灵蝶稳稳停落在肩上,自始至终未有移动。

对灵蝶说话,正主是能听见的。阿俏扭头看它,好半天木然呓语,道:“牛大发了。”

这动静,必然不是挖笋,便是九州巨笋也经不起这般造弄。

草木已去,阵法暴露出全貌。这是个近乎覆盖住全部视野的巨大法阵,由法阵中心处攀爬出的一道道的暗红灵纹在地表纵横交错,密纹间藏有若隐若现的赤金色字咒,每一句都出自徐薇之口。

他立于阵中,双目微阖,两掌结印,口中落语,字字重若千斤,嵌入攀窜的灵纹当中,朝远处奔袭而去。

这过程持续时间极短,等阿俏意识到自己该避一避,灵纹与字咒已全数沉入地下毫无踪迹。

须臾,风也止了,整个法阵消失在眼皮子底下,若不是周围还留有草木被扫荡的痕迹,一切都像是场幻觉。

阿俏口干,徐薇面色温和地走来,她觉得不太真实,“阵成了?”

徐薇颔首。

她失语了。

好半天,灵蝶从她肩上飞起来,化作一道灵光没入徐薇手中。阿俏对着他的手背看了一阵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道:“走吧。”

一回生,二回熟,再去往阴瘴之地只花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远远看见那团熟悉的阴雾,阿俏拿出引母灯,做足准备,如临大敌。

徐薇:“若怕黑,可拉着我的衣袖。”

她摆手道不是,有引母灯在手,黑不到哪里去。只是怕里头有危险,不能调用灵力,得时刻打足精神才行。

徐薇没拆穿她,两人并肩踏入黑暗中。

眼前依旧是不见五指的黑,等眼睛适应过来,便能捕捉到引母灯微弱的光芒。脚下土地湿软,踩下去陷入半指深,阿俏小心翼翼地将灯提到身前一臂处,免得不慎摔倒。

徐薇走在她身侧,道:“先前搜魂,我并非有意瞒你。”

她一愣,思索片刻明白了,这是觉得她怕黑,故意没话找话呢。

天地良心,她虽然怕黑,倒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手里还拎着灯,又不全瞎。

“我知道,”她顺着他的话接,“仙长想让我自行思考,锻炼我的心智。”

显然,她想多了。

徐薇卡了一下,语气微妙,“搜魂是大禁之术,窥天者受天道压制,不可泄机。”

即便他想说,也没法说出口。

阿俏大悟,难怪搜魂之后他只说了一句宣融并非九州人,她还以为是他施术后心绪有变,不乐意说话,“那仙长解禁了吗?”

他点头。

“那便好,”阿俏松了口气,悄悄看了他一眼,目光触及那灼目的红衣,便感到遭火烫了一样,连忙移开视线,直视前方,正直道,“宣融为何要在鬼肆举办阴婚?”

“生丧嫁娶是为人情,死灵生前含冤或恨,鬼事能助辅鬼气炼化,一切皆为修行。”

“……修行成圣,真有这么大的魔力?”

徐薇:“人心如此。”

一句人心,道尽了九州千百年来的福祸幸难。说到底,所谓正邪的不同之处,只在于一个掠夺他人性命,另一个掠夺的是天地之气。正派之反抗,造就了鸿野大战、正邪之战;天地之反抗,则造就了九州崩坏与诸天罚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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