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我的面，张开血盆大口。

一块一块，连皮带肉生生的扯下了雌鲛身上的鳞片。

等扯到鲜血淋漓，暮苍玄在我面前现身。

他伸出大手，似乎想要给我止血。

可捂住这里，却捂不住那里。

伤口，实在太多太密。

“蛇仆！”

暮苍玄抚上我的后脑，微微侧脸冷喝。

“主人！”

话音刚落，蛇仆拔地而起。

“别让它死了！”

“是！”

雌鲛的惨叫声，声声入耳。

而暮苍玄充耳不闻，伸出大手一点点的给我疗愈伤口。

等全部愈合之后，他心疼的摸了摸我的脸。

“固执！明明我能直接杀它，你偏偏要自己犯险！”

“没事！”我笑道，“反正死不掉！”

“可我心疼！”暮苍玄低喝。

“不要……”

暮苍玄正说到这，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只见何思雨拖着身体，艰难的朝雌鲛爬去。

雌鲛一见何思雨，便放弃挣扎。

只是对她伸出手鱼鳃一张一合，一颗又一颗的珠子滚落地板。

这鲛果然是落泪成珠！

“住手！”

见蛇仆还没停手，我急忙道。

蛇仆望了望我，又望了望暮苍玄。

“看什么看？”暮苍玄蹙眉，“我都得听她的！”

蛇仆悻悻住手，往后一仰瞬间化身成蛇。

盘在一旁，警惕的盯着雌鲛。

雌鲛和何思雨双向奔赴，最终四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别再为了我杀人了！”何思雨抽泣，“我妈是打了我，但打在我身痛在她心！都是我的错，我要是生日那天给你上香，你也不会因为担心我而来找我。干妈，求求你放过他们也放过自己。”

“孩子……”

雌鲛抚摸何思雨的脸，因为悲痛而浑身颤抖。

我将幼鲛的骸骨拼好，捧到了雌鲛的跟前。

只看了一眼，雌鲛便如珠如宝的搂在怀里。

喉咙里，发出悲戚的呜咽声。

就雌鲛一手露着幼鲛一手搂着何思雨哭的泣不成声的时候，两个人突然冲了进来。

等我看清是何父、何母的时候，他们已经跪在了地上。

“别伤害我的孩子！”何母‘咣咣’撞头。

再抬起头，早已是鲜血淋漓。

“我把母亲这个位置让给你！我愿意去死让你成为她唯一的母亲！只要……只要你别伤害她、别伤害我的丈夫！”

何母再次磕头，“你保佑了我女儿这么多年，是到了我回报你的时候了！”

……

第108章 惊喜是不需要报备的

何母起身，助跑着撞向墙壁。

这个举动，让何思雨失声尖叫。

而何父恍惚一下，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在何母的脑袋脑浆迸裂之前，一只带着蹼的手先一步挡在了墙上。

溅起粘腻的水渍后，何母这才缓缓的抬起头。

雌鲛和何母，一个俯视一个仰视。

四目相交了许久，雌鲛突然掐住何母的后颈。

这个举动让何父激动的想要冲过去，却被我一把拽住。

雌鲛弯脖抵住了何母的额头，充血的鱼鳃一张一合。

“做母亲的都希望孩子快乐！可我知道不管是杀了你还是将她带走，她都不会快乐的！”

说到这，雌鲛缓缓的抬头。

“我希望她能永远记住我的这个干妈！”

话毕，雌鲛一把推开何母。

嘶吼一声，将手插进了肋骨。

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她将鲛珠生生的拽出。

“干妈！”

何思雨气若游丝的呼喊，想要起身却无法站立。

雌鲛笑了笑，颤抖的将鲛珠伸到我的面前。

“请你替她解了鲛毒，让她过正常的生活。”

“解鲛毒需要一整颗鲛珠吗？”

我接过鲛珠后，一脸认真的问道。

“不！”雌鲛愣了一下，轻轻摇头。

“那剩下的能给我吗？”

“我能拒绝吗？”

“不能！”

“那你拿走吧！”

说到这，雌鲛突然痉挛起来。

何母急忙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张了张嘴似乎想说感激的话，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

“干妈……”何思雨抽泣。

“孩子……孩子……”

闻言，何父急忙将幼蛟的尸骨递过去。

雌鲛紧紧的搂在怀里，丑陋的脸却布满了恬静。

见何家一家三口和雌鲛哭成一团，我自顾自的捡起一块红旗袍。

而后将其放在雌鲛的血液里，直到完全吸透。

当窗外晨光初现的时候，雌鲛的鱼鳃彻底闭合。

……

何思雨浸泡在放满海水的浴缸中，看着鲛珠在水里起起伏伏。

而一旁的何母，紧张的揣着手。

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