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动了凡念后/清冷仙尊动了凡念后+番外(169)

作者:虞辞砚 阅读记录

虽说他们同住在一个旅馆,可是富是穷,是贵是贱,一眼便能看出。

同窗们一个个手持玉骰扇,身穿八锦衣,都穿着华美矜贵的衣袍、戴着镶佩红莺石的高帽,腰带上白玉宝石的价值不知道可以供穷苦人家吃上几代,左配宝刀,右配香囊,烨然若神人。

身后再跟上几名家婢小厮,瞻前顾后,就连客栈里的凳子都要专人擦过,那些公子哥才赏屁股落座,轻一抬手,便有人将珍馐海味恭恭敬敬地端在面前,好似天神。

李永生对这些嗤之以鼻,不屑于比较这些。他向来自视清高,不愿与其同流合污。

李永生端着清粥菜碟,独坐一隅,不与任何人闲谈,他的手心里攥紧了几个字,那是他对自己的勉励:“我生来为高山而非溪流,我与天比高,弃风鸮于邛岭。”

果然,四月廷对,李永生中三甲,同进士出身。

他考中功名,衣锦还乡,做了泰安县县令,他没有让卢绡铜白等,而是高马大轿将卢绡铜接回县令府,做了名副其实的县令夫人。

当初那高家知府有恩于他,其小女又芳心暗许,非他不嫁。可李永生已经有了正房,现在再嫁过去,高家小女便只能伏低做小。

高知府本不愿小女受此委屈,可他女儿却是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一哭二闹三上吊,发誓此生非李永生不嫁。

高知府无奈,只能许诺女儿,同意这门亲事。他从前见李永生仪表堂堂,且如今做了泰安县县令,那理应不会亏待到他的女儿。

李永生拂不去知府恩惠,八台大轿迎娶了高家小女,比接卢绡铜的轿子还要富贵万分,仿佛这位才是李永生真真正正迎娶的大娘子。

卢绡铜当然不愿同人共享丈夫,只是现在她没有开口拒绝的权力,李永生对她仿佛像在养一只金丝雀,只要把她关在这个看不见的金笼里,无论李永生做什么,她都管不着。

她不知道李永生对她的爱有多少,还剩多少,她只能乞求李永生玩够了,回来寻她,她不想迷失在这华美秾丽的牢笼里。

人一旦有了权力,贪欲便如疯草般猛涨滋生。

从前李永生嗤之以鼻的东西,如今他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旦真正的富裕后,吃过白敷大米后,谁还能忍受那些参杂沙子的糟糠?

他自己本身也是送礼获得此等富贵,才有了此番业绩,对于别人送他礼,照单全收,来者不拒。

广修豪宅,大阔土地,养妾唤婢,夜夜笙歌。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他早已忘记了当时入官时心中裹藏的真正的道义。

一个县令的俸禄不多,供不起他的花销,他便将手伸进百姓的钱袋,他不抑制土地兼并,纵容地方豪强将土地据为己有,让那些小农小户人家无地破产,成为流民,只能成为佃民,躲进地主的庄园,成为地主的佣农。

这其中,他暗箱操作的手段数不胜数,真金白银如流水般涌进他的手里,他要将钱死死地攥紧手中,只有拿到钱,所有事情才能迎刃而解。

他真的是穷怕了。

年少时饥肠辘辘,却碍于面子不敢去邻里讨口粮,便只能饿着肚子,拿着钢叉进浅海寻些小鱼虾米,试图填抱肚子,可他饿得两眼昏花,手里的钢叉重似千金,浑然不知鱼在何处,且他也无捕鱼经验,明明看着水中鱼在岩壁之下,可是钢叉刺下去,却半条鱼影都见不着。

那尖锐锋利的鱼叉还刺进过他的脚背,现在还留下一个丑陋的疤痕,大剌剌地躺在脚上。

当年幸得毕君庭相救,也是因为他实在饿昏,竟饥不择食地把毒果看成野果,食下后全身痉挛发麻,四肢无力,却又惨遭恶狼围困,生死只在一念间!

那饿狼何必围困一个肠中无半点米粒的人呢?他们本同病相怜,或许还能将就成为密友,而不是争得你死我活的敌人。

饥不裹腹的日子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遍。

一旦有了钱,人的欲念便无穷涨。

要说李永生爱过卢绡铜吗?可能爱过,也可能从头到尾都未曾爱过。

即便是爱过,李永生的爱意也已经随着时间的消磨而寡淡,淡如清水,再寻不回那时二人蜷于土房一隅,互相取暖时的真情意切。

现在李永生随意地将卢绡铜晾在一边,无所顾虑地纳妾迎亲,八抬大轿,好不威风。他一天一天看卢绡铜越来越烦厌,越来越看不顺眼。

人老珠黄,比不上年华二八的小娘子讨喜。

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李永生觉得卢绡铜现在身上唯一有的一点好处,便是她那一身上好的皮毛。

卢绡铜早就明白是李永生变了心,她早与青丘断了干系,与君庭失联,每至夜深人静,她独倚斜栏,看着天边那浩大浑圆的明月,心中思乡之情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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