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终于清楚当初系统会那么容易放我走的原因了，”舟逸每说一句话都要喘气，像是在忍受着极端的痛苦，“原来这是早就下好的一盘棋，它们需要新的管理者，而且看上了你。”

“都是我的错，我之前就不该破坏荧幕系统，不然就不会……”他说到一半忽然止住，接着是一道带着隐忍的闷哼声，“来不及了，时间要到了。”

舟逸说的这一串无厘头的话让戚莫摸不着头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清楚点，什么棋，”戚莫忍不住提高音量，焦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会来不及，你前段时间都去哪了，那个给我拿道具衣服的人是不是你？”

舟逸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复他的话，而是轻声问：“你喜欢自由吗，小期末？”

“你问这个做……”

“回答我。”

戚莫沉默了会，隐约意识到什么，咬牙回应：“不喜欢。”

“好，撒谎。”

舟逸松开了他，在黑暗中戚莫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知到唇瓣上传来的温热。

两人在一片黑里接了个绵长的吻，直到有些缺氧分开他们都没再说一句话。

戚莫清楚，这是舟逸以自己的方法告知他别问了。

“那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我杀了你。”

舟逸单手抚上他的脸，说不出的眷恋：“因为这是我们在这里遇到的条件，你就算不杀我我也会杀了你，刚刚你应该知道了。”

戚莫感觉到对方往自己手里塞了什么冰凉的东西，一握，是刀柄。

像是怕戚莫又把刀丢地上，舟逸用力攥住了他的手，扯着他将刀尖对准自己，笑道：

“你知道我舍不得你死的，所以，杀了我吧。”

【作者有话说：这真不怪戚莫，因为林梵也是抱着决一死战的心思上的，如果戚莫躲得不快也会死，这个副本就是这样，不是他死就是你亡】

第145章 别死，求你

“那你为什么认为我会下得了手，”戚莫有些恼怒，试图挣脱桎梏，却发现两人力气悬殊太大，他压根抵不过他，“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就不能想点让双方都活下来的办法，而不是被游戏牵着鼻子走。”

“如果换做从前我会这么做，但现在不行了，”舟逸的状态从刚开始就很怪，说了一堆戚莫听不懂的话，还难得收起了骚气，“我记得我有和你说过，我再违反一次规则就会被清零吧？”

“你是说……”

“嗯，其实这次的见面就是我违规的最后一次，”明明在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可舟逸就是这么直直地看着戚莫，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还是死在你手里比较好……你要找的密码写在房间墙上，我背包里有很多照明道具，你随便拿一个用就行。”

“舟逸，你到底在想什么，”戚莫被他这番遗言气笑了，让他不由想起之前在休息室的那一次，“我们又不是非得见这次面，你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是几个意思，我来鬼屋是找你不是他妈来杀你的！”

“我就猜你会是这个态度，”舟逸笑笑，俯身向前凑近了点，把自己往刀口上送，“戚莫，我经常在思考一件事，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起初对你的一切都是个谎言，在这份谎言里编织出来的爱有几分是真的…你的情绪一直很好猜，都是写在脸上的，可是我好像很少看到你对我流露出来的爱意。”

“我骗你心疼我，靠近我，担心我，但这些情绪你都会对另一个人同样展现，只要是你稍微有点好感的你都会担心他们，这让我怀疑你对我和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区别。”

“你我都是杀手，我们都清楚轻易交出一颗心是忌讳，我们能相信的都只有自己，”舟逸低声缓缓道，“我自诩是个合格的猎人，你是我见过最单纯的猎物。”

就像是早先就听闻此猎物的名号，别人都说他难以狩猎。而当自己起兴趣靠近时，发现对方仅需要一点甜头就能勾走，简单得不似谣言。

“杀手守则什么的我早他妈忘光了，我从进入组织开始就不是我，是渡煞，”戚莫冷下语气，“所以呢，你失望了，你喜欢的是表面的我不是现在的，我要是不喜欢你能白白让你上？”

“那倒也是，”舟逸轻笑一声，“我只是想告诉你，身为牢记杀手守则的我也犯了最严重的忌讳，我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犯的，或许是在你说心疼的时候，毕竟，我实在是太久没人在意了。”

听他这么说戚莫的暴躁心情有所缓和：“那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跟要分手一样……你不如把刚才说的原因告诉我，我们再一起想办法，我就不信真不能和系统的清零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