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露水(15)

只眉心轻拧着,睫羽微掀,眸色低黯,定定望着眼前的人。

宁晚蓁的鼻尖碰着他的,鼻息相触,她的心脏好像烧了起来。

“我不要王姨,就要你。”

她轻启嘴唇,说话时候,唇瓣翕动摩擦,“为什么是王姨,以前都是你给我换的,现在怎么要找别人了?”

鼻尖满是她甜热的气息,香槟酒的气泡似乎又跑进他的身体里,一面让他心潮翻涌,一面又让他不得不用更多的理智去克制。

老爷子的话还在他耳畔,他没法当自己没听到。

许清衍垂下长睫,将某种情绪藏起,并往后退了一点,与宁晚蓁的吻分开。

他说:“我送你回去。”

“你确定要送我回去吗?”宁晚蓁轻轻颤着身子笑,莹润的脚趾不安分地划过许清衍的西裤。

他半蹲的姿势,西裤布料绷紧,肌肉线条有那么几分隐隐的显山露水。

她顺着大腿内侧的裤缝往上,到达目的地后,脚心踩了上去。

“你现在送我回去,会吵醒大家。你猜他们看到我从你房间出来,会怎么想?”

宁晚蓁借着酒劲胡闹,觉得脚底下没踩稳,又用巧劲踩下去,却又收着力,怕踩坏他。

她还在说:“尤其你现在这样,被别人看到了,可不好。”

许清衍他知道宁晚蓁是在玩闹,是故意在惹自己,伸手再一次捉住宁晚蓁骨感漂亮的脚踝,用修长指节圈住一圈,带离已经有些不可控的地方。

稍微整理呼吸后,许清衍站起身,坠感十足的西裤拉链位置露出些许褶皱,欲盖弥彰。

“送你回去。”他坚持。

“不要——”

宁晚蓁不肯,却拗不过许清衍,被他轻而易举地打包抱起。

她在他怀里挣扎着,用力推搡着,甚至还生气地咬他的脖子。

许清衍眉头深深皱起,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宁晚蓁的胡闹。

他停住往外走的步伐,敛着神色目视怀里乱动的宁晚蓁,她清瘦的背脊贴着他手心皮肤,蝴蝶骨清伶欲震,露背礼服的吊带松松垮垮挂在肩头,锁骨纤细,全身白的反光。

她因为挣扎,微微喘着气,抬眸与他对上目光。

凸出的喉结,利落的下颌线,高挺的鼻骨,全都近在咫尺。

他的一呼一吸,胸膛都会轻微鼓动,震颤着她的身体,让她好像掉落进湿热的沼泽,心被千丝万缕的什么东西裹紧了。

“今天是我生日。”宁晚蓁拿出最后的杀手锏,眼睫一颤一颤的,装出几分可怜。她的眼睛凝视着许清衍漆黑的眸,说:“距离今天过去,应该还有最后几分钟。我还没有许愿。”

许清衍眸色沉沉,喉结滚了滚,开口:“什么愿望?”

“你。”

宁晚蓁几乎没有思考,或者,她一早就已经想好这个生日愿望。

她没开玩笑,没有逗许清衍。

晚上的醉酒是真的,吃完醒酒药醒了一点酒也是真的,反正酒意微醺,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是真的。

两人身体紧密贴着,体温融合,心跳和呼吸不在同一频率,但都是滚烫炙热的,有东西在他们对视的眼眸内一点一点燃烧,也在他们贴靠在一起的心脏里燃烧。

这场燃起来的火,缓慢吞噬着许清衍的理智和克制,然后干脆一把火把所有思想都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知道不可以。

他仍逾矩地吻了过去。

宁晚蓁被许清衍横抱在怀里,仰头承接着他充满压制感的吻,双手下意识抓住他肩膀的衬衣布料。

呼吸很乱,没有规律,明明在他怀里,却轻飘飘的好似根本没有着力点,一直在往后仰,一直在不断败退。

许清衍足够克制,也足够不克制,他的吻从来都带着侵略性,像掠夺。濡湿的舌尖来回纠缠,每一次都能让宁晚蓁失去思想,大脑空白,灵魂被绑着线飘飘荡荡的,线的另一头就紧攥在许清衍手中。

他们都清晰的知道他们是在越线。

可是他们都抗拒不了越线之后如蝴蝶震颤翅膀带来无数蝴蝶效应的亲吻,抗拒不了那些暗夜里毫无缝隙紧贴在一块的肌肤与骨骼,那些用指尖一遍又一遍探寻过的皮肤纹路,那些只有他们听得到的彼此的喟叹、喘息,那些对方给予的滚烫和炙热——

没有人是圣人,没有人能坐怀不乱,没有人能断情割爱,没有人能拒绝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每一寸的进攻是每一寸的占据,大概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宁晚蓁才感觉到许清衍不再是老爷子培养的冰冷的工作机器,他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

他的温度会灼伤她,让她感到疼,同时也让她欲罢不能。

宁晚蓁知道自己喜欢许清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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