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及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不然呢？”

艾郗无意识掐住自己的掌心，低声道：“他……还说了什么？”

陆及其实并不清楚具体的细节，他们为了避免影响到洛宿的心情，都不敢刨根问底。尤其是陆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听洛云轩说的，几乎没再洛宿的嘴中听到关于艾郗的事情。

陆及喝了口茶，慢悠悠道：“洛宿没跟你说的事情，我当然不能自作主张告诉你——”

“不过你还是先解释清楚你和洛宿发生的事，不然就凭着你之前伤害洛宿这一点，我现在也是会把你赶出去的。”

艾郗微顿片刻，还是言简意赅地概括说了几句。本打算避重就轻，但这也艾郗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对外说出这件事，说到最后时的情绪也有些压抑住了。

陆及听着没说话，艾郗说的和洛云轩和他说的其实有些不一样，陆及对此也保持怀疑，事实上除了洛宿亲口说的之外，陆及都没做十分的相信。

艾郗承认了他见到洛宿包括和洛宿结婚后，对洛宿都是没什么感觉的，当时不回家也不是为了冷暴力洛宿，而是艾郗压根没这个习惯，当时也不想和洛宿牵扯太多。

陆及从始至终都没说什么，只是在听艾郗说完之后，随后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洛宿的失忆是怎么回事？你打的？”陆及淡淡问道。

艾郗深深吐出一口气，语气满是自责：“我的错。当时我对宿宿不好，他想出门，就从二楼翻下来，可能是意外摔到了头……”

直到现在，艾郗回想起当时洛宿的失望，心脏都是一阵一阵的绞痛。只是如今他再怎么后悔，也抵不了洛宿当时受过的伤害。

“你——！”陆及 本想骂出声来，咬了咬牙还是憋了回去，平复了一下心情，“好，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当时和洛宿结婚要那么低调。”

陆及用低调这个词形容都算是好的了，这个问题他也问过洛宿的雌父，只不过雌父说他也不清楚，只是当时艾郗是这么要求的，洛宿也同意了，他们也不能多说什么。

事实上不光是艾郗的中将身份，还是洛宿的性格和喜好，无论如何那场婚礼都不可能这么简单，简单到知道这个事实的都屈指可数。

艾郗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陆及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道：“……一个是我当时不认识洛宿，没必要高调。至于第二个原因，我在军部树敌不少，在外面仇敌更多——所以没必要高调。”

最初艾郗根本没在意洛宿，为了将可能造成的麻烦减少到最小，自然是越简单越好，尤其是得罪他的和他得罪的都不少，不免有人会歪门邪道盯上洛宿。

只不过最开始艾郗的想法只是怕麻烦，但是到后来喜欢上洛宿之后，艾郗却怕自己护不好洛宿。

艾郗在面对上关于洛宿的事情，总是多了几分不安，总是怕事情超出自己的预想和掌控之外，所以宁愿将情况维持在原样，心存侥幸也许可以永远维持这样。

陆及听完这个答案若有所思，半晌后起身送客：“你走吧，洛宿既然离开你也是不想再看见你，今天晚上权当是个意外。”

陆及说出这句话自己都不太信服，他从来没有问过洛宿的态度，也不知道洛宿对此到底是怎么想的。

艾郗站起身来正打算离开，不动声色扫了眼陆及的手腕，轻描淡写道：“如果您打算把录音给洛宿听的话，我希望您能提前问一下洛宿是否愿意。”

艾郗说完这句话，没等陆及说什么，便直接推门离开了。

艾郗对于陆及会录音毫不意外，在谈话的一开始他就察觉出来了，毕竟艾郗的本职工作就包含这一方面。再加上陆及套话的方式，艾郗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艾郗自己说的都是事实，这些东西洛宿当然也都知道，所以艾郗不怕陆及把录音拿给洛宿听。只是他说的内容无疑是把洛宿受过的伤害又重复了一遍，洛宿没必要再听一遍，

艾郗在楼下吹了半天冷风，今天的一切说实话都是在艾郗的意料之外，现在看来也不知是好是坏，

第69章

只不过不知道的是，洛宿明天想起来今天晚上的事情之后, 会不会对他又生气。但是用这种方式能让他在洛宿心中的有更深的印象的话, 也好过洛宿的逐渐忘记。

按照艾郗的原本性格，他更想做的是直接把洛宿带走，至少先让洛宿在他眼前, 其他的事情再慢慢讲，但是艾郗只能极力克制住自己内心恶劣的想法。

艾郗现在内心满是纠结，他既不清楚洛宿的心中是怎么想的，也不想真的放弃洛宿，为难之下都是后悔他当初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