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反派献上绝望(144)
有纪坐在后座百口莫辩,心底冲琴酒翻了个白眼。
哪怕她已经被决定在拷问后处死,身上束缚多得整个人都已经动弹不得,琴酒在开往那位先生所在的别墅前,还是特意先停下车,绕至后座开门,用纯黑的皮质眼罩将她的视线也彻底捂死,不给半点机会。
在彻底黑暗前的视野里,有纪抬眼望向他的目光既无语,又夹杂着些许鄙夷。
对她真是有够谨慎的,Top killer——难不成,是在害怕吗。
但无法反抗的她只能任由琴酒连她的视觉也封死,押送叛徒的车辆再度启程。
重新坐回副驾驶,看着后座全身都被套上枷锁严密的拘束服,连眼睛也被挡得严实的利蕾特,琴酒却依旧觉得无法彻底放心。
明明她只能双手交叠着背在身后,除了能在位置上坐得笔直外,无法传达任何讯息,无法接收除了声音以外的感官,无法靠自身的力量挣脱禁锢——但他就是感觉这个女人正气定神闲着准备看好戏,暗自笑话他眼下的如此谨慎。
那种莫名升起的,大局已定的不妙预感,始终在他脑内不断盘旋、挥之不去。
“啧。”琴酒不打算放任那股压抑的烦躁感,他掏出自己的那把伯|莱|塔,直接对准那个女人的大腿——避开动脉之类的要害,干脆地扣下扳机。
“唔…!”
他盯着那枚子|弹顺利击中那个女人的大腿,剧烈的疼痛使她下意识弓起腰,涌出的血自拘束服洇开,转眼间蔓延到座椅上;还有一部分血沿着小腿往下流,给黑色的布料再染上一层更深的痕迹。
过了最初的片刻,她才重新坐直——只是这副鬓角沁出的大量冷汗,胸|口因忍痛而深呼吸着、急速起伏的模样,不复琴酒刚才见到的从容淡然。
开车的伏特加吃惊得不禁分神侧目:“大哥!?”
狭窄密闭的车内迅速充斥着熟稔的腥甜锈味,终于安抚了琴酒无处安放的焦躁,让他冷静吐了口气,收回自己的爱枪。
“放心,死不了的。”——他惯例从大衣内侧摸出香烟,在享受尼古丁带来的刺激时降下车窗,让风卷走车内浓重的血腥气息,“只是打在无关紧要的部位而已,让她彻底失去逃跑的可能性。”
伏特加:“哦…哦。”他通过后视镜瞥向后座,能看到那位之前面对琴酒性命威胁时都神态自若的水川总长,眼下勉强自己坐直的姿态似乎有些狼狈。
都被这样捆起来了还不放心啊……不愧是办事高效严谨的大哥。
直至轿车停在看守严格的别墅大门前,琴酒通过了一层又一层的加密身份认证,顺利放行。
等这辆载着有纪的车再以相当缓慢的速度穿过宽阔的前院花园后,直径驶向侧门的停车库,又从另一道门开出,拐向更加隐秘的通道,直至停在一处看似无人守护的小院门口。
有纪被琴酒抓紧胳膊拽下车的时候,左脚接触地面的瞬间就疼得她眉心拧紧,加之视野始终一片漆黑,使她踉跄了两步才尝试着站稳,随即又被琴酒拖着被迫向前走,地面落下一路蜿蜒的星点血迹。
“去敲门。”琴酒一只手捉着有纪,另一只手还不忘用伯|莱|塔顶在她脑门上,边示意伏特加去对暗号。
笃、笃笃、笃。
明明只是指节敲在门框上的轻微震动,那扇厚重的雕花实木却在沉寂片刻后,向他们缓慢地打开了。
“二位,好久不见。”
暗蓝衬衫,外套板正的黑色西装,有着淡金发色的深肤男人向他们露出貌似温和无害的微笑时,琴酒的脸色变得相当不好看,简直可以说是臭到极点。
“是你啊,”他冷漠回应道,“波本。”
“是我,”波本完全无视了他对自己直白的排斥,视线逐一掠过伏特加、琴酒,最后落在被五花大绑的有纪身上时,含着笑意的嘴角也没有半分变化,“这就是先生指名要的利蕾特吗?和我上次见到的时候可不太一样了呢。”
“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琴酒的语气极其危险,那双近似某种蛇类的墨绿瞳孔紧紧盯着他,“皮斯克没有死,这可和你上次报给我的细节完全不同。
“就算你自己在先生面前辩解说是没想到有纪连你也骗过去了,并靠着杀了莱伊和朗姆来获取信任……但我依旧会等着逮住你露出马脚的机会,波本。”
“真过分啊,怀疑自己的同伴算怎么回事。”波本的笑容也消失了。他紫灰色的眼睛同样毫无情绪,针锋相对的与琴酒对视,没有半分让步,“你是捉老鼠上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