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响[校园](119)

作者:州府小十三 阅读记录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等闻声结束集训和另几个人再聚在一起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临近小年。

头天晚上文童给她打了电话,说第二天下午约在二高巷口前的肯德基写作业,晚上再一起吃个饭玩点什么。

闻声给闻清鸿报备过后,临出门前又给文童打了个电话确认时间。

约的下午两点,闻声不到一点就出发了。

她一向时间观念很强,不喜欢迟到。

前十六七年迟到的次数加在一起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还几乎都是因为闻清鸿生病,迫不得已。

二高前的这条巷子已经存在了很多年,约摸着不比二高的年纪小多少。

夹在二高和省实验中间的丁字口,左侧是一家朝九晚五,老板并不“勤快”的便利店,右手边则是一个开了许久,年岁已长的米线馆。

7块钱一碗的肉丁米线卖了很多年。

二高这老巷并没有实打实的名字,但原先这片开发前,巷子口有一排红色的五角枫。

一共七棵,排得整整齐齐,来来往往的人也就爱叫它七枫小巷。

前年政府下命令,休整市容市貌,这巷口的七棵五角枫被拔了六棵,只留了一根独苗在巷口屹立不倒。

说是因为树根扎得太深,硬拔会对周边的管线光缆造成影响,市政那边只得作罢。

也不知道一棵枫树哪里来得这么深的根。

闻声这么想,也就顺嘴这么自言自语问了出来。

“听说这枫树有些渊源。”李延时从闻声身后绕过来,递给她一瓶水,和她并肩,“树是十几年前一对二高的情侣种的,两人毕业分手,女生出了国。”

昨天文童打电话时讲了,除了她和文越,进来来的还有李延时和王启胜他们。

只不过闻声没想到,李延时也到得这么早。

临安的冬天向来温和,今年的却很反常。

昼夜温差大,晚上能达到零下七八度,冻得人心里发慌,白天又艳阳高照得让人恨不得只穿一件单薄的线衣。

这天气就像一个横冲直撞、一腔孤勇的少年,是个热烈到令人往后十几年都不会忘记的冬天。

闻声扯松了脖子上的围巾,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从集训到现在,她只在期末考试那两天回过学校。

二高的所有大考都按年级成绩分考场,闻声稳坐001号考位,而李延时则以年级七十多名的名次被分在了二班考场。

要不是上次月考他那英语和语文卷写得实在敷衍,估计是和闻声一个考场,落她几个位置的水平。

两人将近一个月没见过面,也没通过话。

现在突然这么站在一起,有种新奇的陌生感。

闻声把拽了一半的围巾重新围好,下半张脸埋在围巾里,盯着两米外那棵五角枫:“后来呢?”

“后来?”李延时拧了手上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

闻声斜眼瞄了下李延时手上的瓶子。

大冬天喝带冰的,也是没谁了。

“听说那个师兄每个月都来这边等,”李延时拧上瓶盖,看闻声,“后来等到了,两人和好了。”

闻声突然想到关于这枫树的传言:“所以那些情侣特别爱来这边许愿?”

许愿长长久久地在一起,许愿每年都有对方陪伴在自己身边。

陷入爱情的人总是格外幼稚,做些在常人看来尴尬又中二的事。

比如相信这没有来由的传言,再比如在某些桥上挂锁。

抽离在爱情外的人难以理解,陷入其中的人却乐此不疲。

“大概吧。”李延时又灌了两口水,回答她。

闻声把围巾再次拉高了点,闷着声:“你相信吗?”

“我不信这些,”男生把手里空掉的瓶子接连往空中抛了两下,浑不在意地笑,“我信人定胜天。”

闻声的视线从身旁的人身上收回来,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觉得李延时会这样回答也在意料之中。

狂妄惯了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迷信。

大概是闻声不爱迟到的习惯感染了常在一起的这几个人。

不到两点,全员到齐,还多了个小他们两个年级的曹林。

“你还背书包,”王启胜提溜着文童背后的书包晃了两下,“你确定你真的会学习?不是学没五分钟就要招呼所有人玩儿?”

文童把王启胜的手扒掉。

“陪闻声......”她犹豫了一下,“陪闻声学半个小时吧。”

文越绕过文童,站到李延时的另一侧,把外套的拉链拉开了些,问他:“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李延时抬手看了眼表:“来了十分钟?”

“不到十分钟吧。”李延时扬手,把手里的空瓶投到角落的垃圾桶里。

文越看了李延时一眼,又偏了偏目光,越过他,望向另一侧的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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