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霍的疯子(205)

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听见了故意不理。

叶嘉宁拧开门锁。

他站在黑色展架前,黑色休闲裤显衬出修长的腿,手上慢条斯理往一只纸箱里放东西,明明在等着她自己进来,却装作刚听见声音的样子,回转头不咸不淡瞥她一眼:“来干什么。”

“来哄你。”

他很高冷:“用不着。”

“你摆那么多豌豆不是想我哄你吗。”叶嘉宁直接拆穿,也不问他允许便自己踏进来,朝他走过去,看了眼他手中的箱子。

一些种类各异毫不沾边的东西,她认出最底下那条折叠平整的卡其色围巾,潦草小羊的图案朝上。

“我的围巾?”

她知道这条被霍沉掉包换走了,后来也忘记问他要回来,没想到他一直好好地收着。箱子里还有其他几样东西,黑色发圈、一只玻璃杯、还有一小截白色毛线。

发圈叶嘉宁认得,是她的,他一共拿过两只,有一只就放在他裤子口袋里随身带着,偶尔心情好会愿意借给她用,不过用完要还。

至于那根毛线——

她拿起来仔细端详,隐约觉得应该和自己有关系,想了好一会才记起来,在亭茗无意撞到过霍沉一次,那天她的毛线缠到他的拉链上,解不开她便剪掉了。

“……你留着它干嘛?”

霍沉看起来好像不太想理她,语气淡淡地答:“赠品。”

什么啊。

一截毛线算什么赠品。

“那这只杯子呢?”很普通的玻璃杯,顶多两位数价格的材质,叶嘉宁实在没印象。

“会展中心的。”

叶嘉宁想起来了。

她那天见到他的时候,吃了一块蛋糕,喝过一杯果汁。

他把会展中心的果汁杯拿回来了?叶嘉宁匪夷所思又觉得好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奇怪的收集癖,一样一样地数完才隐约明白什么。

他们的每一次见面,他都偷偷留了一件东西做纪念品。

心脏里像倒了一杯柠檬味汽水,冒出的小气泡是酸的,咬开后会尝到一丝微弱甜味。

叶嘉宁动作轻缓地将玻璃杯放回去:“你把他们装起来做什么?”

“还给你。”叶嘉宁闻言抬眸,霍沉淡着脸把箱子递过去,“你不是要和我算清楚。你的东西,你可以拿走了。”

叶嘉宁意味不明看他片刻:“你确定?”

她托住箱子:“那我拿走了。”

往回拿的动作却遇到阻力,霍沉没松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箱子边沿,下颌分明的线条绷起来,刚刚还表现得漠不关心的脸变得臭臭的,幽幽的眼神盯她。

“到底给不给?”叶嘉宁端着箱子问。

“给你你就拿?”他自己说的,半分钟不到就翻脸不认,根本不讲道理,还臭着脸谴责她,“叶水水,你有没有良心。”

没良心的叶嘉宁嘴角笑意没压住,她松开箱子,说他:“虚张声势。”

霍沉不想跟她讲话,把箱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重新放回原位,叶嘉宁站在旁边,用左手扶着右手:“我手臂有点疼。”

“你碰瓷吗。”她有过耍苦肉计的前科,霍沉绷着冷淡的脸,却还是放下箱子走过来,握着她手腕检查。

她手上没伤。

“哪里疼?”

“可能是扯到筋了。”叶嘉宁轻描淡写地说,“上午在医院有个患者跳楼,拉了他一下。”

其他人的死活对霍沉来说无关紧要,但他没责备叶嘉宁不该逞英雄,在他眼里她做什么都是对的。不对也是对的。

除了要和他清算旧账。

把她牵到床尾凳坐下,站在她跟前,蹙着眉心帮她按揉小臂。

叶嘉宁乖乖坐着,按摩一会的确舒服许多,她对霍沉说:“坐下。”

霍沉盘腿坐在她面前地上,一只手拉着她,另只手搭着膝盖,叶嘉宁微微往前倾身想吻他,他把脸偏开一个角度,冷淡地说:“没原谅你,别得意。”

“真难哄。”叶嘉宁又笑起来,直接用手把他脸扳回来,唇碰上去。

他像个任主人玩弄的小狗狗,面无表情地让她亲,不挣扎也不躲。

叶嘉宁只轻轻亲了一下便退回去。

“上午查房的时候有个老人,尿毒症4期,他妻子好多年前就去世了,家里唯一一套房子前几年卖掉,拼拼凑凑给大儿子买了婚房,小三室面积不大,儿媳开网店卖手工艺品,需要一间卧室做工作室和仓库,生产之后又想把自己妈妈接过来照顾,家里住不下,所以老人搬了出去,自己在旧小区租了间车库,靠收废品维持生计。”

她不疾不徐地说:“他还有个女儿,在一家小公司里做会计,一个月的工资扣除房租吃喝就不剩多少,日子过得紧巴巴,帮衬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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