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仙界房奴(11)

阿尝噎了噎,“这又是哪个穷酸文人没钱吃饭了,胡编出来骗钱的吧。”

“跟你说,写的都是内幕。什么青隐大盗砸了鬼王的幽冥殿,还有发洪水时偷了紫曜钵,罩住封延城救了一城的人,都有。”

阿尝冷笑一声,“她年少气盛,胡作非为,作孽无数,砸了幽冥殿,害得人家鬼差补录了几百年的名册,好几万个查不着名字的魂儿不能好好投胎转世;罩了封延城,大水漫出来淹了下游本来应该没事的几百村镇千亩良田,这些内幕都没有吧?”

雀六纳闷地翻翻书,“你这都是从哪儿看的?”

阿尝不答,却忍不住问,“青隐大盗偷到了祝方,后来呢?”

“后来?我还没看到,你要剧透?据说结局是男主出手救了青隐大盗,俩人把祝方还回去,然后到缥缈海一座孤岛上隐居去了。”

阿尝哈了一声,“扯淡。还男主?还隐居?任你有通天彻地之能,被天行狱抓住了,还不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跪在小水洼旁边挨鞭子。”

季玄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听到个“犬”字,看了阿尝一眼,出声道,“到落伽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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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伽山是一位大慈悲菩萨当年的道场,山势峥嵘,灵气缭绕。

三人先在云端施礼拜了拜,才落在一道山谷中。

山谷林木葱郁,山涧泼珠滚玉一般。雀六心无旁骛,又翻了一页手中的书,“跟着阿尝姐就行,她最会找耗子洞。”

雀六平时都是阿尝阿尝地叫,高兴时才叫一声阿尝姐。论理说雀六比阿尝进十三坊早了几百年——如果把当鸟的时候也算上的话。但阿尝天生异骨,没修炼几年就功力大进,将雀儿几兄弟甩在身后,要不是不知为何一心留在十三坊混日子,修为早就不知能到了什么地步。所以若是论起硬功夫,实在是当得起雀六叫一声姐。

季玄想是当久了仙君,并没有跟在别人后面的习惯。他抬头看看太阳的方位,沿着山涧走了一会儿,俯身拨开地上积的落叶,稍一摸索,将手指在鼻端晃了一下,手指一捻,一道飘飘袅袅的灵气逸出来,转悠了一圈,朝正南方飘去。

这个季玄明明是天上司神器的仙君,没想到对耗子精撒尿划地盘的事儿也很明白,还算有点本事。阿尝不动声色地跟着。

三人来到山南面一片断崖下。几颗朝气蓬勃的歪脖子树后,掩映着一座依山崖而建的破烂小庙,庙里不知供的是什么神,早少了下半截,婀娜地用腰肢杵在地上供人瞻仰。屋顶上瓦片破破烂烂遮不严实,漏了好大一个破洞,日光直照进庙里,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半截神像前摆着供桌,桌上的灰厚得能写字,供桌前地上是两个百家布拼成的破烂蒲团,上面倒是没积什么灰,干干净净。

季玄在庙里转了一圈,轻踢了一脚蒲团,蒲团下露出一个洞口,黑黝黝地也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一阵阵凉飕飕的阴风带着潮气从里面吹出来。

又提脚踢踢另一个蒲团,居然下面又是一个黑洞。

阿尝打定主意不插手,靠在柱子上看着。

雀六随手捞过季玄踢开的蒲团垫在屁股底下,眼睛盯着书,不知看到什么好笑处,一拍大腿“哈”地笑了一声。

那半截神像灰头土脸,却呲牙咧嘴好像也在对人笑,季玄轻轻一跃上了供桌,一提神像的身子,吱嘎一声,神像背后的板壁忽然朝两边分开,中间露出石壁上半人高的洞口,里面溢出一股仿佛腐肉烂掉的腥甜怪味。

季玄冷哼了一声,“存心害人,其心可诛。”一只手给了神像脑袋一巴掌,把洞合上,另一只手又捻出一缕灵气,直接朝天上一弹。

那缕灵气直奔屋顶而去,倏地不见了。

跟着那缕灵气,季玄早已飞身而上,将头从破瓦洞中探出屋顶。说也奇怪,季玄的身子明明堵着屋顶的破洞,那破洞中照下来的日光却明晃晃丝毫不减,季玄的上半身犹如在强光中消失了一样。

季玄在上面呆了半天,忽然“咦”了一声。

阿尝抄手站在下面,此时方才笑了一声,“找得倒是没错,落伽山最大的耗子洞正门。可惜这洞早就被我掏了,你刚才闻的发情的公耗子尿味儿,细细品一品,是不是还是挺陈的?”

季玄落下来,不做声。阿尝道,“跟我来。”

出了庙门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季玄在柱子上随手一掌,整座庙哗啦啦地塌成一堆瓦砾,顿时尘土飞扬。

“放心,都知道山上闹耗子精,没人敢上来。”阿尝头也不回,一路带着季玄和雀六来到后山。

后山全没有人迹,一片荒凉。一股刺鼻的臊臭味儿越来越重,连雀六都受不了,一手攥着书,腾出另一只手捏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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